两日后,皇宫内。
萧翰坐在正殿之上,翻看着折子,淡淡的茗香一缕缕传来,门微微一动,忽然,高公公便踱着小小的步子进入了殿内。
“皇上,三殿下来了。”高公公捏着细腻的嗓子悄声汇报道。
“宣。”萧翰握着折子的手顿了一下,说道。
很快,得了令的萧子明便阔步来到正殿前边。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萧子明行礼。
“嗯,别多礼了,有何事禀告啊?”萧翰倒是毫不拐弯抹角。
淡淡的茗香氤氲着正殿,萧子明眼眸微微一转,“父皇,那件案子,翻供了。”
“你说的可是沈云风的妻子一尸两命之事?哼,朕倒是觉得,那国师说得分毫不差,冷家那四小姐看来果真是个祸患。”萧翰眼神一凛,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怎么?你不是当场前去坐镇了吗?”萧翰问道。
“回禀父皇,有件事,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儿臣,不愿招惹是非的。”萧子明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精光,低首佯装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话便说。”萧翰轻轻吹着嘴边的茶杯,正欲喝茶。
“父皇,审案当场,靖王到了,还有,那证据,是靖王提供的……”
“嘶嘶……”萧子明话还未落下,就听到一声响,萧翰眉头皱成一团,嘭地一下就将那茶杯扔在了桌上。
那茶杯摔在了地上,砰然一下,便碎成了两半。
高公公见状,赶忙跪下一边求饶一边捡起地上的烫茶。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的罪过,请皇上责怪老奴……”
地上的萧子明也差点被吓到,连忙与高公公一同收拾着,原本脱口的话,也及时止住了。
“父皇,父皇你可还好?”萧子明抬头,随后赶忙到萧翰身边,拿起手中的一杯温水递到萧翰嘴边。
“咳咳咳……”萧翰面色通红,不住地咳嗽着,握着萧子明递过来的温水便饮了下去。
半天后,才终于舒适起来。
事发有些突然,萧翰紧握着拳头,面色铁青。
“好了,你说的,朕都知晓了。”萧翰摆手道。
“对了,还有,那祭台修建得如何了?”萧翰问道。
“回禀父皇,祭台动工已经半月了,一切进展得还算顺利,督察台的大人帮着一直监督,请父皇放心。”萧子明回答。
“好,朕知道了。”萧翰摆摆手,面色的通红还未褪下,面色略有不耐烦。
“你先退下去吧,改日再有事情,再来见朕。”
“是,父皇。”萧子明点头,随后行礼便出了殿。
萧子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深宫之中,高公公已经差不多收拾完毕了,在萧翰身边关心着,“皇上,您这手老奴这就为皇上请……”
“无碍。”萧翰的手指赫然出现了一片殷红。
“皇上,那可是万万留不得的,您万金之躯怎能留下那样的伤口?老奴可是万万担待不起。”高公公尖细的哭腔骤然响起。
“朕说不用了。”萧翰一句话,震得高公公只得沉默,一下便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老奴,老奴不敢。”高公公求饶。
这时,他颤抖着身子,才听到皇上口中忽然呢喃了一句话,“今日烫的是舌头,烫的是手,也便罢了。明日烫的,就是身体,灼烧的,可就是天下了。”
高公公一听此话,身子猛然一震,连忙跪下,不敢再多言。
方才那茶杯,明明是皇上亲手泼了下去的,看来,皇上忌惮一个人,已经许久了……
高玉的脸颊上不知不觉汗便滴落了下来,只要圣上不生气,什么都好说。
正在试图擦汗的他,忽然便听到萧翰的一句话传到耳边,“高玉,帮朕传一道密旨,将前日那案子,查清楚。”
“是,是。老奴这就去办。”高玉连忙点头。
接了密旨,高玉才战战兢兢地从正殿内出来了。
萧翰扬声看了看前方,冷笑了一声,“水满则溢,那朕便将这水,一点点为你添上。”
刚一出殿外。
萧子明嘴角冷冷一笑。
在公公的带领下,便往殿外走去,一直送到了宫门口,才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卫。
“殿下。”那侍卫眼神冰冷。
萧子明冷冷一笑,“走。”
于是便带着身旁的侍卫往宫外走去,一路无话。
快到宫门口时,萧子明顿住脚步。
“殿下,有何事?”侍卫不太明白。
“哼,既然本殿下管了此事,那自然不能就这么撒手了,不然之前,是白来的么?”萧子明喃喃自语道。
“既然已经身在河边走了,那鞋子,也不能是干的,你说呢?”萧子明冷冷一笑。
随后,便将侍卫叫到身边喃喃细语了好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
养生馆内。
冷千彤这案子,传遍了上云城内。
众人都在酒楼里讨论这突如其来的神秘状师,都以为他是个破草包,没想到,最后竟然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