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先是进羊圈抓了一只下崽不到两个月的大母羊,脖子用绳子一套拴在木桩上,不到十分钟就挤了一斤多羊奶。
随后打鸡蛋和面,弄汤自不必说。
虽然好久没有动手做饭了,但是已经长到身上的手艺却并不生疏。
半小时后,他端着做好的鸡蛋饼、鸡蛋酱、清炒油麦菜、洗好的生菜、大葱、嫩黄瓜一并用个盖帘来到了东厢房。
沈娜在一旁伺候着哄着太爷爷吃饭。
这人,就很奇怪,心气一瞬,很多心病上来的毛病就能很快的减轻甚至消散了。
老太爷就这样。
沈娜夹啥吃啥,也不知道是牙真不疼了还是不好意思驳了大重孙媳妇的面子和孝心,忍着疼吃。
老太爷没少吃,一张暄腾的鸡蛋饼全部吃了,还喝了一碗奶,见此情况一家人彻底放心了。
沈娜和王彪心也松了回到卧室,饭也没吃,倒头就睡。
可王彪刚眯腾着就感觉腰和屁股被踹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的说:“你踹我干啥?”
“别打呼噜,吵的很!”沈娜有点烦躁的说。
听王彪打呼噜,给她的感觉就好似自己身边睡了一头大白猪,家里的那口大白猪打呼噜就这么响。
“嗷,我去别的屋睡。”王彪从床上奋力的爬起,见沈娜就那么穿着内衣内裤躺在床上被子也不盖,拿起蚕丝薄被给盖上。
随后才拿着枕头去了别的卧室。
一场小风波过后。
老王家的日子又变的一如既往起来。
草长莺飞,暑尽秋来。
转眼间,八月已过。
王家屯村内的路早已修完。
整个红旗村村内路面硬化也彻底搞完,一条条宽敞的20公分厚水泥路遍布红旗村每一个屯子内的大道小道,便是又的两家之间的胡同小路也铺上了水泥路。
家家户户大门口也全都铺上了水泥路,整个村子样貌焕然一新。
那些没有去城里读书的小孩们半大孩子们一个个都弄着滑板车、轮滑、平衡车跑出来玩。
虽然额外给大家伙修了大门口。
但是修路款还是剩下了二百多万。
王彪又跟镇上打了申请,从砖厂修了一条和东南八九百米外国道相连的水泥路,一直通到王家屯和南屯之间水泥路上。
申请虽然批复了。
但是却又多出来一个麻烦。
因为要扩路,东边是树道沟,西边紧挨着就是农民的地,想扩路就只能占老百姓的地头。
向来村民都是占道开荒,只要有地方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把那里开荒种地,便是地头的道,他们也恨不得把他变成自己家的地。
每当种地的时候,都会把铧犁往地头拱,趟的好好的光溜土路被趟的一条条沟的,车一走,就像过一个个减速带是的。
别提多难受了。
现在你要占他们地头修路,那怎么可能?
九月三号,黄昏时分。
老王家大门口,或坐或站,聚集了十几个人。
几乎一半以上都是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王国强、老会计西宝仓、西保金等人坐在地上一边打着扑克赢冰棍消遣,一边唠着嗑。
吃完饭,刷完碗,刚想去前院大库里倒腾些青储草捆干草什么的去,走到大门口一看。
爷爷王国强和一些年纪相仿的人在打扑克。
心一动,上前问道:“爷,我记得以前你们唠嗑好似说什么磨牛地,磨牛地是不是就是地头留出来来回调车的地方啊?”
正和人哈哈闹笑话的王国强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是大宝贝孙子,在说话。
刚想回答,一旁老会计西宝仓道:“对,就是那个。”
“这咋叫磨牛地呢,那道那么窄,骑自行车拐弯都费劲。”王彪疑惑道:“老牛拉车拉犁啥的拐弯更费事了。”
王国强笑道:“以前地头子的道可比这宽敞多了,都留出来磨车的地了,哪像现在,家家都往前拱地头子。”
“哦,老太爷,那这磨牛地算不算是个家的地数里啊?”王彪心一动。
西宝仓打出一条五张龙,道:“那算啥地数啊,这都是地数外的,都是大队的地。”
王彪眼睛一亮:“真的啊,你不会记错了吧?”
“那哪能呢,当年我跟着分地的,那都有数的,都在台账上记得清清楚楚,一条垄三百八十五米,现在咱们各家的地把磨牛地都占了,都三百九十多米,这还能有错,不信你拉米尺量量去。”西宝仓有点激动。
这是他以前的工作成果,不能受到质疑。
王彪笑了笑,“不用,你都说了还能有错,我以为咱们的地都是四百米一条垄呢。”
“哪有四百啊那是加上地头的两条道才四百米,你打听这个干啥啊大孙子?”王国强问道。
王彪道:“没事,问问,爷啊那大鹅啥的都添水了吗?”
“添了,来之前都放满了。”王国强道。
“你们玩着吧。”王彪说了一句,身心轻松的进了前院大库,装青储草捆,又叉了十个小方捆干草,装了一车斗拉去了后趟杆牛舍。
李宁最近心里冒出了个想法,以前这种想法刚冒出来,他就给狠狠掐灭了。
以前过什么日子?
自己又字数不识的,谁能看上自己跟自己过日子。
长的黑不溜秋的活像个奔波霸儿,找啥媳妇啊。
一辈子打光棍不饿死就知足了。
可现在不行了。
兜里钱多了,给大侄子伺候牛,跟老爷放羊,一个月两千多块钱,一年就是两万多,
自己又不识数,这钱可得找个媳妇管着。
王家屯的那些老亲少友说的对,是得讨个媳妇管管家了。
看看大侄子两口子过的多恩爱,真好。
要是自己也有个媳妇,天天带媳妇一起去放羊放牛,那日子该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