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张丽有些吃惊的询问吴教授。
“你看,你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侧脸,就会有这么大反应。你可以想象,我是两个人都亲眼见到过……”吴教授停了一下。
“也许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你们说,我看到你口中说的那个叫秦政的人,会有多么的吃惊?”
“长得像而已,虽然不常见,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惊小怪吧?”张丽对吴教授说,但好像也是在对自己说。
“不不不,我活了70多年,见过各式各样长得像的人,但长得像始终只是长得像,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人会一模一样,哪怕是双胞胎,我也没用过一模一样这个词。”吴教授解释的语速有些快,有些急。
“好吧,所以呢?所以这和这个案情有什么关系呢?”黄选现在倒是不太着急了,因为他听出来吴教授并不是在逗他们玩,只不过有点啰嗦,啰嗦得有点跑题。
“刚刚张丽有一点说得不是很对,我其实是很在乎生死的,我不知道其他人老了是不是真的那么乐观,但我不是,我越老越感觉离那里又更近了一步,所以我觉得老了变糊涂也许是人类进化出保护机制,让人不用想得那么深,但是我却很清醒,清醒得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按理说我应该得抑郁症的,但并没有,所以我强烈要求返聘,不让自己闲下来。”吴教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速有些急促。“当然,钱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吴教授又补充道。
张丽和黄选能明白吴教授口中的那里指的是什么,但他们太年轻,做不到感同身受,但能做到不打断吴教授继续说下去。
“直到我看到了那个叫秦政的人,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我迫切的想知道他和赵易之间有什么联系,当你和秦政见面后,我们就一起去了沉降的那座山,而你们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地质勘探。我觉得可能这是一个信号,给我希望的信号。”
“就凭这个?就凭这张照片?或者说是就凭照片里的人和那个叫秦政的人很像?”黄选觉得吴教授嘴上说自己清醒,实际已经糊涂了。
“够了,已经够了,人一生不可能有那么多奇迹,有时候如果有一丁点机会,那么自己就得抓住,你们太年轻不太明白,像我这个岁数,如果谁说老鼠屎能治能治糖尿病,我是真敢拿来试试的。”吴教授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很糙的比喻,但感觉很有道理,张丽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那么说说我们一起以后发生的事吧!”
“虽然我很急切,但组织上交待我不要说,不要问,所以我一直都只是默默的关注着你们的行为,可你们居然不和我们一起走。没办法,我只能说我岁数大了,让我的学生带着其他三人继续勘探,而我悄悄的跟上了你们。”
“你敲我头的时候没想过我的死活吗?你用什么敲的?”黄选打断了吴教授的话。
“我没想过要敲你,可你好像听见了我的声音,还要回头看,我以为你发现了我,我太紧张了。登山杖是钢的,我已经敲的很轻了,甚至都担心敲不晕你。你直挺挺倒下去的时候,把我吓到了,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赶紧探了探你的呼吸,还好只是晕过去。听见张丽的喊声我赶紧又藏了起来”。这话是对着黄选说的。黄选把头扭到一边没说话。
“进去后我没敢开灯,走得很小心,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想着你们去哪里我跟到哪里,我就可以始终做到比你们提前返回,但我看着你们在岔道乱串,实在等不了了,就趁你们进错道的时候走在了前面,你们对地质方面真的很陌生啊!”
“很快,我就把你们甩得很远,我们隔得远了就不用在小心翼翼,当我用手机照亮,慢慢看完那幅画的时候,整个人都为之一振,这更验证了我的想法。我当时都想摸一摸那幅画是什么材质,结果我听到了你们的声音,只能放弃了更进一步研究的打算。”这时吴教授有些激动的看着黄选他们三人。
“你们,也觉得那幅画很神奇吧?”
“神奇?用得着这个词吗?”张丽觉得吴教授有些夸大了。
写实的画风,平整的画壁,确实让人费解,黄选也始终搞不懂这画要表达什么意思,画风是写实了,可内容太抽象了啊。
“老实说吴教授,我们当时确实很惊讶,但我们惊讶的是它的画风,它的画壁。但他终归只是一幅画,远没到你这种激动的程度,你究竟在激动个什么劲啊?”黄选很纳闷这老头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每个人的角度不一样吧,我去之前是因为人,那么去了之后重点当然也是人,那幅画两个内容里的人。”吴教授有些失望,他以为知悉了别人正在找的秘密,结果人家啥都不知道。
“人吗?”
此时他们三人也开始回想那幅画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