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舍院里。
两个巴掌大的黑影,从牛舍院北划过两个弧线掉落在阿黄身前一个,南边一个。
啪啪两声吓的阿黄一机灵站了起来,冲着院北一阵汪汪臭骂。
可叫了几声,它忽地抽了几下湿润的黝黑鼻头,空气中几缕格外抓鼻子的肉香味从鼻子穿进了大脑之中。
嗯?
好香的肉香味。
好好闻,想汪掉。
阿黄抽着鼻子,寻着香味找到了第一个鸡腿,康吃康吃几口吃完后,意犹未尽的它又吸着鼻子找到了另一个鸡腿。
十几分钟后,阿黄吭吭了几声,钻进草棚两个干草捆之间,蹬蹬了几下腿儿,
不动弹了。
南边门房内。
一阵阵呼噜声隐隐约约传出,时而夹杂着几声嘎吱吱磨牙声。
没多久。
两个黑影爬上牛舍东边金老五家的后院墙。
拿着钳子卡卡卡几钳子把墙上的铁蒺藜网钳断。
随后二人爬上墙头,跳进牛舍院里,没一会,另两个人也跳了进去。
“都快点。”
几个人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拿着一个个瓶子,走进草仓子里将瓶中的液体,插入干草捆中,一个个倒了进入。
“哎,这里边也倒些。”
不一会几人又拿着瓶子,来到一跺青储跺前,拿瓶子往里插。
“不行啊,这玩意不好插啊。”一个人压低着声音道。
“擦,你特么猪啊,不会撕开啊?”
“艹,你来撕,这破塑料老特么结实了。”
几分钟后。
“瓶子都捡起来揣兜里,别扔这。”
“哎,这狗拿走吧,看着还挺肥的。”
“还真挺肥,得特么六七十斤。”
“那就拎走,去我家秃噜了,让我爹直接做了,继续喝。”
几个人拎着阿黄,费劲吧啦的上了墙,跳出院外上了车跑了。
中心医院。
走廊一张折叠床上。
沈娜侧身躺在哪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睡惯了天然乳胶垫大床的她,怎么睡得管这种勉强称之床的东西。
又是躺在空旷的走廊里。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鬼,如果有鬼她玩意睡着了,鬼压床怎么办?
睡不着的她又给王彪发了条信息。
“老公你疼不疼?疼我去找值班大夫给你打止疼泵。”
ICU内。
王彪疼的直哼哼,脑门呲呲冒汗,拿着手机编写小说吧,疼的总找不到灵感。
看到沈娜发来信息,他抽抽着嘴角嘟喃道:“止痛泵?”
一针好几百块,就停那么几个小时。
太不合算了。
想了想,他动着拇指给沈娜回道:“不疼,这点伤算什么,小时候总伤到。”
刚想发过去。
他却挺住了。
如果不疼。怎么还没睡着呢?
要是领导闻起来咋办?
等了五六分钟后。
王彪又在后边编辑了几句话:“这都十二点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在这睡不着吧?你开车去宾馆住吧,我在这没事,你别跟这熬着了。”
沈娜看着微信上的信息,整个人狐疑了起来。
”不疼?不疼怎么还没睡觉?是不是很疼啊?”她回了过去。
王彪想了想回道:“真不疼,刚才尿憋醒了,你赶紧去宾馆吧,别在这熬着了,明天早上再过来,你在这睡不好我还惦记,听话嗷。”
”没事,在这也能睡,你要是疼就发信息给我,我去找大夫。“
”哎呀,老婆啊你去宾馆睡吧,家里还一大堆事等着你呢,你要睡不好觉,家里的事咋办啊?“
”那你真没事?“
”我真没事,要不是钱退不回来,我就自己个出去了。“
......
王家屯。
牛舍。
李宁抻了几个懒腰后,才恋恋不舍的从炕上坐起。
这一觉睡的舒坦,一觉干到大天亮。
他胡乱的登上裤子穿上衣服,拿上侄媳妇给买的收音机,继续听单田芳大师的《三侠五义》。
这个收音机可是他的宝贝,在老王家,就姥爷和自己有这种可以下载的收音机。
就是舅舅都没有。
听着评书他开始了日以继日的工作。
把四捆干草捆用小推车推到搅拌机旁,又从一旁的青储垛上滚下了五捆青储包,一捆苜蓿草轱辘到近前,拿着刀子把捆网、薄膜一一剪开,随后把捆网和薄膜清理到一旁,留着晚上烧。
弄好后。
开始弄到搅拌灌里,搅拌。
八九分钟后,打开另一个开关,把搅拌好的草料装入改装的三轮填料车里,一车车的给三个圈舍里的牛填好。
填完料之后,李宁又开始打扫牛舍卫生,把一些没规矩的牛乱拉的粑粑,用铁锹铲走。
近一个小时,干劲十足的李宁才打扫完毕。
当他回准备收些干草回屋做饭的时候,总感觉仓子少了点什么。
阿黄哪去了?
怎么没听到叫唤呢。
“这怎么就剩了一条狗链子啊?阿黄,阿黄?”
李宁一边喊着一边院里四处寻找,牛舍之间,牛舍和院墙之间,仓子,车底下,找了两遍都没有。
“这狗咂没了呢?挣开踩着青草捆跳外边去了?“
李宁嘀咕着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就开始阿黄阿黄的喊。
前院正烧火做饭的代英听到喊声,对着跟屋里看电视的王国强说道:“哎,你出去看看李宁跟那喊什么呢?是不是牛跑出来了?“
王国强啊了一声,一听大孙子的牛跑出来了,急忙出了屋,来到房后打开后院门。
“你喊啥呢啊?咋的了?”
李宁看王国强出来,着急的道:“舅啊,狗挣开跑出来了,你过来待会,我去找找狗。”
“啊?这门高院墙都跑出来了,行,你去找吧,横是起秧子发情被别的狗给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