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一听,脸耷拉了下来,“唉,这一天天的,都看不着个人,眼瞅都要六十的人了,还出去干什么活啊。”
王洪刚看着爷爷背着手嘟嘟囔囔的走了,不由看了看墙上挂的黄历,走到近前摘了下来,一页页的数着。
“一天,两天......”
一直数到九月20号的时候才停了下来,这一张黄历是折叠的。
是王彪定的去北京把那娘五个接回来的日子。
“还有四十七天。”
王洪刚念叨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老王憋屈了这么多年,眼下可算是要扬眉吐气了,这回看谁他妈还敢在他面前显摆自己孙子如何如何聪明,如何如何懂事。
显摆孙女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的乖巧。
现在在我老王面前都是狗屁。
他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玩伴大石头,这个王八犊子,只要一来卖店买烟,就显摆念叨一通他那两个孙子孙女,说完就念叨王彪跟他家小兵一边大,还耍光棍……
艹的,这回看你还怎么显摆,你才俩,我四个孙女,长的都跟她们是的一样的漂亮带劲儿。
再瞅瞅他们家的,什么玩意,黑了巴区的,瘦个啦叽,再看看咱那四个孙女,一个白白大眼嘟噜的,白白净净的。
哎。四十七天,这可啥时候能过去啊。
王洪刚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能解忧愁的烟。
其实,他比老太爷还要想念四个小孙女。
小马棚子。
刘美丽来到卖店想要买桶香醋,到这就被几个在小卖店呆着的人给拦住了。
“小丽啊,听说王家屯要在大坑那修广场了,咱们村啥时候修啊?”
“是啊,你可得跟村长说说给咱们村也修一个啊。”
“凭啥给王家屯修不给咱们修啊,咱们小马棚子不属于红旗村啊?怎么这有好事就从来轮不到咱们屯子呢。”
看着神情激动的几个同村的人,刘美丽笑道:“咱们村往哪修啊?哪有地方修啊?”
“咋没地方,耿三耿四他们两家当间那个大坑填平了不就有地方了么。“
“老叔,拿啥平啊,那么大的大坑那得多少方土方啊。”刘美丽无奈的笑道。
“小学不是有那么多破砖头子土渣啥的吗,把那个拉咱们屯来不就得了。”这人很是不讲理。
刘美丽一听好悬没气笑了:“老叔,人那是人王彪买下来的,人不给人自己屯子垫大坑,建广场,给咱们屯子弄来,那还不得被王家屯的人指着脊梁骨骂死啊。”
“那咋地啊,他是王家屯的人更不应该先为他们屯子谋福利,得发扬风格先给别的屯子弄啊,这咱们这要是修个小广场,没事的时候也能锻炼锻炼,多好,何必想跳个大秧歌还得骑电动车跑去南屯。”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嚷道。
刘美丽笑道:“二婶,回头你们去王家屯跳不就得了,王家屯离的近,从咱们村到他们村都不到二百米,到广场那不到五百米,溜溜哒哒的走着走都到了,正好还能锻炼。”
见于老叔还要瞪眼珠子说话,她急忙继续说道:“人王彪跟他们村修建广场合情合理,咱们村谁也濑户不着,也说不出去啥,以后你们老哥们老姐么的不愿意走,就坐电动车过去不也挺好的吗,也不是玩不着。”
......
内蒙古。
锡盟郭勒。
蒙古包外篝火烧的很旺,火苗子飞起两米多高,木头被烈火烧的发出毕波毕波的炸响,没响起一声,都会有火星子四处迸溅。
篝火和蒙古包之间摆放着一张矮桌。
吉日大叔一家和王彪有说有笑的。
“大叔,今年牛羊得羔多吗?”王彪一边问,一边拿起一块煮羊排,往上边夹了点吉日大婶做的野韭菜花酱。
在草原吃羊肉,这野韭菜做成的韭菜花酱才是灵魂,没了这玩意,羊肉的味道就会差一半。
“今年得羔不少,这还得感谢从你那买来的苞米黄储和牧草,冬天下的羔几乎都将就活了,这开春的时候,草料足,打栏揣羔的也多。”吉日大叔爽朗的道。
王彪开心的笑着说:“感谢我什么,你们出钱,我卖东西,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你们,买了我们村那么多牧草和黄储,让老百姓都多赚了不少钱。”
“哈哈,孩子,话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你卖给我们那么多好的黄储草捆,又以市场价买走我们那么多瘦成骨头的牛羊,今年我们各家的牧场可是要伤元气了。”吉日大叔道。
一旁吉日大婶道:“你格泰大叔总念叨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他们去年冬天得遭损一半牲口。”
“婶子,以后可别这么说,这都是相互的,要不是你们卖给我那么多牛羊,我今年也赚不到什么钱。”王彪道。
吉日大叔大儿子道:“老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你赚钱,你能赚什么钱?”
王彪不解的看着大哥,这什么意思?
赚没赚钱我这个老板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时,就听吉日大哥,继续说道:“你那得喂多少草料才能把牛羊催起来,草料不要钱啊?这得增加多少饲养成本,这也就是你自己有农场,种那么多地,打草捆都是自己的机器,这要是像别人买草料喂,都得赔。”
王彪这才明了吉日家大哥的意思,还确实是这样,那牛羊瘦的,恨不得风大点都能吹倒。
那青储黄储,紫花苜蓿草和苞米面他是喂了多少,才把牛羊喂大育肥的。
真要这么算,他还真没赚多少钱。
尤其农场这一块,流转过来的土地都是一超余市场价五六千的价格流转过来的,刨除各种费用外。种地其实是赚不了多少钱,主要靠的就是育肥牛羊卖来实现赚取利润。
如果没有牛羊,那农场的收入可就大大的缩水了。
“大哥,那不一样,咱们都是互相帮助,互相成就,以后什么感谢的话就别说了,来,咱们哥们干一个。”
“好,走一个。”
喝完后,王彪道:“大叔,大哥,大家伙都喂药了吗?”
“都喂了,这都喂两天了。”
“其他家呢?大叔?”
“也都喂了,都是好哥们,好朋友,你就放心吧,大叔办事,你还不放心?”吉日大叔笑道。
“哈哈,放心,那明天下午咱们就装车,装一车,帮黑的时候,正好贪黑往我们那运。”王彪道。
至于挑选牛犊,他不准备挑了,小牛犊子三四个月的也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