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竞争,本姑娘尊重沈公子,也尊重楼主。”她笑了笑说道。
云泾眼眸低垂,扫视了一眼二位,眼神意味深长。
“我已经被卖了,做了交易了,既然要助冷姑娘,恐怕就不能……”这时,臧绍的话响起,说道。
云泾一愣,“你现在倒戈这么快了么?”
冷千彤淡淡一笑,“云泾公子,难道打算强人所难?”
“那倒不是,本公子就想知道,你会怎么看待。”
“云泾公子,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乃是天经地义,千彤不会有任何怨言。不过从私情来说,自然是不愿公子答应的,可我又没有上好的佳玉赠与公子,所以那些多余的话,更不必说了。”冷千彤看向楼主,微微行了礼,坦诚道。
“你倒是坦诚。”云泾回答。
“自然,既然是与诸位公子一同见面,无需隐瞒,更不必遮遮掩掩。只是,不知可否二位能不能卖千彤一个面子,在外,我叫枫灵,不叫冷千彤,其中的缘由,自然是因为一些私人恩怨,人在世上,自然是有不少的不便之处,请诸位委屈一下,可否?”她望着二位,真诚地恳切道。
“呦,是么?可方才本公子已经将你卖了,你说该如何是好?”云泾扶额,无辜地开口道。
“云泾公子何必逗趣千彤?”
“此话怎讲?”他一愣,看着面前这个洞察力极强的女子,不禁有些惊叹。
“公子若是将千彤的事情戳破了,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还给千彤说清楚。”冷千彤望向云泾,眼神中充满着莫名的自信。
这双眼睛好像是能够看穿心事一般,云泾不禁有些明了,为何臧绍对这丫头感兴趣了。
云泾嘴角一勾,饮下一杯酒,“冷姑娘的确聪明,与聪明人说话,也无需隐瞒。”
二人相视一笑,冷千彤转头,看到有些凉了的鸡腿,赶紧抓起,畅快地吃了起来。
两个男子也不介意,反倒是较为欣赏。
过了一会儿,无色进了门,将菜品上齐了,低语道,“公子,黄河大曲已经赠完了,诸位侠客纷纷叫好,叫我前来感谢楼主。”
“什么黄河大曲?”
一声酒杯落在桌上的声突兀地炸响,臧绍脸色忽然黑得吓人,望着云泾和无色两人,直逼道。
“不就是你送本公子的十几坛子黄河大曲么?本公子心情好,便叫大家伙喝了。”云泾得意一笑,看向无色。
哪知这小子脑袋转的挺快,五官一皱,锁在一起,好一顿讨饶,当着自己的面,就大声哭喊,说是都是楼主的命令,与他毫无瓜葛。
云泾话都未脱口就被无色这小子的反应给惊住了。
无色低着头又是委屈,又是要做样子抹眼泪,云泾嘴巴张大望着自己的徒弟,愣是没反应过来。
直到臧绍面色阴冷得指着自己,问道怎么回事。
云泾才轻轻叹了口气,一把抓着酒圣的肩膀,“老兄,这么激动做什么?天气这么热,要是热出汗了,急火攻心了,对身子骨也不好,对……”
“你别跟本公子扯这些,”臧绍一愣,丝毫不吃这一套,“你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咳咳咳,公子,属下看到有顾客有事找,先退下了。”
等不及云泾的回复,无色一溜烟便逃走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本公子酿制了整整二十年的心血,不过在你家的酒窖里放了短短的十年,转手就给他们喝了?”臧绍指了指外面的人,冷笑了一声。
“臧绍,您看,这不是为了迎接你十年后重回酒楼么?况且,酒啊就是为了让人品尝的,何苦这般大惊小怪?你不是平素最是平常心了么?”云泾拍了拍臧兄的肩,叹了一声道。
臧绍腾地一声,便坐了下来,也丝毫不顾及什么别的,一口便兀自饮了一口酒。
冷千彤见两位大佬忽然之间就闹翻了,这样的场面,她自然是像小猫一样躲躲藏藏,哪里还敢多动半下,小心翼翼地抱着盘子,抓紧时间先抢点好吃的再说。
二位大佬忽然之间都沉默了,无色公子也不在身旁,她哪里敢发出什么声响,就怕被召唤,到时候就是猪八戒照镜子了。
“千彤,你来评评理,他擅自动本公子的酒,该当如何?”果不其然,想什么来什么,臧绍打落了她手中的鸡翅,一把抓起她,问道。
“哎,你既然找这丫头,那丫头来来来,本楼主告诉你,当年他亲手酿制的黄河大曲,本楼主花了重金万两才买到的。如今就是本楼主所有,这人还这般计较,还当这酒是自己的,你说可笑不可笑。”云泾反过来,拉了拉冷千彤的衣角,辩驳道。
“区区万两,你还提重金?既然如此,那本公子问你,方才那沈云风,是不是借着本公子的名头,想求着你帮忙?你赚了多少黑心钱?”提起这个臧绍反过来一愣,直言不讳地便戳出了话头。
云泾没料到臧绍这般,眼睛一瞪,也不服输,“谁借了你名头?再说,就是借了你名头又如何,我星云楼这么多年养着你,什么花销不是我星云楼买单,当年说好的,你可别翻脸不认账。”
“简直不可理喻,哎呀,我那可怜的黄河大曲啊!”
冷千彤一时愣住了,看到两位大佬如孩童般的心性,就像被点了死穴的一样,定定地看着二人,眼神眨巴了几下。
而后,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二位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