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杰态度一下子缓和了,从要打仗的泼妇变回了妇女,“不能,不会有人攀比。”
“那就好,如果有人攀比,揪着你家不放,那就得你们自己添钱了,我们镇上可不负责。”李永海说道。
马秀杰杰快速的思考了几秒,点头保证:“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攀比,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了,我们自己负责,绝不会找你和齐书记负责。”
李永海这才放心,说道:“这样,明天一早你家就早早把房子给扒了,不然我没法给你报。”
“李镇长,齐书记你们不会是忽悠我吧?”
“怎么这么墨迹,我给你保证,你明天一早就把房子拆了,就给你报上去,八点多我们下去查。”
“那好,放心,明天一早就拆......”
马秀杰离开后,李永海恼怒道:“这简直就是个泼妇,还当了十几年的妇女主任,这是什么素质......”
第二天。
马秀杰一早起来就招呼附近的几家邻居亲戚,开始往外搬东西,搬完后,又去来到了胡和尚家找铲车,最后花了两千块钱,把扒房子和挑砖拉土的活都抱给了胡老四,她只有一个要求,两个小时内,把房子夷为平地,废土残渣拉走,红砖都挑出来。
六点多,王彪和太爷爷放羊回来后,不见母亲踪影,对着王洪刚问道:”我妈呢?“
“去马秀杰家帮忙了。”王洪刚道。“帮啥忙?”王彪不明白。
”去帮着搬东西扒房子了。”
“扒房子?村上通知扒房子了?咱家啥时候扒啊?”
“我没听到谁来通知啊。”王洪刚道。
王彪也顾不上吃饭,出屋向西边马秀杰家走去,马秀杰与他家只隔着两个院和一条道,刚一出屋,就见黎秀杰家房顶上站着六七个妇女和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在往下扔砖头和一张张的石棉瓦,来到院中,才看见他妈李桂芝正在屋里帮着马秀杰和几个人一起往外搬东西。
见到马秀杰,王彪问道:“姑奶啊,你家怎么这么早就扒了?给你名额了?”
“嗯!“马秀杰将昨晚她在镇上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听的王彪一愣一愣的,这样也可以?太不可思议了!
思考了几秒后,他对着母亲道:“妈,饭好了,我爸让我叫你回去吃饭。”
李桂芝一听,在一看儿子表情,知道有话要跟他说,对着马秀杰说:“老姑我先回去吃晚饭,收拾完了在。”
路上,王彪说道:“妈,咱俩找人先把东西搬出来,等他家弄完,就让我大姑父也把咱家的房子推了。”
“你可别瞎整,村上还没来信通知,你急啥,等给信了在拆。”李桂芝直接否定了儿子的建议。
王彪蠢蠢欲试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算是服了,老妈的太胆小了,太顺民了,啥都不敢干,他实在是不理解,怎么小时候揍他的时候就那么厉害呢?好家伙比苗翠花打方世玉打的还狠。
临近中午的时候,牛永成驱车停在了老王家小卖店屋前。
王彪和母亲李桂芝见状,急忙迎了出去。
“牛书记,你这是来通知我们拆房子吗?”
“不,你家这房子还有点别点事需要确定,早上,镇里刚给通知,说一院二房的不能享受政策。”
王洪刚、李桂芝一听心里顿时慌了,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过了一会才紧张的道:“啊?书记,我家这也不是正房啊,一个门市房不能算两个房子吧?”
王洪刚在刚上也坐不住了,委蹭下地,瞪着眼睛紧张的看着牛永成,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生气,老马家的去镇上一闹,现在都拆完了,他家的却违规不能拆了。
但是,别看他平时对着李桂芝和王彪吆五喝六,说骂就骂,很是强势,可一遇到事,却是一脑袋乱麻,不知道说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他早已习惯了这么多年媳妇一直忙里忙外,只是他自己没发媳妇才是这家的主心骨。
王彪接着老妈的话,压着火,看着赵占海、牛永成和麻世杰说道:“前年这门市房,村长和麻书记过来贴的封条,说这门市房是危房,不能住人,现在后院房子也那样了,这还违反规定,不能上报?”
牛永成想了想,说:“这样,我问问李镇长,他今天专门下村核查的。”说着他拿出手机走到屋子外,给李永海打了个电话,撂了电话后,他对跟出来的王彪说道:“镇长和赵村在陈德库家,处理他家一院二房的事,一会就过来。”
王彪一听,心里一沉,看来这’一院二房’的规定还真有其事,一时心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多久,一辆辆车从他老爷王国山家东边院墙拐了出来,相继停在王国山家西院的胡老大家,车门一开下来了七八个人,从村长李永海和村支书汪士杰的站位和言语来看,他知道从眼前这辆白色丰田霸道车上下来的短发中年人就是那个镇长了,他急忙快跑了几步,来到老古家院门前,跟着一行人进入院中。
李永海进屋转了一圈就出来了,道:“你这房子明显没住人啊,这不能给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