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王副镇长这样考虑是对的。”
张老歪媳妇正在院里鸡窝掏鸡蛋,刚掏完,就见门口停了几辆车,几个人向大门走来。
这谁呢?
干啥的啊?
不明所以的他冲着屋里喊道:“老张啊你出来看看,这谁来了?”
老张从炕上坐起,爬到窗户口一看,好像是村里大铭和刘柏芳,剩下的这些人是干啥的呢?
他挪蹭到炕边,穿上拖鞋出了屋迎了上去。
来到外边,他冲着老伴道:“这大铭他们过来干哈来了,这带来的都是啥人啊?”
“我哪知道。”
几秒后。
金铭和刘柏芳领着一众人来到了张老歪两口子面前。
“大爷,这是区里土地局和镇上的领导。”金铭介绍道。
张老歪和媳妇迷蒙又戒备的瞟了两眼,问道:“土地局?土地局来干哈来。”
刘柏芳闻声刚要出声,就被金铭伸手捅了一下腰,虽然不知道金铭什么意思,但是见金铭走到一旁,他也跟了过去。
“您就是张金泉吧,我们是来给你们家下达通知来了。”区土地局领导道。
张老歪道:“啥通知?”
“这样的,是关于你们家房子和这个大院的。”先前的女子和颜悦色的说道。
张老歪媳妇神经一跳:“我家房子院子咋了?”
“大娘是这么回事,你家的院子和房子都是违建,不符合国家规定的......”
张老歪一听,眉毛一挑,眼珠子一瞪:“你说啥?我家房子院子违规?啥玩意违规?我们这在里住了二十多年了哪里违规?”
“大铭子这他妈咋回事?”他冲着躲到一旁的金鹏骂道。
金铭尴尬的笑了笑:“大爷我也不太清楚啊,好像是真里边查查违建的去,去年前年的时候不是大华村都查办了吗,现在轮到咱们村了。”
这时,那个区领导道:“老哥,老哥你们两口子先别激动,你们听我们说。”
“我听你说啥啊?我告诉你们谁他妈拆我们房子都不好使,谁拆,我跟谁玩命。”张老歪激动的口沫横飞。
“大叔,大叔,你老别激动,我们是老通知,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你要是这样,那到时候把你们家强拆了,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没准备好可别赖我们。”
“来,来,有种的你们现在就拆喽,我看看咋拆的,还没他妈王法了呢,当初我们跟村长花钱买的地,我们自己个家的地哪违建出毛病了?”张老歪吼道。
金铭见张老歪激动的指手画脚的还直往上凑,瞅那架势跟要干架是的,赶忙走上前去,抓着张老歪的胳膊,劝和道:“大爷,大爷你这是干哈,你这样只能把是越吵越僵,你消消气听听人怎么说。”
镇上的一个人道:“大叔,我跟你说,现在可不像以前了,村霸恶霸没人敢管,你要是耍那套,那对不起将不了,我们指定报告区里扫黑除恶办,到时候抓紧去少说就得一两年。”
张老歪一听更火大啊,“杂种草的,牛逼的现在把我抓进去,吓唬谁啊,你们这些个强盗不抓,抓我?还有王法了吗?还有天理了吗?”
张老歪没害怕,可是老伴害怕,她走上前跟着金铭劝和道:“老张啊你听听人怎么说,你先别吵吵。“
”老张你要干哈啊你,能不能听懂人语,你闭嘴。”张大娘又喊又骂的把老张推搡到一旁,张老歪嘴里骂骂咧咧的站到一旁。
张大娘紧张又慌张的问道:“领导大铭这怎么回事啊?”
区领导见一个老大娘说话了,给通行的那个女领导使了个眼色,那女子见状,从另一个人手里拿出通告单,走上前,道:“大娘这样您先别激动,先听我说,事情这样的,前几年不是进行了土地确权和宅基地测量确权吗?”
大娘点了点头,“这我知道啊,这不是过去好几年了吗?给我家又量又画那啥的,没说什么啊。“
女子道:“是了,就是这个事,咱们国家有规定,每户的宅基地是有面积限制的,您看看您家这大院?赶上人二十户宅基地的面积了。”
“我们家花钱了,当初村政府都给开证明,签了合同的。”张老歪吼道。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五十多岁的领导道:“你们啥时候签的合同?”
“这多少年了,都得二十多年了,当初我们跟村上承包这里种葡萄来着。”张老歪道。
领头的领导道:“你说签合同了,那现在还有合同吗?咱们得间合同说话。”
“有,当然有,他娘你去把合同找出来。“
二十多分钟后,张大娘终于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张发黄如透了油的牛筋纸一般的纸单。
领导接过看了几眼后,心里更有数了,他把合同还给了大娘。
“合同我看过了,这样,问题咱们一样一样说,先说这合同,咱们国家规定土地承包年限最多就是十五年,超过十五年就得重新签,二一点,这上边我仔细的看了,没有加盖公章,只是签了人名,这说明你们这合同是跟个人签的,就更别提经过村领导和所有村民代表的同意,这本就是属于违规操作,就是告到北京去,这也是属于违法违规的,你们这是在侵占村集体的利益,真不敢想象你们村里居然到现在都没人来管这个事。”
张老歪本来挺理直气壮,挺生气的,但是越听人说,心里越觉得没底。
他本想反驳,可是,人家说的都有道理,当初他们是跟苏老书记签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张大娘眼圈子一下子湿润了,她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大事。
她凝噎着问道:“哎呀妈啊,这可咋整啊,这可咋办啊。”
“那,那我们家这咋整?”张老歪焦急的问道。
中年领导道:“按照规定,你这块地是要收回的。”
......
一行人走了后,失魂落魄的张老歪看着老太婆跟那哀泣的抹着眼泪,心里更烦躁了,“哭哭哭吗,就他妈知道号丧。”
“这,这可咋整呦,这不天都塌了吗?”张大娘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和地面哀哭着。
张老歪道:“你去给老大打电话让他回来。”
“他河南跑车咋回来,回来又有啥用。”张大娘哭道。
“那咋整。”
“找村长,找王彪去。”
“对,找村长,村长一定能跟咱们家做主的。”
金铭和刘柏芳带着人开了二十几米又来到了老于家,刚下车,去国土局领头的领导就道:“好家伙,这大院也不小啊,这他们家是干工程的吗,这又是塔吊又是盒子板方木堆的。”
刘柏芳道:“嗯,老于家大儿子和孙子就是干工程的,这大院其实是他儿子的。”
“哦,我说呢,呵呵呵,你们村委班子挺乱啊,啊,这么大的地方,几万块钱就卖给人家盖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