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小姐见上面景物画的都是她不认识,但也能猜出其中一二,当再看到李攀和一个陌生女子亲密无间凝视,她脸色很难看,等他画完后一把夺了过来。
赵三小姐看完后百分百肯定是别的狐狸精,醋性大发掀了笔墨糕点干果,气冲冲拿着画离开了长湘亭。
李攀抹掉脸上墨汁,不以为意,拿起掉身上的糕点吃起来。
善后的贴身侍女好心提醒道“惹三小姐不快,让宁相公知了肯定会作践你”
说完眼神露出奇怪神色,显然是觉得这人不知趣。
李攀嘴里动作一顿,这才想起侯府不是他家,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是寄人篱下看别人眼色过日子,宁相公一个不高兴,他日子就不好过了。
李攀回到小房间内,红杏小基依然等着,见他进来了身上还脏兮兮,眼神担忧但也没问发生什么事情,而是一起去准备热水了。
红杏小基一人拿一桶热水进来,大姐头自居的红杏还帮着提,二女往返几次后,大木桶已经装满热水,李攀用多余热水洗干净脸,二女见状吃吃笑笑起来,红杏打趣道
“黑着半张脸像传说中恶煞,就跟早上那个嬷嬷一样,瘫着脸怪吓人”
“我此会吓人,相处久了就知道我性子”李攀说着将湿漉漉手掌印二人脸上
二女也没有躲开,感觉他手放热水里泡久了,很温热就跟爹爹娘亲抚脸一样,二人心里甜滋滋。
“你快些洗澡吧!热水放久该凉了”红杏眼睛带笑说道
“大哥!要帮你擦身子吗?”小基熟练撸起袖子,准备侍候他洗澡
因为她在乡下就经常干这个,哥哥就是他服侍的,按爹爹说法,哥哥要嫁到大户人家去,得先将通透气质培养起来。
到了出嫁时候,在娘子家就不会手忙脚乱,让别人笑话了去,说是小户人家出来不懂规矩。
“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李攀直接拒绝,他是现代人不是古代人,那里有用童工这爱好,而且就他小时候有人帮洗澡,长大了都是亲力亲为。
小基闻言很失望,其实她很想帮搓背,她抬起手掌看了看,都是老茧,不由很嫌弃这双手,哥哥就说她手脏搓痛他了。
李攀让二人放下帘子,拿过旁边洗漱用品,发现是很粗糙的皂,不由一动,似乎能找到致富好路子随即记下来,十分钟后,洗完他换上一等侍男标佩袍服。
发现料子是锦绣,不由猜测赵侯府很有钱啊!普通人家都舍不得穿的锦绣,在赵府也是等闲。
红杏听见里面动静,等声音消失她掀开帘子,小声问道“衣服放那了,我先拿去浆洗”
“在衣架”李攀对那边示意
红杏拿过衣服和小基出了门,李攀在梳妆台坐好,看到都是梳子胭脂水粉,有心想丢了又怕别人说,但留着也碍眼睛。
红杏忙完回来看到李攀盯住胭脂盒子出神,小心过去用手在他眼前挥几下,发现没反应问道
“李大哥!怎么了?”
李攀回过神对她笑了笑,同时道“这些东西我用不上,想丢了”
“不行哦!赖管家说是为你准备”红杏俏皮道大着胆子抚他脸上笑容,感觉特别亲切迷人
李攀任由她动作,打个哈欠搞怪道“公子也是怎么想”
红杏见状催促着“快些歇息吧!管家说了,叫我明天喊你起来服侍三小姐”
李攀闻言嘟囔了一句,万恶封建社会,转身往床上走去,红杏连忙上前分开床帘,等他躺下给盖好被子,随即出了小房间。
低等下人住的大通铺,小基见红杏姐回来了,小声问道“他睡下了吗?”
“歇下了,都快睡吧!明个儿要随三小姐早起去考举人试”
红杏眯着眼睛道,她想到了姐姐也是在这一次应试,不知姐姐能否中举,要是中了赎她出去,她就是举人妹妹了。
“哦哦!”
小基闻言兴奋应着,她以前一直住乡下还没逛过浔阳城,而且上次被买回侯府不算,路上她只是匆匆看了几眼。
一夜过后,天微亮随着鸡鸣报晓声。
红杏摇醒熟睡中的小基,等二人简单收拾好卫生,就往李攀房间跑去,到了床前小基主动分开床帘,看到他睡姿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把头埋在被子内,只露出一只手在外面抓着被角,和寒冬鸟儿相似,也是头缩进去怕冷怕生。
红杏进来前看见别的一等丫鬟侍男早已起床洗漱,李攀还赖在床上,出声催促道
“你喊醒他,我去打热水来”
“姐姐去吧!”小基应着拉开被子边摇他
李攀醒过来睁眼看到是小基,挠了挠她小下巴,起身穿衣服,他想起昨晚所说要服侍三小姐,可不敢忘。
红杏端过来热水,李攀赶紧洗脸,等收拾整齐三人往赵三小姐阁楼跑去。
李攀进了卧室内,发现他是最后到的,赵英廷、宁相公早已在里面,正叮嘱着赵三小姐考棚内事谊。
宁相公见李攀来了,笑意的脸变面无表情,示意他到近前,等过来了一巴掌甩他脸上,毫不留情骂道
“让我女儿不快,把你卖到倚云楼当男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侯府不缺你这样的花瓶”
宁相公骂着,见李攀抿嘴一声不吭,感觉藐视了他心里大怒,对赖管家吩咐道
“把橙里阳打五十棍,好让他知道规矩”
“是”赖管家应着对几个仆人示意将李攀拖出去
一直纵容的赵三小姐坐不住了,这让他受点小教训还能接受,这五十棍落下人也没半条命了,撒娇阻止道
“爹爹啊!放过他吧!人打坏了以后非留下病根”
宁相公闻言意味深长,围着李攀转了几圈,用力扯着他脸上的肉,调侃道
“是很俊俏,以后结合生下的肯定是好胚子”
李攀听了明白过来,是把它当种猪了,根本没把他当人看,而是用来优化赵家人基因,尽管愤怒也不敢发作。
“爹爹我该走了”赵三小姐催促道
“好好!路上小心些”宁相公对女儿宠溺说着
赵三小姐辞别后,带着四个贴身侍女和李攀三人出了侯府,此时门口外停着一辆马车,赵静在侍女搀扶下进车厢,布帘放下前还对旁边的李攀示意上来。
“被爹爹打舒服吗?”赵三小姐眼睛闪过冷芒调侃着
李攀看到她嘴边若有若无的笑容,哪能不知她是不怀好意,一本正经道“可舒服了”
赵静见死鸭子嘴硬,气得用手抓住他嘴巴往两边扯,同时笑骂道“犟驴子,活该被打”
“我想锻炼身体,顺便学射箭,有地方教的吗?”李攀询问着
赵三小姐爱不释手抚着未来姨男的脸,答非所问道“我娘亲是一等将军,军营里她说了算,等会我进了考棚,让栾统领带你去”
马车到了贡院外人山人海,尽管天还没有大亮,但二边卖早点摊位络绎不绝,气氛很是热烈,堪比过年会。
李攀下了马车看到这么多人暗惊,目测看去不少于上千秀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一幕让他有些傻眼,看来秀才不值钱啊!都已经烂大街了,管中窥豹可以看出大瑛朝读书人如过江之鲤。
同窗看到赵静来了,纷纷打趣道“赵英台可是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