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国子监、魏鹏息所。
“陆哥,你这什么打算啊?这已经是季冬了,今年的祭礼我们回将军庄吗?”上官源擦拭着脸上的汗珠,问道。
“今年就不回去了,这大雪下的就算有龙马,赶路也不是易事,我已经到国子监的学录出示较校三杰加上还有国学府时张监丞得举荐文册,学录大人许我入国子监。”上官陆早在回京城之时,就已经有过一番思量,入国子监便是其中之一。
“陆哥,不是吧,国子监多无聊的地方啊,你看魏鹏那小子,这一天天抱着籍册,隔上一些时日,还有考校,劳神劳力,不过这国子监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吧。”上官源一听上官陆入国子监就劝告道。
“行了源子,别说着没用的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你呢,作何打算呢?”上官陆对上官源的劝说是充耳不闻,自动过滤,至于如何进入国子监,上官陆持有较校三杰文书,药郡国学府张监丞得举荐文册,再加上靖王相保,入国子监不是问题。
“你都不回去了,我还一个人回去啊,京城到将军庄几千里呢,家里也知道你在边军,我在游历,回不回也不会计较。”
一晃就是三个月,上官陆也有二十二岁了,国子监不愧为夏族最高学府,一月的求学生涯,上官陆受益匪浅。
上官陆持有较校三杰的文书,药郡张监丞举荐文册,靖王作保上官陆获特批入国子监,只是分列房号之时,并没有与上官陆说明天、地、人三房之别,直接就到下天字房。
“陆哥,下天字房不是那么好呆的吧。”魏鹏对于上官陆不属于国子监的情况,进入了下天字房,有点幸灾乐祸。
上官陆看着魏鹏,也有些气恼,明明清楚国子监的一些情况,却并不说于他,让自己盲目之下,听从学录的安排进入了下天字房,入房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陆哥,你别瞪我,我哪知道你是说来便来,那死学录还算有良心,没有让你到下人字房。”魏鹏抿着嘴偷笑,还是解释道。
“陆哥,这就真的怪不到我了,国子监不是各郡国学府,人字房是公认最好的学房,那些权贵勋爵之后自然是趋之若鹜,渐渐人字房就变了味,后来还是祭酒想到办法,国子监授学有了考校,一旦考校三次不过,便会被国子监劝退,那些个公子哥想方设法想从人字房转房,结果,人、地、天三房全都开始如此,没办法喽,只能待在天字房,渐渐形成个默契,国子监天字房是权贵勋爵、地字房是小门小户、人字房是苦寒子弟,所以天字房最受国子监教授的偏爱,特殊针对,要求之严、考校之多、学务之繁,在国子监是众所周知的。”魏鹏不敢再抬头看上官陆,不过说话的声调中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
“怪不得呢,天字房学子怎么那么少,才十几人。”上官陆恍然说道。
“陆哥,可不是嘛,天字房那么变态,有谁能呆的住,能跑就跑了,人字房没人去,全来我们地字房了,你们天字房只有一房,地字房可是分甲、乙两房,地字乙房全是从天字房跑出来的学子。”魏鹏解释道。
“不对啊鹏子,陆哥怎么会到天字房呢,不应该啊。”上官源不解的问道。
“源哥,陆哥是靖王作保才能进入国子监的,不然已经错过将近一年还进了国子监,国子监内那些人肯定以为陆哥是靖王的什么人,有靖王这个当朝皇叔,当然是去天字房了,不然去哪儿啊。”魏鹏笑着说道。
“哎,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天房就天房吧,就是这错过一年,所学学目确实有点吃力,鹏子,以后要多麻烦你了。”上官陆听魏鹏一说,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不再计较。
上官陆紧张而繁忙的求学生涯再次继续,天房确如魏鹏所言,学务繁重,教授要求严格,考校是一次接一次,不过也亏得有魏鹏相助,上官陆从刚开始的堪堪应对到之后的从容,还真是不容易。
国子监,天房后院雅园。
“呦,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官蛤蟆嘛,国子监什么时间连这恶心玩意也进的来了。”郭越自幽林而出,见到上官陆就出言讽刺。冤家路窄,小怨也是仇怨啊,郭越觊觎已久的表妹,喜欢上了寂寂无名的上官陆,郭越又怎会甘心。
“陆哥,这家伙在上地丙房,从天房转下来的,家族势力颇为不俗,小心一点。”魏鹏在国子监时日不短,对于国子监的各色人物比上官陆熟悉。
“恶犬吠人,难道还要还回去吗?我们是人,不是恶犬。”上官陆对郭越的恶言,理也不理,拉着魏鹏就欲离开。
“上官小子,你祖上不过一奉国将军,有何资格与我相争?我的表妹,也是你敢觊觎的吗?”郭越面目狰狞,张开双臂,死死阻拦上官陆二人离开。
“郭越,国子监禁止争斗,谅你也不敢动手,我欲离去,你又待如何。”
“哼,此地乃是国子监幽林,甚少有人,揍你又如何。”郭越与上官陆也只有几面之缘,对上官陆更是没有丝毫的了解,以为有身后的几位跟班就张狂起来。
“给我打,伤别在脸上就行。”郭越嚣张的喊叫着,自己先出手,只是郭越尽管已经开武,但还是把式正在积蓄劲力阶段,如何是上官陆这流入武者的对手。
上官陆与魏鹏都已经是入流武者,郭越这几人在二人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双手背后,仅仅只是挪动脚步躲闪就让几人的攻击丝毫没有用处。
“郭越,国子监禁止打斗,你胆敢触犯监规,视监规如无物吗?”幽林打斗多时,上官陆觉察到有人过来,就特意对郭越呵斥道。
“我父乃世袭左国士当朝户部侍郎,表姑丈更是贵为王爷,昌晟吾皇的皇叔,就算是监规又奈我何。”郭越趾高气昂,指着上官陆说道。
“国子监秉承先贤意志,授育夏族英才,培植夏族中坚。监规更是先贤定下,什么时间由得你来蔑视肆意糟践,尔等何人,哪房学子?。”来着正是下房典簿宋无情,听到郭越的狂悖之言愤怒至极。
宋无情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铁青,对于郭越口出狂言,藐视监规愤怒不已。
“尔等给我到学正领罚!”
“国学白监,带他们到学正去。”
宋无情说完,跟随在身后的老卒,便带着下房学子上官陆、上房学子郭越等人前往国子监学正处。
国子监学正蓝灵鉴详细了解经过,并且在听完宋典簿的建议之后,直接定郭越六人不尊先贤有违监规,禁所禁学半年,上官陆与魏鹏二人因私怨打斗禁所禁学三日。禁所禁学乃是国子监除逐出国子监外最重的惩罚,上官陆二人仅有三日,无甚影响,但郭越几人却是半年,在国子监自己的息所内,不得出所,更是不可通过考校,三次不过便会强行逐出国子监,半年的禁所禁学基本上与逐出没有区别。
在魏鹏的请求下,老卒将魏鹏、上官陆都禁所在上官陆的息所。上官源与姜愧得到消息赶来查看却被老卒阻挡。
“找死吗?你是。”多次哀求无果,上官源便要强行进入,姜愧赶紧拉了回来。
“姜叔,不就是国子监的护卫嘛,你怕什么啊,还是绝顶武者呢。”
“源小子,你想死别带上我,黑白双监惹不起,走。”姜愧不由分说,拉着上官源就离开。
“姜叔,什么黑白双监,让你这绝顶武者都惧怕如此。”上官源好奇的问道。
“都察院、国子监老卒便是黑白双监,那是老变态,惹不起的。”姜愧并不过多解释。
禁所禁学三日之后,上官源就带着姜愧过来庆祝。
“那郭越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收拾他,半年禁学,等同逐出国子监,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上官源高高举起酒盏。
“陆哥,估计是源哥有些时日没有吃酒了,这是寻着由头吃酒呢。”魏鹏却小声在上官陆耳边说道。
“行了,吃酒,少吃一点无妨。”
国子监的岁月,永远只有求学、温习、考校,国子监的学目比国学府更加全面完善,不管是博士、助教,都是闻名遐迩之人博学多识,上官陆是如饥似渴,一年的边军生涯,上官陆对于现在安逸的求学生活更加珍惜。
京城国子监左近茶楼。
“安玉,怎么,你可以出来了?”上官陆开心的看着郭安玉,自回了京师已经过去半年,郭安玉一直被靖王禁足,不允许其出府。
“怎么,我出来你还不高兴了。”郭安玉佯装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