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坪峰兵马就是王郡都指营驰援五羊军关遭到鞑子袭杀进入君山的兵马,王郡都指营移驻魁凌峰,只是苦了姜愧三人,被王郡兵马捉拿,没少受皮肉之苦。就在娃娃与二寸被擒拿之后,发现夏话流利,不似鞑子,都指营监事军卒也就没有过多为难他二人,只是想弄清楚这二人究竟归属哪方,此为何地。谁知娃娃心存与夺坪峰兵马统领同归于尽,缓解血狼兵危,死活不开口,二寸更是紧闭牙口不吐漏半字,惹恼了军卒吃了口头。至于姜愧,刚刚到达夺坪峰东峰脚下,便被王浑察觉,被一个老头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拿下。
既然夺坪峰兵马并未鞑子,血狼三千士卒返回营地,王郡都指营兵马驻防魁凌峰,忙碌着公务,王浑与上官陆这叔侄二人并未详述。
“见过师叔”上官陆来到王浑营房外,躬身见礼道。
“血狼那边都安排好了。”王浑看着眼前自己的师侄,甚为满意,乐呵呵的问道。
“是的师叔,魁凌峰只留下卫堂牙士与典房一些辎重军兵,其他兵马已经全部返回营地,军械粮草已经令典房押送过来了。”时隔五日,上官陆这才算是正式拜访自己的这位师叔。
“好了,你们出去吧。”王浑示意房内所有牙士包括那位年轻人也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下,上官陆坐定之后,王浑这才说道:“师哥怎么样了,有多年未见,说来,是我害了师哥。”
上官陆听着师叔所说,感到很是疑惑,依照姜叔所说,师叔应该是先天圆满的大武者,可据他所知,师父也不过是绝顶武者,而且还是这几年的事情,师兄是绝顶武者,师弟却是先天圆满武者,就有些怪异了。而且师父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叔,并不远多说,当初在农山山庄之上,师父也只是提及斗门还有一位师弟,自己也还有一位大师兄,不管是这位师叔还是一直未得谋面的师哥,始终只是提及姓名,其他并未详述。
“师侄,想必也你也是满腹疑虑吧,身为师弟已经是先天武者,你师父却应是绝顶武者吧。”王浑看着上官陆声音低沉的说道。
“师叔,师侄确实存此疑惑,只是当初师父不言,我与师弟也不便多问,毕竟能够拜入师父门下已是侥幸。”上官陆也只能如此说道。
“哈哈,说起来是师叔的错,是我不告而别,将师门一切重担压到师兄一人肩上,否则以师兄的才情,又怎会如此这般呢。”
“我斗门由来已久,传承久远,当初师兄与我相隔半年先后拜入斗门,五年时间,朝夕相伴,师兄弟二人先后出师,更是在同一年先后成为入流武者,想想那段岁月,真令人怀念,倘若没有其他意外,师兄弟二人携手同行名山大川,手握长枪快意恩仇,何等快哉!哎,还是师父说得对,终究还是我德行有亏、心性不佳,空有才情武道多舛。”
王浑陷入回忆之中,脸上一会欢喜一会悲切,但始终都有一种极为怀念的神色,上官陆端坐其位,仔细倾听并不言语。
“那是第三年吧,我与师兄游历十万大山回到农山,可是师父家族的山庄空无一人,我与师兄二人花费整整五年的时间才查探清楚,药郡有人觊觎师父家族的农山封地,觉得师父家族一无人在朝中为官,二不是军中大将,无所依仗。在夜色的掩盖下调派兵马以勾结敌国出卖夏族为名全族缉拿,连夜斩杀。”
“我那师父,真的是愚昧,愚昧至极,一个小宗师,一个开元大陆武者巅峰之人,竟然会相信无耻小人的允诺,为了族人安危,认罪伏法,被一刽子手斩下头颅,师父他老人家,妥协、身死希望能够换来族人的生机,可结果呢,什么都没有改变,全族遭诛。可笑啊,可笑,小宗师武者到死都还在相信这世间礼法,认为人心至善。他这小宗师一死,那些混蛋玩意更无顾忌,还不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吃山珍海味、喝琼浆玉液,诺言,那算是个什么玩意儿,狗屁不是,连狗屎都不如。”
“师兄更是愚钝,既然已经查到仇家,就算是有先天武者庇佑又如何,妄图依靠朝堂之力揭露对方的阴谋,为师父家族鸣冤平反,可笑啊,可笑我还同意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我师兄弟二人卖身于权贵,换来的紧紧只是族主、大族老两个主犯伏法,当街斩首,师父家族冤屈被昭雪,可我不甘啊,当夜离京,返回药郡,斩杀仇家一族八百七十三口,人畜不留,将头颅运回农山祭奠师父在天之灵。”
“师兄返回农山,责罚我行事太过狠辣,仇家先天武者得知消息赶至农山,我们师兄弟二人联手虽说斩杀强敌,师兄却因此重伤,更被伤了脏腑,损了根基,就这样,你那愚钝的师父,还要应慎氏一族的十年之约,因此,我师兄弟二人大吵一架,负气出走,我发誓此生不入农山,终年混迹于北方各郡。”
王浑断断续续,向上官陆讲述当年的事情,可上官陆却感到甚为不解,这是师叔与师父的纠葛,为何会讲于他听呢?
“师侄,师叔于你说这么多,是师叔有事求你,多年漂泊,百世沧桑,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我已年近过百,总归是要落叶归根的,身为游魂,若无师父,早已魂断多年再世为人,何来现在一身本领与机缘。”王浑看着上官陆有些露出哀求的神色。
上官陆听着王浑所说,看着自己师叔哀求的目光,能够感受到他的愧疚与苦涩,只是,上官陆真的无法做出承诺,毕竟这是师叔与师父之间的事情,上官陆无权替师父做出决定。
“可是还在质疑我的身份不成,我王浑的确是斗门弟子。”见到上官陆迟疑,王浑便有些着急。
“师叔,不是您想的那样,五行精义乃是斗门不传之秘,何况五行修习,仅有斗门才有,师侄不是质疑师叔的身份。”王浑为先天武者,威严不同一般,一着急,气势外漏,上官陆艰难答道。
“那你为何?”
“师叔,师侄无法应诺,不如等来年战事结束,待我修书一封,一切等师父回信再说,您看可否?”上官陆试探着说道。
“如此多谢师侄,多谢师侄。”王浑见上官陆同意修书一封,甚是高兴,起身离座到上官陆身前便欲躬身见礼。
“师叔,师侄怎敢承受,使不得、使不得。”上官陆慌忙起身,便欲将王浑搀扶起,只是王浑为先天武者,不顾上官陆的阻拦,还是向上官陆躬身行礼。
二人再次落座之后,上官陆看着师叔,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师叔,就算是师兄弟之间存有争议,也不必几十年不相往来吧,师叔既然想再回农山,为何师叔会认定师侄就可以呢?”
“哎,你看看这个。”王浑将右手摊开,先天行意舞动于掌心,只是,并非五行,而是四行。
“五行缺土”上官陆看着师叔的掌心,很是吃惊,修习五行精义,必须五行齐全,五行相生,五行不全不仅修习艰难,而且修习时日越久,对自身的损伤越严重。
“五行斗门,可感悟五行,五行齐修者凤毛麟角,而且定会是斗门门主,斗门门人只有门主补齐行意才可继续修习,我已经是先天武者,愈发感到缺乏土行对修习的制约,十年之内再不解决,不仅一身修习为空成为把式,寿元也将耗尽。”王浑诚恳的说道。
“而且我与师兄的争执算不上是因为仇家被灭族,师兄看似责罚于我,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担忧我心性大变不利修习,真正产生割裂乃是因为师兄被师父仇家先天武者所伤,损了根基,我隐瞒师兄打伤慎氏一族的一位族老,言明斗门不再履双方之约,阻他应慎氏的十年之约。”
“师叔,慎氏一族十年之约究竟是为何事,为何你不愿师父应约呢?”上官陆知道师父对慎氏一族甚为熟悉,当年在太阳山脉之时,慎氏一族慎估正是察觉到自己修习五行功法,知道自己是斗门弟子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以礼相待。
“这就牵扯到斗门与慎氏的渊源,残血夜之前,斗门先贤与慎氏先祖乃是至交好友,而且双方历代多年交好,可是残血夜之后,慎氏损伤惨重十不存一,斗门七零八落先贤近乎凋零,慎氏一族后人身中厄咒,必须于开武之前内体存有行意,以祛除厄咒,不然会无疾而终,斗门便与慎氏有约,每十年为慎氏幼子引入形意,以去除厄咒。师兄身受重伤,本就根基有损,我不愿师兄耗损根本,断绝武者前路,于是便阻止斗门与慎氏的十年之约。”王浑将斗门与慎氏的隐秘说于上官陆。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慎估那老混蛋那么高兴。”上官陆听到师叔所说,所有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师侄,你见过慎氏一族的族人。”王浑看到上官陆的话反问道。
“师叔,师侄确实在太阳山脉遇到过慎氏一族,而且你所说的慎氏一族的厄咒应该已经解除了。”上官陆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浑听到上官陆如此说道,也是甚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