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坐着一边吃,忽然感觉前方的身影一动,抬起头来,就听到一抹温润如玉般的声音传到耳畔,“九皇叔,别来无恙。”
她抬起头,一双星星眼看向太子,一抹翩翩君子般的白玉衣衫映入冷千彤的眼眸,她似乎觉得心都要化开了。
每次看到萧子苏,都好似清风朗月拂上心头一般,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正可谓是举觞白眼望青天,胶乳玉树临风前。
他就像是天上落下人间的仙谪一样,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宛如墨画,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白衣黑发,微微飘拂,又有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虽面若春风,却有一种隐隐的强大气场,叫人不禁有些疏离感。
“冷姑娘。”萧子苏也跟着点头,向她问候。
“太子哥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冷千彤嘴角微微带着一抹笑,嘴角的糕点渣滓都忘了擦干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萧子苏,慌慌张张撇下手中的糕点,眉眼弯弯地捏着嗓子瓮声细语道。
萧子苏微微一愣,旋即以不易察觉的速度恢复神色,微笑道:“那是自然,冷姑娘这般灵气的女子,本殿下自是不敢忘。”
“哈哈哈,我就知道太子哥哥一定是慧眼识人,才记住我的。”冷千彤不顾嘴角的糕点渣子,笑嘻嘻地回应道。
“是啊,太子慧眼识人不假,可没说识的是好还是坏。依着本王看,是瞧着你邋里邋遢才记住你的。”萧泓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冷千彤不明萧泓这是何意,萧子苏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叔,爽朗一笑,“看来皇叔是很喜欢千彤小姐了。”
“是吗?他这般损我,太子殿下这是跟着皇叔一同欺负我了么?”冷千彤问道。
萧子明与萧泓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笑了一下。
“对了,子苏近来可好?”萧泓问道。
“前不久子苏奉命前去赈灾,一切还算顺遂,至多还有一月,就可还京,多谢皇叔关怀。”萧子苏道。
“那便好,只是京城最近,局势有些紧张……子苏赈灾回宫,自然会受朝廷瞩目。”萧泓暗着眸子说道。
“皇叔,子苏不过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只为天下苍生,宫中之事,子苏定会小心谨慎。”萧子苏微微点头,轻言说道。
“皇叔,子苏敬你一杯。”紧接着,萧子苏便端起手中的杯盏,说道。
“子苏敬酒,皇叔自当奉陪。”萧泓端起手中的杯盏,二人痛饮下去。
之后,子苏离席就坐,静默等待。
萧泓坐下,冷千彤才有些微微惊讶,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了?小丫头?”萧泓见冷千彤发呆,抚了下脑袋问道。
“皇叔,你不是太子的,太子一党的么……不是我说的,是大家人人都在相传的,说是你与太子相交甚好,怎么今日见你俩说话,却有些生疏客套?”冷千彤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萧泓无声一笑,似乎有些无奈,不久后,才缓缓道,“那你可曾听说过一句古语,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
“君子之交,淡如水?”她肯定听过啊,可是,这党派之争不就是你争我夺吗?
怎么还讲什么君子不君子的,自古哪个朝代夺嫡之争不是相争个你死我活的,哪有什么君子之论?
看到冷千彤的不理解,萧泓轻轻一笑,“丫头,往后你会明白的。”
我会明白什么?明白他其实就是在辅佐萧子苏?还是明白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党羽?
或者,他不会是自己想要当皇上吧?
冷千彤惊讶地自己捂着自己的嘴巴,自己又感慨自己怎么长了这么机灵的脑洞,实在是天才啊。
正在这时,听到一道长长的钟声响起,金殿外响起重重通报声,外头隐隐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显得紧张而镇定,殿内诸大臣都纷纷起身,沉默不语,冷千彤紧紧盯着,赶忙跟在萧泓身边,静静躲在一侧。
听到一声声的通报好似穿透宫殿飞檐上的两条金龙一样,庄严而郑重的声音响起,“公主驾到!”
冷千彤只在殿内,什么也瞧不见,只听到一声声的通传声,“落轿!”“一重门!”“二重门!”“三重门!”
一声声的呼唤表示着迎亲队伍成婚的进程,喜乐响起,波澜壮阔的音乐响彻整个皇宫,让人听了都不禁有些紧张。
此时,殿内诸位大臣虽是低着头,却各个都有些好奇,时不时抬起头来向外张望,萧翰与皇后坐在高位上,微微颔首微笑。
冷千彤站了许久,皇宫的婚事流程自然是繁多且复杂,响彻天际的鞭炮与礼乐自是不可少,过了好大一会才听到一声长长的通传,“进殿!”
随着一声通传,就见一件件红色衣衫映入眼帘,门外隐隐约约站着几十个丫头们,鞭炮声阵阵传来。
一排排穿着红色喜袍的公公们手中拿着迎亲杆子排成一排等待公主进殿。
冷千彤探着脑袋,她可从未见过这般壮阔的场面,今日得此一见,也算是打心底涨了见识。
鸣炮声轰隆隆响起随着高公公的一声长喝声,充满北疆风格的婚服印入众人眼帘,刹那间,所有礼乐声似乎都静止了,只见一股来自异域风格的淡淡花香侵入众人心底,冷千彤似乎能感觉到周遭其他大臣眼底流露出的艳羡之色,不禁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罗寒歌今日身着一身寒瑟特有的云雁金丝织锦礼服,逶迤拖地礼服,长长的衣摆整整有十米之远,仅是身后的丫头就跟了整整十六个,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