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撇了撇嘴巴,嘟了下嘴巴,只喊求饶,过了好一会儿,嵇先生才将他给放下。
“师父,你是不是害羞了?”临走前,那罗成小子伸出舌头略略了一下,一溜烟似的逃开了。
嵇星无奈一笑,看着面前的小罗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黑辰是救了自己的人,在很小的时候,也是黑辰将自己给救下的,可以说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在她的心中,一直将他视为大哥,而他也是一直以来用最严格的标准去教自己的人,既是大哥又是师父,因此,她对他其实是一种敬重,而非什么男女之情,更何况,在她的心底,更是从来不理解什么男女之情的。
这帮小屁孩子,整日开些奇怪的玩笑,真是莫名其妙。
但一想到黑辰交代的考试,她的心中便不禁有些焦急,简单将床铺收拾好后,她感觉到周身也不酸疼了。
明日一早收拾好后,便赶紧叫孩子们准备一下,小考即将到来,马上就要开始了。
孩子们倒是也很乖巧,听了嵇星的话,纷纷回到书房中练习书法去了,而嵇星则是在这一夜辗转反侧,就如同失而复得的心情重新回来一般,她现在说不出的心情舒畅,也是说不上来的,有几分担忧。
夜里,圆月当空,山间的月夜很是宁静。
月光的清辉泄满了整个院落,寒风任意扫着枯草根,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嵇星在床榻上,辗转许久,仍迟迟未睡,不知不觉,直到一缕朦胧的亮光透过窗户映入眼帘,她才意识到一夜已经这么快过去,天已经亮了。
很快,外头便响起了少年姑娘们的脚步声和对练的声音,快速收拾洗漱完毕,嵇星穿好衣服来到外面。
后院处,如初正带着几个小公子们加紧练习剑法,手中紧握着木剑正练习中。
“说了多少次,剑就是性命,剑既是手中的利刃更是性命,手一定要紧握剑,小软软,兄长与你说了多少次了!”如初一脸严肃地盯着站在最角落的软软,厉声道。
软软咬了咬牙,软糯的小脸蛋撅起,眼神坚定地望着剑尖,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嗯!”
“罗成!都说了,进攻后一定要记得防守,守亦是攻,攻也要守,你若是不懂得抽、挂、截剑,及时防守,就算伤了对方,也会自损八千!”如初看着罗成与如烈对打,不禁提醒。
“如烈的进步就很大!”
嵇星听着如初就像小大人一般,手把手地教他们练习基本功,心中不觉有些感慨。
正在她逐渐走近时,听到那帮小公子们都看到了自己,悄悄地说道:“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师父?”
如初看到她过来,立马来到她的身边,板着脸微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师父,我在监督他们进行每天的晨练,师父不在的这几日,我们都很乖的!”
嵇星笑了笑,看到排排站好的小家伙们,身子挺直,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示意如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便道:“各位学子们,是这样的,过十日左右,便有一次剑法考核,这次考核很严格,主要是看你们能否通过太初二线的剑法测试,若是有人不合格,便失去了在此练习的资格……”
一番整顿过后,这帮公子姑娘们却是较反常,和平素一样,该如何练习便如何练习,将嵇星曾经教给他们的那些招式,早已熟记于心。
很久以前布置的课后小任务,这几个孩子们完成得也是非常漂亮,嵇星教授过程中,不觉想起了一个长得甜甜的,但更为认真的一张脸,觉得熟悉但又未曾见过,不知是否是最近受伤过于严重,导致经常出现一些幻觉。
时间很快,不知不觉就快要到了考核的时间了,这几日相处下来,和平素没有任何的分别,嵇星教授这些孩子们很是熟练,毕竟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学子,因此练习起来很有默契。
这一日,天气正好,嵇星叫上了孩子们上到山腰处练习剑法,学会在自然中感受剑法的精髓,这些公子姑娘们倒是颇为乖巧听话,依着嵇先生的话,立于山间,感受自然,通过运用内力去感受这里的一切。
一行人练习了许久后,听到了山下的镇子里传来轻轻吆喝声,这些吆喝声很大,嵇星正准备带着这帮孩子们准备回到书院中去,却看到了他们那一双双渴望外面世界的双眼,心下不忍,自从她教授这帮孩子至今,一直在这山腰处的书院中生活,就连她自己都未曾迈出此山半步,因为上头交代过,不准这些孩子们下山甚至被人看到。
过几日后,便有达官贵族们前来,考查这群孩子们了,就剩下这几日可以放松,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不忍,便忽然喝住了他们。
“你们如今的剑法都练习好了么?”嵇星问道。
孩子们原本还在休息,看见师父立马挺直了身子板,抿抿唇,“师父,我们会拼命练习,不给师父丢脸的。”
嵇星望着这群如此乖巧的孩子们,心中不觉欣慰不少,他们都是来自二殿下党羽的弃子,就是一些妾室所生,不被人重视的一些孩子,为了让他们实现自身的价值,用于今后的皇室斗争,所以才被派来此处。
望着这些小家伙们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他们来到这里,很多时候泯灭了自己的欲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们生活在角落之中,实际上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