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门所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说到这贤妃母子三人,不仅是宫中人,连天下人都对他们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百思不得其解——若论贤妃原身之家刘家,不过是江南一户桑蚕之家,其父刘永勉强捐了个员外郎,才入了仕途。后因其女选秀入宫得了皇上恩宠,刘永这才慢慢又升了官,成了如今的礼部尚书。
这也是为何贤妃对阮一贤这个准驸马爷十分满意的原因——阮一贤是皇帝钦点的金科状元,如今填了礼部侍郎的空缺,和刘永接触颇多,刘永自然对其才能有所眼见,在贤妃面前一说,贤妃自然满意。加上刘永一家本也是平民出身,自然不会嫌弃平民出身的状元郎阮一贤了。
只是,如此一家人,背后没什么权势地位支撑,全凭皇帝一人喜好在朝中站得这般稳当,只能说是贤妃,正好对了皇帝的心罢。
“父皇不知,”司徒易峥顿了顿,道,“此事换做旁人,或是哪家公子少爷,或是朝中哪位官员,只怕此事咱们就算长了一百张口,谈判桌上的确是弱了几分。不过如歌是女子,救的是孩子,说明喜塔腊犯众怒不愤之人乃是百姓,而非朝堂。若是为民请命,又非朝臣出面,此事若喜塔腊搬上谈判桌,一来只能证明梁国格局小,度量小;二来事后如歌已然登门赔礼道歉,若是喜塔腊仍旧抓着不放,只能说明喜塔腊不分轻重难成大器,将来梁国亦难长远。三来……”
司徒焱紧紧地盯着司徒易峥,目光中的冰冷渐渐退去,但嘴上仍旧不肯放过:“想不到就这样一件荒唐事,你倒能编出这许多她的好来。一二便罢了,竟然还有三!哼,你倒是说说,这三为何?”
司徒易峥晓得皇帝怒气渐下,便道:“三来,当日喜塔腊之马的确奔着如歌而去,若非那位忽然出现的孩童转移了众人注意力,只怕鲜少有人会注意到疯狂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奔着如歌而去。”
“哦?”司徒焱眸中寒光轻闪,“竟有此事?”
“儿臣当日在茶楼之上,恰好见证了全过程。喜塔腊是纵马跑街不错,但那马本就是战马,当街疾行自然引起民愤,只是那日,马却忽然疯魔,倒不像是喜塔腊故意为之,而是……”
司徒易峥忽然顿住,看了看左右。司徒焱晓得此事机密,便挥挥手,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只留父子二人。
许是少了外人,又许是司徒易峥的错觉司徒焱的神色忽然不再那般冷然,倒是多了几分不太真切的亲切。“而是什么?”司徒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