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忽然看向秦铁铮,“镇长啊,当要不是去年农业部下令,养殖用地不用审批,你是不是也得卡我油啊?”
“滚犊子,艹,一脚给你踢车外边去,老子差你家那万八千块钱?”
秦铁铮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唉彪哥,那个什么大海的你就这样撅他回头他心窄了,还不得祸害你啊?”
王彪一听脸和眉头瞬间愁云满布。
这特么该咋搞?
“你可不能不管啊,没给他家报,你也得扶贫啊,不然真闹出点什么事来,可就……”秦铁铮道。
“行了,白磨叽了,赶紧下车去看一圈回家好吃饭,擦的,都要烦死了,当初怎么就信了你和苏叔的邪,选这个村长。”
……。
王家屯。
屯东头第一趟杆,把边第二家。
一阵阵男女混合怒骂声不断的从一间有些破旧的三间红装平房中传出。
别看这红砖房很破旧了,跟两旁的砖瓦房一比更不像样,但是在三十多年前,这座三间红砖房在王家屯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房子。
那时候能盖起这么座红砖房那就跟城里盖了一栋别墅一般。
“槽TM的,一个小臂崽子老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瞅着,回头老子要不捅死他的。”
“别特么叫唤了,叫唤什么啊?之前你咋没这尿呢?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有他妈用吗?”吴大海败家娘么在一旁不断的刚着火。
老太太在另一个屋听着儿媳妇的话,恨的直拍大腿。
这是一个什么败家娘么啊?
怎么老吴家就娶了个这么个王八犊子玩意呢。
不往下压事不说,还往起给老爷们拱火。
这不是逼着自己家爷们出去打仗犯法吗?
吴大海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忿吃忿吃喘着粗气。
“你跟老娘瞪个大眼珠子干啥?完犊子的窝囊废,竟家里尿,当初怎么他妈就嫁给了你这个......”
“啪!”
一声清脆的炸响从屋里响起。
”我C你嘛了个B的,老子抽死你个败家娘么。”
“哎呦,吴大海你他吗敢打我?老娘跟你拼啦,啊!”
吴大海媳妇尖声大叫一声,一个疯虎扑食,扑向坐在炕上的吴大海,一把将其拽到地上撕吧起来。
刹那间,屋子里不断响起怒骂和板凳桌子倒地与杯子碟子摔碎的声音。
坐在东屋炕上的老太太一听动静不对,一边骂着一边下地向西屋走去。
“这算他妈没好了,这日子还特么怎么过呦。”
老太太到了西屋,看着在地上撕吧轱辘的两个人,又急又恨,气的一哈要弯腿,双手啪啪的拍着大腿波棱盖。
“两个活祖宗冤孽啊,你们两个是不是恨我不死啊?这他妈日子算没法过了呦。”
老太太骂着骂着,扑通坐在地上拿出了当初老头子过世时哭丧的调门哭了起来。
只几嗓子打架的两口子就停了手,再不停手,即便没把他们两个哭走了,这老太太也得把自己哭走了。
......
赵占海家。
赵占海大嫂庞老太太坐在炕沿边上哭天抹泪,让人看着不仅心声怜悯。
赵占海媳妇何文在一旁不断的劝着。
“大嫂啊这事你哭啥啊,看开点啊这大热天的你在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赵占海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从他那不断转悠的眼珠中能看出,他此刻内心是极度烦躁的。
“老二啊,你大哥走了,我家你大侄子也没了,你二侄子那就是个拎不起的面团子,啥事也指望不上,大嫂就只能指着你出头了,你说这贫苦户取消了没了补贴以后可怎么过活喂。”
旁老太太连哭带颤的道。
就好似唱那东北神调。
“大嫂啊你让老二咋给你整啊,他这都下来了。”何文道。
“下来了,那些人也能听他的话啊,老二啊,大嫂就一个人过,你说能就可着你大哥留下来的那点钱造害吗,我这也干不了啥的,地也种不了,怎么就不符合贫困户规定啊,这五保户都应该给我报上去啊。”旁老太太越说越觉得世道不公。
赵占海听的眉头直跳:“大嫂我咋给你整啊?是,我认识镇里的领导,关系也不错,可着镇长都排版决定的了,我有啥招啊,再说你家确确实实是不符合规定,上边一查你银行卡,啥都白费,你跟我家这哭也没用啊。”
“那我就这么地了啊?”
“不这么地,还能咋的,现在不跟以前了,是真查啊,你也别哭了,有那四十多万,存银行一年利息也都够你吃的了。”
旁老太太哭了几声,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老二啊,我看你们家也不缺钱,前年给你们家拿那钱就还我吧。”
赵占海和何文一听脸色唰的都变了。
”大嫂,我家情况你不知道吗?啊?为你了你们家的事我们老二没少帮你们家忙活吧?这借你家点钱,又不是不还了,还当饥荒要上了,前年老二那花多少钱活动啊,我们家就那两三垧地,上哪有钱啊?”何文道。
赵占海道:“说这个干啥啊,大嫂你放心,这钱差不了你家的,明天我就卖房子卖车,高低把钱给你凑上,卖不出去,就把车抵给你,钱不够,我在把房子低给你杂样?”
旁老太太一听,一下子尴尬至极,心里瞬间变的过意不过去了起来,这要那么干她成啥人了?
以后屯子里的人怎么看她?
”你看你们两口子这是说的啥话,我不过就问一嘴,行了,我回去了。“她道了一句,哭哭咧咧的走了。
吴老太太骂了几句儿子儿媳之后,想想还是不妥,起身带着白色小帽子向着老王家小卖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