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见状,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触。
仿佛看到了小时的自己。
无论牧民还是农民,其实还是在靠天吃饭。
记得小时候遇到旱情的时候,老太奶或是老太爷爷爷奶奶就让让他跪在院里里冲着南边磕头。
祈求老天爷下雨。
他们说童子磕头祈祷最有用。
他嗑了不少头,但是却没有祈祷下来过一场雨。
吉日二哥眼神祈求的看着王彪,却又有些为难的道:“王彪兄弟,你看,你买牛和羊能不能不要像那些羊贩子肉场,把价格压的太低?”
王彪直视了二哥两秒,随后又望了两眼格泰大叔和大婶,摇头道:“二哥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
说到这,他对着格泰大叔说道:“格泰大叔,婶子我有些话要跟你们商量。”
“王彪兄弟你说。”格泰大叔道,大婶把着一对眼睛,紧张的看着王彪。
“大叔,你家的羊羔我全买了,不过价格我不能给你太多,不能跟市场价一样,毕竟我拉回去要耗费更草的草料粮食育肥,成本会增加很多......”
格泰大叔萧瑟的点了下头,抽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
王彪说的这点很公正,没毛病,换成是他买羊,肥羊和瘦羊的价格每斤少说得差两三块钱一斤,越瘦给的价格越低。
王彪继续道:“不管大羊羔还是小羊羔了,我都给你二十三一斤,你看怎么样?”
“哦,二十三,二十三?你说多少钱?”格泰大叔忽地大声道。
一旁大婶更是猛的站起来,瞪着通红的双眼盯着王彪。
王彪吓了一跳,“二十三便宜了?那二十四行不,再高就不行,再高我就亏了,就这我拉回去得喂多少草和粮食才能崔胖啊?”
二十三不低了,今年正常的小尾寒羊羔的价格在二十六七左右。
但那羊羔都有肉,格泰大叔家的太瘦,毛色体态也不好,給二十三真够高的了。
格泰大叔一把抓住王彪的手,激动的道:“就二十三了,王彪侄子,你要真给二十三块一斤,就都卖给你了,牛我也卖你,便宜的卖给你,你够意思,够朋友,以后你就是我格泰的好兄弟。”
王彪一愣,恍然大悟,感情是激动的啊,哈哈哈哈,闹误会了。
吉日二哥欣慰又高兴的拍着王彪的肩膀,“你以后就是的亲兄弟,是我们草原最好的朋友,长生天会保佑赐福给你这个草原上的最好的朋友的,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王彪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腼腆。
“孩他娘,今天咱们要好好款待我们远方的恩人,好好招待我们最真诚的朋友,去让托海挑最胖的两只大羔羊......”
王彪急忙拒绝:“格泰大叔可别杀羊了,吃点寻常的饭菜就行,那个炒米奶皮子啥的就顶好了。”
“不行,那太简陋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就是看不起我们了。”格泰大叔坚定的道。
王彪见状,也只能任由格泰大叔这样做了。
趁着当前的和谐欢快气氛,牛的价格也订了下来,架子牛的价格订了下来,每斤24.5元。
酒桌上。
一杯白酒下肚,王彪的古道热肠被酒和格泰大叔大婶的热情给温的很热很热。
“格泰大叔,我看你家牧场还剩生么多牛羊,要不你买草自己育肥吧,这样喂到上冻,两三个月也能长不少膘,就是再往出卖价格也能高高些。”
“自己育肥?可上哪买那么多牧草去?今年牧草都太紧缺了。“格泰大叔叹道。
王彪想了想,说道:“我可以给你们家筹集皇储玉米秸秆。”
“皇储玉米秸秆?等你们秋收大草捆,太晚了,再说你能筹集多少啊?我们家需要的量太大了,这么多牛和羊,每天就得要需十几二十吨的草。”格泰大叔道。
十几二十吨的草,一个月就是六七百吨,喂到明年开春的话,起码两三千吨的牧草。
自己手里有一百多上地,一垧地能出三四十吨黄储的样子,得七十垧地能够他们家的。
“我们家农场种了一百多垧地的白瓤子苞米,我可以拿出七十垧地来,收黄储草捆,我不知道你们喂这个合不合适,像你们家这些牛羊,要是买黄储喂的话,到明年三四月份,少说也得三四千吨草,这可不是一百小数,得一百多万投入,不.......”王彪算计道。
“啊?要这么多钱啊!”格泰大婶叹道。
格泰大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在心里慢慢的盘算着。
到底是买足了草料育肥后,自己卖出去,还是只买面前过冬的草料,将牛羊将就着活下去,将就到明年春天草长出来的时候。
如果将就到那时候,一直不卖牛羊的话,就等有几个月没有收入,只有投入。
而且就算来年开春水草肥美,牛羊上膘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吉日二哥也卡么着眼睛默默的算着账。
“那嘎齐阿哈,我感觉买草料育肥可以,把牛和羊喂上膘再卖,单说一只羊,少说都能多卖一百多块钱,而且母羊下羔还能保的住,不然没有吃的,肉膘不好即便母羊揣了崽子下了也活不了,这都是钱啊。”
格泰大叔纠结的看着外甥:“可这钱太多了,要投入一百多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要不了那么多草,王彪兄弟不是要羊羔和架子牛吗?把这抠出去,每天就能省下不少草料,拿不出那么多钱,咱们可以以物易物啊,拿卖牛羊的钱订账不就行了?”吉日二哥道。
对啊。
这不是要卖牛羊呢吗。
家里大小羊羔一千七八百只,架子六七个月的架子牛也有二三百头。
只需卖一百多头,就完全购买草料的了。
穆雷说的对,牧民的身价全在牛羊,要是因为吃不好,没有膘就产不了羔仔,就算牛羊生下来也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