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罗阎遥望远处宛如仙一般的庄青眉,眼中浮现一抹崇敬。
太强了。
最后的反击,摧枯拉朽,瞬间便反败为胜,击溃了卢承平。
而且,是以同样的招式!
那强大领域所笼罩的范围,帝威弥漫,一切存在都向帝王叩首。
与庄青眉的领域比起来,卢承平施展出来的领域不仅小到可怜,强度也弱到了极点,就像是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到了极点。
“意料当中,毕竟是征伐型大修士。”屠飞感慨,眼神无比艳羡。
他和罗阎不同。
这三年来,罗阎一直呆在暨城,而他却始终跟在庄青眉身边。
他见证了庄青眉创建婆娑教,又见证了婆娑教如何一步步成长,如何改变这个世界,将影响力扩张到数州,扩张到万民崇拜的地步。
庄青眉的手腕和魄力,都让他心悦诚服,并且甘愿俯首。
他坚信,这个世界,没什么是庄青眉做不到的。
“庄前辈接下来要怎么做?”罗阎收回目光,望向屠飞。
“拭目以待吧。”屠飞神秘一笑。
……
……
庆帝历10396年四月,东厢州州牧卢承平被神秘人轰杀,尸骨无存,震惊世人。
庆帝闭关,群龙无首,而一品官员又只能由庆帝亲自委派。
这便导致,谁暂代东厢州州牧一事,成了大庆朝廷急需解决的问题。
庆都。
帝威弥漫之地。
一座金色宫殿之中,一群气息强大之人正围坐一圈,面红耳赤,激烈争论。
大庆共七州。
分别为东厢州、南离州、西川州、北原州、上州、下州以及中州。
而这群人中,就有七州的州牧代表。
“东厢州离我下州最近,我下州州牧说了,可以一并管理东厢州,直到庆帝陛下出关,任命新的东厢州州牧。”
“哼!你下州贫瘠,还是先想想怎么让麾下百姓吃饱饭吧。我看这东厢州,理应由我中州代管。正好,我中州也和东厢州交界,而且我中州富裕,能让东厢州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的消息已经老掉牙了,我下州州牧,早已跟婆娑教合作,推广种植炽阳米。现如今,我下州的粮食产量翻了十倍不止。别说一个东厢州,就是再加两州,我下州都养得起。”
“咳咳……你们俩别吵了,我南离州州牧许大人和东厢州卢大人是至交好友,许大人说了,他愿意暂管东厢州,同时寻找凶手,为卢大人报仇雪恨。”
“我西川州距离东厢州遥远,但我州州牧也愿意派出几位骨干官员,为东厢州献一份力量。”
“我上州也愿意派出几位官员。”
“我北原州……”
“那个,其实我东厢州可以自治……”
七州的州牧代表们眼神闪烁,要么想要兼管东厢州,要么想要派出官员,入驻东厢州。
东厢州人口繁多,每年产生的气运量巨大。
若他们身后的州牧能兼管东厢州,便能截取大量气运,从而让自身实力更进一步。
这其中。
和东厢州毗邻的三州州牧想着直接兼管东厢州,而剩下三州,则想着派驻官员,分一杯羹。
东厢州在其余六州州牧眼中,已成了刀砧板上的鱼肉,每一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各州州牧代表,吵得激烈。
这时候,上首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都闭嘴!”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头顶高冠,身穿金色蟒袍。
其双眸呈现尊贵的金色,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帝王威仪,令人莫名的心生敬畏,忍不住想要低头俯首。
这青年男子,便是大庆的太子,庆元!
庆元在太子之位上已经坐了整整九千年。
可惜,先前八千年,庆帝高居金銮宝殿,他除了太子之名,手中的权利并不多。
而后一千年,庆帝闭关,他暂代庆帝管理大庆一应事物。
但太子终归只是太子,他的气运,他的位格,甚至还压不住不断截取气运的七位州牧。
因而他名义上暂代庆帝管理大庆,实际上只勉强管了个庆都所在的中州,这还是他这一千年来不断努力的结果。
他俯瞰其他六州的代表,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光芒。
从他父亲闭关开始,这些州牧便开始猖狂。
名义上依旧是臣子,实际上却将各州变成了国中之国,不仅眼里没他这位太子,甚至还使尽各种方法截取气运,使得如今从官印中分来的气运越来越少。
他想改变这一局面,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望着这些州牧代表为了各自利益而争吵,他的心情,自然差到了极点。
如此想着,他一拍桌子,冷声道:“当务之急,不是派遣新的州牧去管理东厢州,而是找出暗害卢承平卢大人的凶手。”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嘀咕:“这有什么好找的?放眼我大庆,有能力杀死卢大人的屈指可数,就那么几个人……”
“那么几个人到底是哪几个人?”庆元看向那人,眼神冷冽的问道。
“啊?”
那人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身子一哆嗦,连忙道:“回殿下,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下官乱说的。”
他口中的‘那么几个人’,指的当然是各州州牧和眼前的庆元。
只是这种话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说出来,太容易得罪人。
“太子殿下,我南离州州牧已经做出承诺,必然会找出暗害卢大人的凶手。”南离州的代表起身,朝庆元拱手,神情肃然。
“说不定凶手就是你南离州州牧呢?”有人冷笑,道:“庆帝不出,州牧便是此界巅峰。试问天下,谁能击杀州牧?除非,是被偷袭……而能让卢大人放下戒备,除了你们南离州州牧这位至交好友,还能是谁?”
“你放屁!”南离州代表霍然起身,勃然大怒的瞪向说话之人。
“怎么?被本官说对了?恼羞成怒了?”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戏谑,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
“哼。你说卢大人是被许大人偷袭杀害的,那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你一个三品小官,竟敢污蔑正一品的许大人?!”
南离州代表坐了回去,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你威胁我?”那人愣了下。
“本官可没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说话要讲证据。东厢州州城所有百姓都看见了卢大人跟那人在天空中激战,何来偷袭一说?你没有证据,凭空诬陷。等此间事了,本官返回南离州,定会将此事如实禀告给许大人。”
南离州代表冷笑道。
听闻此言,之前开口那人眼皮心跳,心中忍不住打鼓。
他身后也有州牧,无惧南离州代表的威胁,可听了南离州代表的一番话,他的猜测,的确站不住脚。
若是南离州州牧真将这事放在心上,打算对付他,或许只一句话,他就要脱几层皮。
“好了。”
庆元端坐上首,看完了这场戏,才继续道:“敢杀死我大庆州牧……无论凶手是谁,本殿下都会将他揪出来,并且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