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自然是见过。”萧景淡淡开口,凝视着罗寒歌,温柔如水。
“那,那萧景,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洞房了?”新婚之夜,罗寒歌眨巴着闪亮亮的眼睛,天真地问道。
“……”
场面一时尬住,萧景没想到罗寒歌竟轻而易举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竟无语凝噎。
“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么?”罗寒歌抓过萧景的手,小小的手,好像软绵绵的,萧景的心顿时抽了一下。
“没有,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们寒瑟国的女子,却真是如传闻中一般,爽朗直接啊。”萧景轻笑了一声,轻轻抚了抚她额间的发丝。
“直接?”罗寒歌不知如何,低下头来,轻轻抓着萧景的手,“母上曾说,女子出嫁从夫,新婚要洞房,自然是要好好服侍夫君的,自然不得怠慢,本公主既然是爱上了你,自然不需要婉转,你说呢?”
原本柔情蜜意的画面,萧景却生生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罗寒歌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萧景在笑什么,“怎么了?你笑什么?”
说完,就撇下萧景的手,乖乖来到了梳妆台前,静静地坐着,一点点将凤冠轻轻卸下,将妆容一点点去掉。
“那你可曾听说过洞房?”萧景看着眼前的女子,将手背在头部,轻轻躺下,笑意满满地问。
“听说过呀,就是男子与女子睡在一张……”
“唔唔唔……”
刚要说话,就感觉到气息通不过来了,一双大手就覆在了她的唇上,罗寒歌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才将萧景的手扯开。
一边大口呼吸一边瞪着他,“你做什么?”
“一介女子,怎的说话这般大胆泼辣,你可小点儿声……”萧景棱角分明的面庞,映衬出少年般阳光的笑意,一边笑,一边瞧着窗外悄然窘迫地说道。
“那你听我说完嘛……”罗寒歌心中不忿,接着道,“那洞房分明就是睡在一张床上,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话刚落下,就看到了萧景更深的笑意。
这时,罗寒歌的妆容已经全然卸下,没有了白天的艳丽柔媚,此刻的她一副素颜,一双湖蓝色的双眸,好似孩童般的清澈一般,细腻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竟是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女子。
萧景身子微微向前倾,眼神温暖明亮,“我以为,你是个连洞房都懂的女子,谁曾想,你却是连什么是洞房都不知晓。”
罗寒歌感觉到男子身上的温度传来,属于他独有的气息渐渐进入了鼻息之内,萧景年岁不过二十出头,却经常征战沙场,嘴角轻轻扬起女子眼眸瞬间就黯了下来,竟是一动也不敢动。
喜烛下的女子,脸色被映衬得柔媚至极,萧景一把便将罗寒歌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床榻之上。
罗寒歌一句话未说,只是双唇紧紧闭着,眼神不断躲闪着,透露着一股无辜之意。
将她轻柔放下,萧景细细盯着罗寒歌,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眼中隐隐有火光在跳跃,他清晰地知晓,眼前这女子,从今以后便是他的妻子,从今往后,便是一生。
想起第一次见面,是他前去寒瑟国,代表夏灵国大使去接她。
由于男女之别,萧景不敢与她对视,只知晓这个公主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倾城公主,天下间,什么样的女子他没见过,原以为不过是接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可未曾想,就在一刹那,他便难以忘怀了。
这个公主,不似寻常公主,娇气异常,反而安安静静,语气也有些冰冰凉凉,可私底下,却是一个爽朗可爱的丫头。
有一夜间,众人发现公主忽然不见了,发了疯一般地寻找,结果却是在林间的小溪边找到了她。
萧景看到她的时候,一双眼睛闪着无辜的神色,手中拿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正偷偷往后塞。
只这一眼,却好似注定了一生一样。想到这个画面,萧景便轻轻笑了出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眼神温柔至极。
“萧,萧景……”身下的女子忽然嘤咛出声,用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轻轻柔柔,像是空中飘散着的柳絮一般,绵绵的。
“嗯?”男子喉结一动,才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轻轻抚着女子额间的鬓发。
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瞬,他就感觉到怀中的女子冰冰凉凉的吻轻轻帖了上来,罗寒歌一把揽过萧景的身体,嘴角轻轻贴了上来。
纱帐层层叠叠,男子伸手拉下,帷幔一下子尽数落了下来,烛光朦胧,床幔晃动,缱绻之意升起。
夜色渐渐升起,浓郁的黑爬上了夜的深处,锦绣阁内红烛也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小厮们守着,昏昏欲睡。
锦绣阁内的新人,已然陷入了沉沉的睡意之中。
忽然,一双漆黑的眼眸乍然出现在锦绣阁的墙角,女子身姿矫健,一个翻身就来到了后墙的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