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得到允熥的确认,张辅马上站起来行礼。
“这有什么可感谢朕的?”允熥又笑道:“因朕认为爱卿适合统兵,才命爱卿为出兵孟加拉之统兵将领。”
“现下臣爵位低微,陛下命臣统兵,立功后爵位或许还能升一升,如何不感谢陛下给臣立功的机会?”张辅又道。
“哈哈。”允熥又大笑起来。不管张辅是无心还是有意,这种坦诚的态度他都很喜欢。
“不过,张卿,你资历不算高,而且出兵孟加拉乃是出兵印度第一仗,务必要大获全胜震慑印度诸国,为求稳妥,朕不能任命你为此战的主将总兵,只是一个副将。”
“臣岂敢奢求总兵之职?能得一副将,已是陛下厚恩,臣铭感五内了。”张辅忙答应道,而且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虽然也屡立功劳、加封伯爵,但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名声与蓝珍等人也差得远,又不是京城勋贵出身,做总兵肯定压服不了诸位副将,能当一个副将已经很满足了。
允熥见他这样说话,点点头,又道:“不过除副将之职外,朕还另有一个差事要交给你。”说到这里,允熥顿了顿,继续说道:“朕要命你为未来皇长子之藩国左相。”
“啊!陛下,这,”听到这话,张辅顿时愣住了,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爱卿不愿接受朕交给你的这个差事不成?”允熥故意说道。
“臣不敢。”张辅马上跪下行礼,又道:“臣只是太过惊讶,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原来如此,这也怨不得你,平身。”
张辅依言站起来,允熥又问道:“你可愿意接受朕交给你的这个差事?”
“臣敢不受命!”张辅马上回答。虽然他还没想明白允熥为何要任命他为藩国左相,但这对自己算是好事,当然要马上答应。
允熥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任命张辅为藩国左相也是不得已,年初他本已预定陈性善为藩国右相,兼管武事,可没想到他因纳思齐之事当众进谏,自己气愤之下差点儿打他的板子,即使有蓝珍求情也将他贬到太仆寺,还只是担任少卿。虽然他事后回想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但既然已经贬了陈性善的官职,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再任命他为藩国之相,只能另挑他人。
可另挑他人,就得以左相为主了。陈性善在兵部多年,熟悉武事可以兼管军队,若是另挑旁的文官,允熥担心在这人的领导下军队战斗力向当地人看齐,可不能让其他文官兼管武事。
允熥之后又琢磨了很久,最终决定以张辅为左相。张辅与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除了会打仗,还讲究政治,攻伐印度这个同华夏文明完全不同的地方政治上也非常要紧,所以就选中了他做左相。
“爱卿定要好好辅佐皇长子。”允熥又道。
“陛下放心,臣定然为皇长子鞠躬尽瘁。”张辅又表决心道。
“朕不需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听到张辅这句表达自己会竭力辅佐文垚的话,允熥反而面容严肃的说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出自《后出师表》,乃是武侯自比。此文是否为武侯亲笔所写暂且不论,但这话确实概括了武侯一生。”
“但朕不需你们如同武侯般。武侯主政蜀汉,为报先主知遇之恩,且蜀汉国小力弱,不得不事无巨细尽皆操劳,使得年仅五十有四即早逝,朕何忍汝等爱卿如同武侯般英年早逝?万万不可如此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