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讲究啊!”沈大伯恍然。
“嘿嘿,羡慕吧?你们北京的外边儿可是冻不了饺子和豆包!”
人多力量大,这话儿一点也不假,王洪刚在前屋卖点和王洪超兄弟二人专门和面揉面,王红娟和老妈代英还有西院赵玉富媳妇和东屋王国山媳妇,一起切缓了冻的猪肉块、羊肉块和马肉块。
李桂芝、谢春兰和大娘、二大娘剁完葱花蒜末姜末后,又开始剁和羊肉馅配伍的胡萝卜馅,而沈娜这位大小姐在剁了一会后,就罢工,坐在炕头上兴致勃勃的跟着老太奶坐在炕上玩起了牌,每人身边都放着一罐奶酪。
只不过,老太奶的罐已经冒尖了,而沈娜的罐却已经见底了。
“小娜啊,你再玩一会儿,奶酪全得被太奶奶赢了去,赶紧过来切胡萝卜吧。”沈大娘调笑道。
沈娜一摇头,“我不,哼,现在我已经会玩了,一会我要把太奶奶的奶酪全赢过来。”
老太奶嘎嘎一笑:“一会你输光了,太奶奶可就不玩了,要么,你就把牛肉干拿来,咱娘俩再玩。”
一老一少说着又抓起了牌,开始斗了起来!
西厢房里,欢声笑语一片。
王彪剁完了馅后,开着爷爷王国强的电动车跑出去各家借盖帘。
这包冻饺子起码得预备着几十张盖帘,以前冬天的夜晚,普遍都在零下二十七八度,三十多度,饺子端放在外边儿,不用五分钟就能冻的当当的,就可以倒入缸里,或是直径一米多的大坡箩筐里,
这样倒出的盖帘就可以拿到屋里继续摆放刚包好的饺子。
现在全球变暖越来越严重,便是三九天的寒夜,也很少有超过零下二十五度的时候。
尤其像他们家要包一百三四十斤的冻饺子,二十多人一起包饺子,没有个六七十个盖帘根本就倒腾不过来。
农村用的盖帘,都是用自家种的苕帚糜子,自己钉制的,都有十几二十年的历史,就王彪自己个家的盖帘,就是他上小学的时候,奶奶钉制的。
从三家借了六十多个盖帘,又从另外几家借了四张大面板,十条擀饺子皮的细擀面杖和三十多把,用牛肋骨磨出来的羹匙,王彪这才开着电动车回到家里,把面板什么的和老叔王洪超搬进屋中后,他又来到外边,搬了几条长木板,担放在一个个啤酒箱子上。
晚上端出包好的一盖盖帘饺子就可以摆放在木板之上,享受着寒风的临幸,变成一个个冻的当当硬的白色的小元宝。
晚上开包前,按照惯例,特意先每样馅都包了半盖帘,尝尝咸淡和味道,同时也垫吧垫吧肚子,毕竟吃晚上那顿饺子,得等三个多小时之后。
王彪和沈娜将一盘盘饺子端到炕桌上后,纷纷看向大伯二伯几人。
沈大伯、二伯和媳妇们相继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个个水润晶亮的水饺,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放进了嘴里。
沈大伯轻嚼几口,眼睛豁然一亮,“嗯,嗯,这才叫酸菜猪肉馅的饺子啊,地道,好吃!”
沈大娘也不住赞叹,“还是这东北的酸菜猪肉馅的饺子好吃啊,真不错这味道,比东财饺子馆、喜家德等这些水饺店里的饺子可好吃太多了。”
沈二伯和沈海等人也不住夸赞。
听大家这么一说,王彪一家人都很高兴,心里还有些小自豪,在东北农村,招待客人的主人家,心里最盼着,最看重的就是客人们能道个好字,对菜品什么的满意顺口。
“好吃就多吃点儿。”老太奶慈祥的笑着。
王国强面带热情洋溢的笑容说道:“他大爷大娘、二大爷二大娘你们在尝尝这羊肉和马肉的。这可都是买的现杀的活羊活马。”
王彪也跟着说道:“爸妈,你们也赶快尝尝。”
沈海夹起一个,沾了沾放了蒜泥辣椒油的醋碟,放入嘴中,一咬,酸菜的酸脆,猪肉的荤香,混合着蒜泥辣椒油和醋的味道一下子全部在嘴里绽放。
那味道叫一个有层次感,那叫一个鲜香爽口,好吃!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王彪家包的酸菜馅的饺子!
一大家子还没等吃饭,就有那来帮忙包冻饺子的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小卖店。
晚上五点半,老王家包冻饺子便正式开工了,这次找的人比较多。
加上揪剂子,赶皮子的人,足足有三十五个人,这还没算王彪自己家人。
前屋卖店,在麻将机上摆放了四张大圆桌面,每一张上都坐着八九个人。每人面前都一盘装大满满登登的酸菜饺子馅。
一旁都放着一杯茶叶水。
王彪和沈娜站在地上打灵活,那张桌没饺子皮了,他们就给那张桌端,盖帘上的饺子满了,他们就把盖帘端下摆饺子,之后端到外边儿冻上。
沈大伯、大娘等人则和王国强、代英等人单独坐在一桌上包着饺子,本来王彪和母亲李桂英,考虑到沈家人怕烟熏火燎的,想在西厢房摆放一桌,让沈家人单独在那包肉馅的饺子。
可沈大伯、二伯两家人非常想看看东北农村包冻饺子到底是怎样一副热闹场景,非要在卖店屋里跟大家伙一起包。
一开始,几人还有些不适应大家伙七吵八喊的一边唠嗑一边包饺子,大家伙儿有时候唠的荤段子和闹笑话的话,他们听着也别扭,还很不理解,但在听着王国强和代英时不时地在一旁讲解,渐渐了就听懂了大家话里话外中蕴含的意思。
开始融入进去。
跟着大家伙儿笑,跟着大家伙隔桌子唠,也开始大嚷大叫,大喊大笑。
很是接地气,虽然感觉莽撞没素质了些,但是心情却是格外的舒张。
唠着嗑,喝着茶水,包着饺子,这在以前,他们是不敢想象的!
转眼间,又过了几天,这天一早,吃罢饺子后,王彪来到了仓库中,将装满冻饺子的三个大保温箱,封上盖,又把分冻好的猪肉块,装进保温箱里也又用胶带粘了几圈,一一搬到酷路泽车里。
这些是给沈家人带回去的,他要开车亲自给送回去。
“王彪啊,你这往车里搬啥呢?”吃完饭,站在院中活动的脚儿的大伯二伯见状,问道。
王彪回头说道:“饺子,你们回家里冻冰箱里,想吃了就煮上几盘。”
“哎呀,不用啊,没法拿啊,你们自己留着吃吧!”二伯道。
王彪笑着说道:“我家哪里吃的这么多,就是给大家包的,带回去也给四叔和哥哥姐姐他们尝尝。”
“快放回去吧,这托运,在磕坏了箱子,饺子就化了白瞎了。”
“不用托运,我开车给你们送北京去。”王彪放下箱子,打开车库后门。
沈大伯走了过来,“那多麻烦,送个饺子折腾两三千里地,听大伯话,快搬回去,我们就尝尝鲜。”
“没事啊大伯,我正好要开车去北京农科院咨询些事,再去河北、山东等地看看化肥和种子,顺路不麻烦的。”王彪弯腰再次搬起二十多斤的饺子箱,进了车库。
沈二伯疑惑不已,去农科院他还能理解点,可这化肥种子本地不就有销售的吗,怎么还跑那么远,还买的这么早。
“这大腊月天的买种子化肥不早吗?再说,来的路上看你们市里就有卖的啊。”他问道。
王彪将泡沫保温箱装入后备箱,说道:“二大爷,咱家地多,一百八九十垧地,得近二百吨化肥,直接从厂家近化肥,一吨能省好几百,还有我这次只是先去探探行情,得明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在让那边发货,省心省钱还省力,还能买到好化肥!”
这次沈海也要回北京,做个复查,再去广安门中医院找老教授调理调理身体。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的身体大有起色,
不到八点半的时候,雇的那辆丰田阿尔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