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烛摇曳,跳窜的火光在从窗口透入的晨曦中渐渐暗淡下去。
内室的铺盖上,染在一抹猩红。
那红色就犹如寒冬中落在积雪上的梅花瓣儿,红的惹眼,红的娇艳。
她早已醒转过来,只不过浑身的疲惫,让她不愿睁开眼睛。
夜色过去,朝阳越升越高,晨曦铺满了房间,红烛的光亮已是完全被阳光盖住。
内室门口,两名侍女分别伫立于房门两侧,在她们手中捧着的托盘上,摆放着两套崭新的衣衫。
头天晚上已是连续行了好几次周公大礼,清早就又来了一次,柳奴和刘辩都感到很是疲累。
看着柳奴那张尚且有些稚嫩的脸,刘辩心内一阵感慨。
当日在弘农将柳奴劫到洛阳,哪里会想到,这位匈奴居次竟然不愿离开洛阳,最终还成了他的女人。
世事无常,曾经被他当成小妹一样的匈奴居次,竟然被他破了身子,而且将来还会给他生下许多孩子。
缘分,或许就是这么的难以让人琢磨。
往往认为不过是寻常的缘分,最终却成就了一桩姻缘的,在人世间比比皆是。
无论哪个时代,也都上演着曾经海誓山盟,最终却劳燕双飞的爱情悲剧。
人生就是一场戏,只不过这场戏,并不是由导演来说了算,也不是由演戏的主角说了算,它的发展是各人的命运和岁月的推移而决定。
“殿下、王妃,是否更衣?”正凝视着柳奴那张要比管青等人都稚嫩许多的脸庞,刘辩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侍女的声音。
“更衣!”想起头天应允过魏延,要与他好生谈谈自身过错,光着身子的刘辩坐了起来,向门口的侍女吩咐了一声。
两个侍女捧着托盘进入内室,她们先是将托盘摆放在一旁,尔后各自从托盘上取下一块雪白的巾子,蹲在了刘辩和柳奴的铺盖旁。
“居次可再安歇片刻,本王尚有要事!”待到侍女帮他擦拭完毕,刘辩一边在侍女的服侍下穿着衣服,一边向柳奴交代了一句。
同样已经开始穿衣服的柳奴,在侍女帮她将衣服穿罢之后,才向刘辩行了个匈奴礼说道:“殿下自管去忙,贱妾自去寻王妃们说话!”
以往柳奴和刘辩说话,都是以“本居次”自称,而今她已经是刘辩的王妃,自然不会那样自称,于是称呼自己,也改为了“贱妾”。
向柳奴点了下头,刘辩快步走出了内室。
刚出内室,他就看见一身戎装的王柳、王榛已经等在前厅。
见刘辩走了出来,王柳、王榛齐齐向他抱拳躬身行了一礼,招呼了他一声。
刘辩早间与柳奴行房时,二人就已经进入了前厅。
柳奴不堪挞伐,发出的呻吟也传到了王柳和王榛的耳中。
听着那一声声呻吟,王柳的脸色一片煞白,就犹如生了场大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