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阳跑过来,小声的说:“哥,我替你考验过了,你这小舅子脾气还不错。”
耳朵有些尖的徐苍:“……”
真是白瞎了他半院子的茉莉花,想打人,徐未晞看着自家弟弟幽怨的小表情就想笑,此事件唯一的获利者,两只灰色的小兔,津津有味地吃着茉莉花。
晚上,陈玲留许家三人在家里吃饭,宣布了近一天的商议结果,思想很前卫,先试婚,后结婚。
两个人皆是一愣,对视一眼便接受了。
农村的自建房里,最不缺的就是卧室,许儒和许禾阳各一间,至于许魏洲……被强硬的安排到了徐未晞的房间里。
房间不大不小,入门左手边是墙,右手边是三开门的实木衣柜,形成一个小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两竖排的书架,架子上都是言情小说。
书架下面是长一米二,宽六十的地毯,地毯上放了一个超大号的懒人沙发,三开门的衣柜右拐是个带着全身镜的挂衣架,镜子三百六十度可旋转。
一米五的床和一张床头柜,紧挨着床头柜的地方是一张长一米二,宽六十的书桌,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张实木制的椅子,自己没个没有什么大的作用的展示柜
大床正对面的墙面上,还有电视机拆卸过得痕迹,不大的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徐未晞去了一趟自家弟弟的卧室,借了套睡衣,两个人虽然年龄差距挺大,但是身形却没有差得太多,不过徐未晞还是想叉了。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许魏洲穿着徐苍的衣服还是小了那么一号,紧绷绷的,床上的徐未晞抬头看了两眼,神色不太自然,说:“回头给你买新的。”
洗完澡出来到现在都有些郁结的许魏洲瞬间就舒畅了,屋内开着空调,徐未晞不动声色的样墙边挪了挪,给人腾出更大的位置。
这床平时都是她一个人睡,睡正中间,突然多了一个人,她觉得……可能会有些玄乎。
关了灯的房间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
许魏洲往里面移了移,喊人,他没叫她的名字,也不会叠着字喊她晞晞,他叫她未婚妻。
叫了好几声,徐未晞才应。
他一本正经的说,试婚就是为了结果做准备,磨合接受彼此的生活习惯,他说他习惯很好,不打呼,不磨牙。
徐未晞翻过身,正对着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被人揽进了怀里,他说,要习惯。
徐未晞默了两秒,又一次见识到了许魏洲不要脸的程度,之前在正阳的时候,他偶尔去一次她家,就属于赶都赶不走的那种,次卧基本上就成了他的专属房间。
徐未晞慢慢放松身体,抬手,扔到了许魏洲光裸的身体,他不知道什么把睡衣的扣子给解开了。
黑暗中,许魏洲睁开眼,问:“怎么了?”
徐未晞微愣了一下,抬头:“你怎么把扣子解开了?”
他说:“衣服太小,绷得慌。”
徐未晞:“……”
半晌,他又说:“裤子也小,你弟弟怎么这么瘦。”
她弟弟不瘦,徐未晞想反驳,可最终还是没开口,月色昏沉,熟悉的气息在鼻尖弥漫,徐未晞很快就起了困意。
她这两三年睡得都不太好,去睡难,常做噩梦,梦里是烽火连天的战场,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意识陷入沉睡前,徐未晞想,她可能无法在接受一次身旁的人出意外这样的事情了,她应该会崩溃。
融城,边郊附近一辆偏僻的别墅里,谢池从房前的信箱里取出堆积成山的信,一封一封的处理着。
这年头垃圾信息太多,再说了,要真有重要的事,谁还会写信?都直接打电话或者飞过去了好不好。
院子里偌大的泳池里,三岁大的孩子还嬉戏,吐着一串又一串的泡泡,隐约可见,水下游动的鱼尾。
这地带很偏,方圆十里都不带有一个邻居,但即便是没有什么人住,也不妨碍各种各样的垃圾信件接踵而至。
熟悉的字眼引起了谢池的注意,男人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信封,啧了声,还挺重。
电话收起信封,把无用的垃圾一把火烧点,打了个电话。
培根赶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别墅里,谢池切了快三文鱼,丢给儿童椅上的小家伙,自己吃着盘里精致的刺身和海鲜。
对于自家老大养孩子的方式,培根已经见怪不怪了,谢池起身把东西递过去:“阿盛的,给他送过去。”
培根好奇的看了眼,字体写的太草,他看不太懂。
谢池在一边解释,说:“应该是照片。”
培根没再问,拿着就走了,心里不自觉的感慨了句,可真多,要知道,他一辈子都没照过这么多照片。
培根离开后,谢池瞥眼看了眼儿童椅上不好好吃饭的小家伙,手里片鱼的刀准确无误的插到了墙上的靶子上。
他说:“你妈不再,你哭也没人给你撑腰,好好吃饭,不听话就把你送回海里去。”
人鱼族的在岸上长着的小家伙们,谢维第一个跟人类的孩子学会了哭,紧接着,谢邀跟着谢维,也学会了哭。
两个孩子一比,谢邀比谢维要惨得多,谢维哭,有爸爸哄,也只会谢池这一个叔叔批,但是谢邀哭,不仅没爸爸哄,还要被爸爸批。
小家伙很从心,啃着手里并不好吃的三文鱼块,想着什么时候去找妈妈告个状,小叔叔也行。
照片几经周转,到邢俞舟手里的时候是深夜。
“阿盛,你的快递。”培根喊了句,放在桌上就离开了,他无父无母,最开始跟着他老大混,后来被老大派来保护显盛。
显盛做了集团的三把手后就轮不上培根来保护了,培根如今就是谢池和显盛身边一个跑腿的,偶尔也会充当显盛的司机和保镖。
东西到手后,邢俞舟并没来得及看,基地安全系统被攻击,他和同事们忙了一个多小时才解决,曾经拿手术刀的手,转业敲起了键盘,格外的灵活,就连谢池都比之不及。
邢俞舟做医生的时候基本上天天加班,做了技术人员后还是经常加班,知道凌晨两点,邢俞舟才把信封打开,厚厚的一沓,比他那天拍得要好的多。
隔着一条街,来往的人群,葱郁的树木下,她蹲在路边喂流浪猫,脸上是印象里熟悉的温柔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