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人拉着他去放羊,拿着口袋一起在山上别人家扒过的苞米地里溜苞米。
和太爷爷比谁捡的多,每当翻到一穗苞米的时候他都会很惊喜,很满足。
累的时候就躺在几捆苞米杆子上,有时一旁会有熟的自黑的幽幽(龙葵长的像小葡萄一样的野果很小黄豆粒大小),吃上几把那是最美不过的事。
那时候农村还没有矿泉水,去地里干活都是带着装着冰凉井水的暖壶。
而他和太爷爷放羊渴的时候,要是没有幽幽,就找长的细细小小,还很青的苞米杆,放在嘴里一节节的嚼,跟甜杆差不多,有股子淡淡的甜味。
他以为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他的人生也在没有太爷爷的陪伴了。
他的大山没了。
他又怕,怕鬼,怕死尸。
他又嚎又求的,家里人无奈把打了救护车,把老爷子弄到了医院里。
那时候家里恨不富裕,农村的老人有病也都是在家里靠日子,活活让病魔耗死。
太爷爷挺过来了。
也幸好去了医院。
要是去的晚了,高血压就变成了脑出血脑梗了,那老太爷就彻底的完了。
王彪心里胡思乱想,彻底的慌了神儿。
他搂住太爷爷的脖子,往起抬,”太爷啊我带你去医院,没事的啊,到医院打打针吃吃药就好了,你可得好好活着,你还没报玄孙呢,你不想见你玄孙了啊?“
他的话音越来越颤。
眼眶子水润透亮。
虽然知道老太爷终究会死,但却从来没想到过这一天会这么早的到来。
陪伴了三十多年,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没了太爷爷,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玄孙?报什么玄孙,重孙媳妇都不回来了上哪报玄孙去,活着没意思了,没盼头了,唉哼哼~让我死了吧。”老太爷说着一把推开王彪,重新躺在炕上继续痛哼哼,就像牙疼一般。
嗯?
王彪一愣。
太爷爷这话里有话啊。
这不是生病啊,这是心病啊。
”太爷爷,谁说小娜不回来,这不回去忙生意吗,忙完就回来了。“王彪说着,又去抬老太爷的脖子。
还是带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
“你撒开我,我不去,你不把我大重孙子媳妇接回来,我就不活了。”
......
老太爷这时闹的很凶,也是第一次闹腾,堪比以前老太奶作的时候,就差没把装老衣服穿上躺炕上吓唬人了。
任谁来劝都不好,谁劝骂谁,就是大姑奶回来了也不好使,只要王彪不去接媳妇去,他就躺炕上不起来,也不吃喝。
“爸啊,你大重孙媳妇忙完过两天就回来了,你起来吃点饭吧,嗷,再说王彪他这么多事也走不开啊,听话啊,起来吃点东西。”王国华坐在炕上拿着粥碗说道。
老太爷一把推翻粥碗,“你回来干啥?起一边啦去,大彪子你今天要是不去北京接你媳妇,我就,我就不活了......”
王彪没有办法,只能开着车去了迎春,之后坐了当晚的去北京的动车杀向北京。
什么钱不钱的。
老太爷才最重要。
四合院。
客厅。
沈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秃噜秃噜吃面条的王彪。
想着王彪之前说的事,又是好笑又是担心。
对于老太爷的作闹他们并不生气,相反很理解老太爷的心情。
人越来越盼着看到后一辈,越老越想看到家里人丁兴旺。
便是他们现在就特盼望着沈娜早点怀孕给他们生个大孙子大孙女哄着玩,享受齐天之乐。
可是,女儿有点强迫症,非得把面粉都销售出去才踏实,才肯回东北。
“蛮蛮啊,明天一早你就跟王彪回去吧,麦子放在哪里一两年的又坏不了,不用着急一次性都卖出去,老太爷身子骨要紧。”沈海道。
沈娜有些为难:“可是你们单位我还没有跑呢,我原计划跟你们单位签下了合同才回东北的。
“虽然我退了,但是说上几句话还是好使的,这事你就不用惦记了,收拾收拾,明天和王彪坐飞机回去。”
王彪在茶几上,小鸡吃米般的点头。
老丈人中!
说道他心坎上了,早点回去老太爷就能早点吃饭。
老人家可不抗饿,饿上一天多,那可就太伤元气了。
“我摩托咋整?骑摩托回去,五六点就到家了。”沈娜舍不得小庞仍在北京受冷落。
谢春兰道:“骑什么摩托,怪危险的,坐飞机回去多快,以后再回来取,不行我给你爸给你货运过去。”
王彪刚要附和岳母大人的话,嘴刚张就被沈娜瞪了回去。
老宝贝不能违抗得罪,这个小宝贝更是不能违抗得罪。
沈娜眼睛贼溜溜的转了两圈,嘴上答应道:“好,臭东西你快点吃,吃完咱们去太阳宫把车停地库离去明天一早从那边做地铁去机场。”
说着她那包收拾衣服。
“爸妈,那我们先走了啊,明天从那边就直接回去不过来了,你们这边忙活完早点过去,一大家子住一起多开心,这边房子回头隔三差五让我哥和姐她们过来开开窗户通通风就好了。”王彪说道。
沈海笑道:“嗯呢,回头忙活完就过去,你俩骑摩托慢点。”
沈娜骑摩托停在了国展和静安中心附近的一家711便利店门口,进屋就开始拿东西。
串串、肠和丸子买了三十几块钱的,又拿了三明治、牛角包和七八罐红牛和咖啡。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啊我都吃饱了,再说明天早上这串啥的就坏了。”
沈娜蹬了王彪一眼:“谁告诉你明早吃?今晚路上车,一会咱们就直接回东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