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开车酷路泽回了红旗村,村政府的工作也不能丢,他得对红旗村的老百姓们负责。
更主要的是,秦铁铮来了电话,地,今天就差不多能批下来,如果地批下来,就是和村里签订土地流转合同,这事是最要紧的。
早一天办下来,就早一天能动工。
东北这边撑死到十月底就不能再动工了,不然混凝土强度上不来。
安排叮嘱完大家伙后,王彪上了酷路泽就要走。
沈娜站在驾驶楼外大喊道:“哎,你来的时候给我带那个驴肉蒸饺,还有那个给我拿来一套被褥。”
“拿被褥干啥啊?”王彪有些迷糊,沈娜说她不再这边睡的,要回家睡的。
“让你拿就拿得了,对了别忘记给我带蒜泥辣椒油搬好。”沈娜又叮嘱一句。
王彪应了一声,这个北京的大宝贝媳妇越来越会吃了,居然还知道蒜泥辣椒油了!
连女神的形象都不要了,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红旗村。
金铭等人正坐在办公室里闲聊。
村上很少有事,唯忙的时候,也就是春秋和检查督促搞卫生啥的了,闲的很,要是向往年的话,这会还能找人种个树啥的,或是给大家发万寿菊苗栽子啥的。
可是现在由于王彪要种草,跟开发区递了申请,虽然镇里马书记也联系了开发区书记,但是那边很是不同意,这事就撩了下来。
现在只等砖厂地卖了,拿那个钱来买草籽了。
“你说买花苗也是花钱,买草籽也是花钱,还要比那个花苗便宜,上边怎么就不同意呢?”金铭问道。
刘柏芳合起又核对了一遍的账本,说道:“还能拥务啥,不说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就说这同一性,大华镇好几十个村屯,都种的是万寿菊,就咱们村种草,这玩意他特殊另类啊,到时候上边来咱们村这检查,万一要不满意这个事,你说他们是不是得吃瓜唠?”
“那能吃啥瓜唠,非得都一个样?就爱搞这些没用的形势,我觉得种草挺好,实惠赚的多。”刘美丽道。
刘柏芳一听,笑着说:“你这就有些标新立异了,其实种那花儿也挺好看的。”
“哼,好看啥啊。我倒觉得以前种种大葱土豆白菜啥的更好,农村吗,就该有农村的样子,非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让老农民兜里的钱多了,吃的好了,喝上干净的水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村里修的跟街里一样有啥用?老农民兜里钱没增加,生活质量没提高,有啥用呢。”
郭家屯一个来溜达的老社长哼哼道。
麻世杰嗤之以鼻的哼笑了一声,说道:“大铭啊美丽啊,你们各屯的下水井排查完了啊?”
他意思,别跟这胡咧咧了,出去干活吧。
“都......”
就在这时,麻世杰的电话响起。
麻世杰看了一眼电话,是个陌生号。
这谁呢?
他划开接听,刚划开那边就传来焦急的声音:“马书记啊,不好拉,不好啦,着火了,房子着火了......”
麻世杰一听,心一慌,大声问道:“你是哪的啊?谁家房子着了?”
“艾玛啊,别磨叽了,快把村上那个消防车弄来啊,再磨叽,张老拐他家房子都他妈的烧落架子了......哎,水管不够长,多跑他妈几家借借啊......多跑几家借借啊.......”
金铭刘柏芳、刘美丽等人都腾的站了起来,一脸急色的看向麻世杰。
“麻书记,哪着火了?”刘柏芳问道。
麻世杰嚷道:“美丽他们屯张老拐家,哎那个快给那谁打电话,让他来开水罐车,赶紧去小马棚子。”
“啥玩意?张老拐家?艾玛啊,一定是这老头喝酒喝多了,柴火没填利索,炼慌了,人没事吧?”刘美丽大声道。
麻世杰向外走去,”我哪知道啊。那个你们盯着点,我去小马棚子。“
刘柏芳和金铭、刘美丽三人也坐不住了,一个个也向外边走去,刘柏芳边走边打电话:“于洋啊,跟哪呢?赶紧来大队开水罐车去救火去。”
“啊,我这跟地里干活呢啊,哪着火了?”
“干什么活啊,赶紧快回来开车来,加完水赶紧去小马棚子。”
金铭想了想拿起电话给王彪打了个电话,“喂彪哥啊,出事了,小马棚子张老拐家房子着火了,你赶紧回来。”
王彪一听心一惊,脚下意识的往下一踩,车嗡的一下,猛的向前蹿去,差点追了一个微型箱货。
住家和柴火大地着火,都是农村的里最严重的事故。
“人咋样啊?”
人可千万出事啊,17年的时候小马棚子,他小学同学的父亲庞老四,因为家里困难没有交电费,被供电所断了电。
由于这人好喝酒,有一天晚上一个人在家,喝完酒就躺炕上睡了,点的蜡不小碰倒了失火了,把人活活烧死了,烧的跟焦炭是的,一根棍一般,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当时事情闹得挺大挺恶劣的。
不仅惊动了镇上领导,便是区里领导都来了。
差点没把当时任职的赵占海和牛永成撸了。
还好,他这个同学是个厚道的人,没什么心眼,没有上找,不然一个都跑不了。
这事,村上镇上和农电所领导,都得担责任。
最后,村镇区出钱,给盖了个两间的低保房,才算解决。
这才过去三四年,再失火烧死人的话,那真是......
王彪急声道:“让咱们村上的水罐车赶紧过去,还有,金铭啊你赶紧过去,就地组织人,左邻右舍前后院的接水管放水,救火,水管不够长,就拿盆拿桶接水倒,人要是.......算了,你们赶紧去,我这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王彪也管不了什么限速不限速,国道不国道的了,踩着油门就往回狂跑。
小马棚子,王老拐家院里院外,房前房后站满了帮着救火和一些听信跑来看热闹的人。
房子的火已经救灭,但是只剩下四周的红砖墙,屋顶已经落架,窗户也烧的球黑,玻璃全部炸掉了。
一股股也不知道是水蒸气还是烟还在从房子中往上飘荡。
一个头发烧的秃噜八啃,满脸黑灰的老头,坐在地上,失神的望着已经面目全非的房子。
通红的眼睛不知道是呛的还是伤心,眼神有些呆滞,好似还没有醒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