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乔佛里的行军方式,他和他的部队每天都可以行军二十余里格,这样的行军速度令这些老兵无不感到吃惊,并且无论是士兵还是马匹都不会感到过度的劳累,大半个月下来从没有一名士兵掉队,也没有一匹马倒下。提利昂曾经问过乔佛里他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知识,然而乔佛里只是笑而不语,这倒是让提利昂和一旁偷听的桑铎一脸郁闷。
在距离君临城只剩半天路程的时候,乔佛里却一反常态的大幅降低了行军速度,甚至刚到中午便下达了原地扎营的命令,他并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帐篷之中。
谁也不知道君临现在的局势,乔佛里断然不会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某些人的视线中,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占的先手的机会。在君临生活了十三年的他,对于红堡的地道可谓是了然于心,那里隐藏的秘密就连劳勃国王都不能尽数数出,不过对于乔佛里来说那里可是他的后花园,尤其在科本接手了情报总管一职后,乔佛里更是可以接触到任何秘密的核心。而且,在他成为国王之前,这200名西镜士兵将是他手中唯一的势力,乔佛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那一步,政变将是他最后的选择。乔佛里缓缓抽出腰间的细剑,这把瓦雷利亚纲剑还没有命名,他仔细地打量着剑身,锋利的剑刃反射着银白的寒光,将奇异的花纹衬托的更加精美,两片圆形护手上分别雕刻着一个细小的十字架,乔佛里抬起手在上面轻轻抚过,那是他的信仰和感情的寄托。
天渐渐暗了下来,在乔佛里的命令下,士兵们早早地吃过了晚饭,接着便继续向君临的方向前进,没有人问为什么,这就是老兵和新兵根本上的区别,乔佛里已经赢得了这些老兵的支持,没人会质疑他的命令。夜色朦胧,整支队伍缓缓地行进着,除了一阵阵微弱的马蹄声便再无任何杂音,以至于乔佛里的部队靠近巨龙门不到四分之一里格时仍未被发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命令旗手全部点起火把,饶是如此,突如其来的火光仍将城头上的守卫下了一跳,直到他们看清那20面高举的王旗之后才安定下来。
乔佛里带领着部队不慌不忙地来到了城下,桑铎举起火把来到乔佛里的身旁,以便让城上的守卫看清乔佛里的脸,他高声道:“这位是王储殿下——乔佛里·拜拉席恩,赶快打开城门!”
“这...”守卫队长看着乔佛里身后的部队有些迟疑道:“王子殿下,按照规定您不能带兵入城。”
“罗德队长,”乔佛里认得每一个城门的守卫队长,他缓缓开口道:“我们从绝境长城回来,一路劳顿,这些士兵早在北境的时候便奉瑟曦王后的命令保护我,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怨言,我认为带他们进入君临休息一晚是他们应得的奖励,你认为呢?”
“实在抱歉,王子殿下,这...这是国王陛下的规定,即便是王后也要遵守。”罗德队长底气不是很足,但是作为金袍守卫,他只效忠于劳勃国王,即便乔佛里贵为王子,他仍然不能放行。
乔佛里面无表情道:“所以,罗德队长,你是在拒绝我吗?”
“王子殿下,您可以随意出入君临,但是没有国王的命令,您身后的部队是不能进城的。”
从罗德队长的话中乔佛里得出了一个信息——劳勃现在还活着,也就是说自己的母亲瑟曦还没有动手。那么乔佛里需要对付的就只有培提尔·贝里席一个人,对于这个满脑子阴谋的“小指头”乔佛里可从来没打算放过他。
“罗德队长,我很欣赏你负责的态度,”乔佛里忽然笑了笑:“不如这样,我只需要50名士兵保护我进城即可。”
“这...尊贵的王子殿下,如果您需要,我会派50名金袍守卫,护送您直至红堡,您最多只能带30名士兵进城,这已经不符合规定了。”罗德队长咬牙道。乔佛里最终还是答应了罗德队长的要求,既然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不需要做出什么引人注意的行为。
当乔佛里回到红堡的时候,他没有急着去找瑟曦,而是径直来到了红堡的地道当中,在这个庞大的地道系统中,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那是之前瓦里斯用来收集情报和传递信息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已经归科本管理,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乔佛里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堵墙边,他先是将旁边的灯架向左转了2圈又向右转了3圈,然后随着一阵细微的声响,原本光洁的墙上开启了一个狭窄的暗道,没有任何犹豫,乔佛里径直走了进去,随后又是一阵细小的声音,那堵墙再一次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乔佛里沿着木制的台阶走着,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中,里面灯光明亮,一个有些瘦弱的身躯正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显然,屋内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乔佛里的到来,乔佛里就那样随意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桌子旁的人,微笑着一语不发。
“科本学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谈谈。”等了许久的乔佛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个科本分明就是一个典型的医学工作狂,对着一具尸体居然能研究这么久,乔佛里暗暗想到。
“哦...哦...王子殿下,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乔佛里的声音不大,却着实让科本吓了一大跳。
“刚刚才回来而已,科本学士,我希望你能先停下你的实验,跟我汇报下目前君临城的局势以及交给你的那个特殊的任务。”乔佛里慢条斯理道。
“是的,王子殿下。”科本连忙脱下满是血污的手套和围裙,尽管乔佛里只有十三岁,然而科本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恭。为什么前情报总管瓦里斯一死,自己就迅速接替了他的位置,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个命令——来自瑟曦王后的命令,科本记得瑟曦曾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儿子要推荐你出任情报总管一职,但是我相信他的判断。科本即便再傻也能听出来,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唯一原因竟然只是因为乔佛里的一句话,至于为什么是乔佛里不是托曼,科本干脆连想都没想,他是聪明人,他绝对不相信一个只有七岁连红堡都没出去过的小屁孩会知道他。所以,自从来到红堡后,科本一直都有些不安,乔佛里为什么会推荐他?瓦里斯又是因为什么而死?下一个又会是谁?红堡里的秘密或许从来没有人能完全窥视,科本相信即便有人做到了,也不可能还活着。
“不如我们先谈谈现在君临的局势,你知道最近总会有一些人喜欢散布谣言,比如现任的财政部长——培提尔·贝里席。”乔佛里微笑道。
“我不是很清楚王子殿下的意思,”科本迟疑道:“贝里席大人最近的确和首相大人走得很近,他们总是会在首相塔或者贝里席大人的房间会面,除此之外倒没什么可疑之处。”
“我想知道他们的内容,你那些‘小鸟’有什么收获吗?”
“很遗憾,王子殿下,他们谈话的时候总是会支开所有的侍从和守卫,我的‘小鸟’们只能从远处看到他们在谈话,靠近探听很容易被发现。”科本低头道。
“那就再努力点,我相信一个财政部长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首相大人的,你也说了他们会支开所有的守卫,机会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