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沈娜几根青葱嫩手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着。
现在农场养殖场里边各种账目的事都要她来处理,人工支出,土地投入,草捆收获多少吨,都得记录在相应的表格中。
草捆的账目最好说,也简单,直接数车估堆。
这玩意每包每捆的重量都差不多重,很好统计,但是人工支出这一块就不麻烦了。
平时雇的零散工人太多。
正弄着账呢,北京蛮蛮农场场面粉总销售商谢春兰和沈海同志二人的视频发过了过来。
二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帮着盯着点面粉,哪家要面粉了,就联系物流给运过去。
沈海对于这件事很积极。
他觉得自己还能为革命做贡献,还能发光发热。
至于谢春兰,更多像个赶鸭子上架的打酱油角色。
“蛮蛮啊,今天刚出了18袋面粉。”谢春兰道,“给的现金,回头我给你存你卡上。”
沈海道:“什么十八袋,是一顿,还有一家买了两袋你给忘记了啊?真是的。”
“两袋,谁买走了两袋啊?”谢春兰急忙翻看账本,闺女的生意,可不能给搞砸了。
这么点的小账目都搞错,岂不是显得她这个曾经酒楼大老板老糊涂了?
可是账本上根本没有。
“给哪呢?这账本上没有啊?”
“我还没写上边。”
谢春兰恼怒道:“告诉你多少次了啊,出货就要提前记在账本上,回头忘记了怎么办?”
沈娜看着视频中恼火的母亲,和低着头委屈的父亲笑道:“哎呀,那么认真干啥,少几代无所谓的啦。”
“那不行,一是一二是二。”谢春兰道:“哦,对了蛮蛮,这块剩余的面粉不多了,还有四十袋,你让王彪早点加工送过来。”
沈娜一听,喜上眉梢,“呀,卖这么快呢呀,真不愧是我老爸老妈,就是有能力,干什么都这么棒,回头我让你们大儿子给你们两个做烤全羊犒劳你们。”
“就你小嘴会说,还烤全羊,我和你爸现在在北京怎么吃,就知道玩嘴,你看看王彪从来都是去做。”谢春眼里脸上挂满了鄙夷。
沈海也道:“养姑娘是白扯啊,就是不如儿子啊,又给我洗脚洗衣服的,又是给我解闷找下棋的,看我那姑娘呢,就知道骑着摩托绕世界的疯玩。”
沈娜被屏幕上的一唱一和的两口子气的鼻子都歪歪了。
“哎呀,气死我啦,既然儿子好,那你们怎么不再要个儿子啊?”
“当初要是计划生育严,你寻思我和你爸不再要个儿子啊。”谢春兰气死人不偿命。
沈娜气的咕咕的,“你,你,哼,你们生儿子就孝心你们了啊?哼,我大爷二大爷他们倒是生儿子了,可那个伺候他们了啊?有谁像我家猪头这么伺候孝顺你们。”
说着,她撇着嘴,傲娇无比的说:“还不是因为我,你们才有这么一个比亲儿子都孝心的好女婿?还生儿子好,生个儿子取个儿媳妇天天跟你们干仗吵架,把你们撵出去呀?”
看着脸气的潮红,小嘴巴巴巴一阵突突的沈娜,谢春兰和沈海被逗的哈哈大笑。
有时候和女儿打打嘴仗挺有意思的。
沈海笑着说:“那是,所以啊我和你妈就没要二胎,我们当初请白云观的道长算过了,说我们会由女婿养老。不然,你以为咱们家会在乎那点超生罚款啊?”
谢春兰也该了口风说道:“宝贝女儿啊,王彪呢?”
“他去镇上了。”沈娜道:“妈,这些日子有没有签新的客户啊?”
“签了,你爸跟你史伯伯他们厂子签了,一个月二十五袋面粉。”谢春兰望了一眼丈夫。
以前在在位的时候,从来不走关系,也不给家里人谋方便,现在退休了,为了女儿女婿居然能舍得赔出老脸给人去谈几千块钱的买卖。
“木嘛,老爸最棒了,爱你们呦,那个面粉一会我就找人装车去加工面粉去。“
沈娜挂了电话后,保存好几份表格,合上笔记本趿拉趿拉下了楼,拉到前院小卖店。
王洪刚见沈娜过来了,急忙从炕上坐起,笑呵呵的说:“老姑娘忙活完了啊?是不是饿了啊?饿了爸给你烙油饼去。”
说着他就要下地。
“爸,你躺着你的吧,我不饿,我来找我妈,我妈人呢?”沈娜甜笑道。
婆婆家的人都很宠她,对她很好,老公公对她更不错,她第一次吃烙饼后,就说了一句好好吃,老公公从那后,只要她说饿了,就给她烙饼。
王洪刚道:“你妈去后边帮你奶奶去给鹅啥的添水添食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找她干啥啊?”
沈娜忽然笑了,她想道了王彪每次问他爸他妈去哪了,她这个老公公不是瞪着眼睛说不知道,就是说我给你看着呢?
语气臭人顶人的狠。
“北京那边的面粉快卖完了,我让我妈找几个工人,拉车麦子再去加工一些面粉。”她忍着笑说。
“啊?这么快啊,那你等着啊我V你妈。”王洪刚拿起沈娜给他买的手机,给李桂芝发起视频通话。
嘟嘟嘟了七八声后,视频接通了。
刚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了李桂芝的怒吼声。
”干啥玩意啊,才出来一会就招唤,啥也不是,你就不能看一会卖店啊?”
王洪刚偷偷瞄了一眼沈娜,见儿媳妇瘪着嘴偷乐,瞬间满脸尴尬。
随即对着手机嚷道:“啥玩意卖店,老姑娘找你,让你找人装麦子去加工面粉,没事我找你干哈,那么稀罕你呢我。”
李桂芝一听是儿媳妇在找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春暖花开:“儿媳妇啊,我这就回去。”
沈娜走到货架上拿了一袋薯片,撕开一边吃一边又问道:“我老叔和爷爷跟这打麻将呢呀?”
“嗯呢,那还能不玩的。老姑娘啊你吃这玩意干啥都没营养,你跟这屋看会卖店,我去地理弄点嫩苞米去,回来让你奶奶给你烙玉米饼吃。“王洪刚说着下了地。
沈娜一只手把王洪刚往炕上推,”爸不用啊,我就是打打牙祭,你歇着吧。”
“歇什么,天天跟炕上躺着,正好出去活动活动,放放狗。”王洪刚下了地,穿着拖鞋来到了东院,撒开了几个大狗,让几个狗子上了三轮车车斗,骑着去了地理。
虽然九月初,苞米都老了,连烧苞米吃都觉得硬,但是一些地头,尤其是没有挖树道沟,被杨树影的地头子的苞米都营养不了,生长发育的慢,长的小爷晚熟。
王洪刚出了屯子就让几个狗子跳下车自己跑着玩,他自己则走走停停挑选这地头的嫩苞米。
做苞米浆饼用的苞米,只能用那种用指甲一掐就冒浆的苞米,回家插板一弄刮出浆来,放上葱花盐等调料,放在锅里一煎,充满玉米芳香的葱花浆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