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朝一日。
百官不知为何，多年未曾停歇过早朝的陛下竟然下令今日休朝。
太极殿中，魏玖盘腿坐在殿中地上，李二斜靠在龙椅之上，两人已经僵持有半个时辰了，楞是谁也没有先开口。
魏玖坐在殿中有些迷糊，昨晚与温柔乡众人热络结束已经是后半夜了，与曲卿玄回房时又聊了一些这几年长安的变化，聊的太晚衣衫没脱便躺在床上睡下，等早上醒来有了兴致的时候戴长卿已经等待房门外了。
错过了两次机会，魏玖也没有了太大的兴趣。
跟着戴长卿入了宫，见到李二后干脆就不说话。
许久之后李二忍不住笑了，指着魏玖笑骂道。
“你这孽障还在生朕的气？气朕当初不但没能出手援你，反而让你落伤离开长安？”
魏玖低着头搓揉裤脚沾染的泥土，十分干脆道。
“是！我自认为未曾愧对于皇家，但我落难之时，皇家却选择了旁观，甚至要出手去抓捕我，如果不是赵谋助我，我可能就会成为你给候莫陈家的交代，因为我得罪一个家族，不值得啊，现在你把我抓回长安要干啥？”
一句一句你字，气的李二牙痒痒的，摩拳擦掌想要收拾这个孽障，但他还是忍住了，冷哼一声。
“这便是你骂我朕的理由？人都跑了，还要留下信插手一下箫氏的事情？”
“我那是为了娘娘，如果单单是你，我管你那闲事？你就算把纳母猪为妃子我管你？”
此话一出，戴长卿连忙上前阻拦魏玖，李二蓬勃大怒，起身越过案几落在大殿中，挥手推开戴长卿去抓这个孽障，在扬州三年魏玖可不曾一日不练武，低头躲过龙爪，身子翻滚闪出很远，站起是双手擦在锦衣的口袋中，冷漠的看着李二。
李二眉头紧皱，转身在案几下取出两把剑，挥手丢给魏玖一把，挥剑劈下。
一声脆响，一道火花。
魏玖横剑挡着这一击，虎口传来一阵酥麻，李二用力压剑，沉声问道。
“你是在向朕表达你的不满？”
魏玖冷淡道。
“是！我魏无良虽然对你无礼，但是我可曾藏私过？温柔乡的生意我得罪了整个大唐，得罪了李元景，我求过你帮我？不但如此我每年还要送出万金送入皇宫，天下赈灾，我忙的跟个狗似的，我要过封赏？设计让太皇后离开长安，我找你说过我哪里好？白玉宫被娘娘夺走，我魏玖说了一个不字？八牛弩是我改的，盐是我魏玖出的，结果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落得好了？温柔乡的姑娘们打的七窍流血，你当做没看见，嬛嬛被人抓走，你当做没看见，康履刺杀我两次，你不知道？李二大爷，将心比心，你以为那个知命侯是我想要的？我魏无良去吐蕃，去新罗，去百济，就算去被你灭的的突厥，我去哪里我不能赚钱，可我就厚着脸皮，犯贱的留在大唐了，然后呢？然后呢？”
李二突然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中的剑，魏玖却在暴怒之中，挥剑刺向李二的肩膀。
噗！
剑锋在当今陛下的右臂划过，衣衫被划破，赤红的鲜血在指尖滴落在地。
这一幕让魏玖一愣，李二未防未躲？
在他呆愣的时候，李二笑了！
“扯平了？当年你流血了，如今朕也流血了，如果不解气，在刺来几剑，只是朕不再年轻了，不知能否扛得住。”
魏玖不言，大声换人请御医过来，然后李二的龙椅后找到纱布，这是当初与李渊商量胭脂榜时候发现的，抓过李二的手臂包裹他的伤口。
如果心中有气，这一剑过后剩下的全部都是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