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岭这边抵挡得格外艰难,但好在昨天傍晚叛军的那次退兵,也给狼牙岭这边及时加上了一点士气,同时依靠着地利,庄内的人还可以一拨一拨的出去对敌人做牵制,同时三三两两地放出俘虏。
战争很快便到了下午,庄外的厮杀声还在传来,叛军将领甚至几度往庄园外墙逼近。
他们没有打算强攻,但已经频繁的做出佯攻姿态,这是要给庄子里的人不断施加压力。如果说早些天叛军出动的是三到五成的人,今天同时出动的就几乎到了六七成。
狼牙岭附近的蜿蜒山路路有大有小,但真要打起来,总有个饱和度,多了也没有意义,但空余下来的,就过来给这边增添压力,试图使庄内人的神经始终绷在一根弦上。
庄内庄户休息的院落边,郝景程将手中的伤药扔给李彪身边的大夫,看着大夫将血淋淋的伤口清洗上药后包扎起来,李彪握着手中的钢枪,喋喋不休地跟郝景程说着方才在外面对叛军人打了个“反埋伏”的情景。
李彪平日厮杀,凭着一身悍勇与对地形的熟悉屡败强手,但要说计谋,顶多是做些简单的攻其不备,哪有今天与师父联手耍了叛军好几队人这么有技术含量,兴奋不已。
“哥!我李彪今天服你,你好样的。叛军那边……今天就跟疯了一样……打了这么多天的仗,就数今天最为痛快了!”强者总是会受到人的钦佩的,李彪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的成了郝景程的粉丝,有些兴奋的对郝景程说着话。
郝景程看到李彪着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他,说道:“他们打得越来越厉害,你不怕庄子更早被破啊。”
“哥,你说笑了,我李彪脾气是差点,但不是笨蛋,昨天老爹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叛军越反常,说明郝先生你的计策越有用。他们越这样,我打得越开心。”李彪很是高兴的说道,不难看得出,他这句话倒是发自于真心的。
李彪此时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脾气是傲了些,桀骜难驯,但性子还算爽利。
年轻人一开始是因为一身武艺,为了荣誉而打,但叛军过来,其实也多了一份保家的责任,这几日他厮杀得厉害,叛军好些人也在他手下吃了亏。但这样的豪勇背后,看见局势的倾斜,他常常杀得满眼血红,手中却未必没有发抖的时候。此时见了郝景程的绸缪手段,便也坦率地表现了自己的佩服。
“不过这事情接下来,郝先生应该还有后手吧?”李彪这个时候满脸希冀的看着郝景程,口气也变成了一开始见面的小子变成了现在的先生,倒是尊敬了许多。
“当然要有。”郝景程笑着说道,给了李彪一个放心的拍打,然后询问道:“放俘虏的情况怎么样?”
“像郝先生这边说的一样,他们安排了人专门接应、应付这些事,我们便漫山遍野地跑,不过看起来给他们添的麻烦不大了,剩下的那些要不然就不放了?咱们留着当人质?”说到了最后,李彪提议道,或许在他看来,这一招应该是已经被叛军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与其白白把人给放了,倒不如留下来作用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