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台风。
把王彪的心彻底吹的凌乱飘摇起来。
每天心心念念的老婆也不想了,村上的是也不怎么想了,去到镇上也是神游天外。
一颗心都拴在了抖音上。
看看国家会不会出手拨款给与受灾农民作为补助。
这次的受灾面积真的是太大了。
东三省几乎没有几个城市幸免,只要在蓝色区域内的苞米全部趴窝,有的地方虽然没倒,但却发了洪水,不说水稻,单单说苞米都全部泡在了水里,只露着个苞米尖。
最苦的莫过于黑龙江的一些百姓,开春的时候连连遭逢雪灾,秸秆无法处理,积雪融化后土地泥泞不堪,农机根本无法作业。
本来积温就不够,这临到了了,又遭受台风水灾,将农作物全部泡在水里。
......
秦铁铮来到王彪办公室。
“还犯愁呢?”
“能不犯愁吗?”王彪反问道:“在有两三个月就得把买地的钱给人老百姓了,两三千万啊,。”
秦铁铮坐下:“不至于绝收吧,那个副部长和专家不是说能有八成的产量吗?”
“现在看着是上的还行,棒也不小,但是这东西在都趴在地上,很容易霉变甚至是发芽,这还有一个多月,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要是往后不下雨还好,这要是在下雨那可真......”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句话被王彪说中了。
没等过去多久。
第十一号台风海神又形成了,好死不死的又奔着东北来了。
好像东北捅了台风窝是的,台风一个接一个的,根本不给人一个喘口气的空挡。
王彪的心更愁了。
苞米这是完犊子了。
以后猪为啥?
这扩建的猪场白建了,根本没钱去引进本土黑猪猪种了。
就算有钱引进种猪,也没啥喂的,现在又添了一万多头小猪,等断奶后开始吃食,这一天光小猪消耗的苞米,最少都得在一万斤开外。
现在苞米受灾又这么严重,回头去那里买苞米?
苞米受灾短缺之下,粮价还不得干到一块多一斤?
到时候,光养猪这块的投入就得增加几百上千万。
“一会咱们下屯,去看看灾情啥样,正好也听听那些老庄稼把式的意见和看法,他们种了几十年地,比那些个书本上和酒桌上培养出来的砖家可强多了,他们说的话更有可信性。”秦铁铮道。
这几天,他已经去过了几个村屯,跟一些村民也聊过今年的收成问题,说什么的都有。
最好的莫过于是苞米不会有太大的可能会霉变和生芽子。
但是都一口咬定,今年减产是可定的了,往年垧产两万五六的话,今年能保证两万斤那都是老天爷赏饭了。
王彪想了想,艰难的点了点头。
算了,随他去了,依旧也是这样了,犯愁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猪都放出来,圈在地里喂青储。
一块苞米地地头。
王彪和秦铁铮弯身站在一个带着草帽的大爷两侧,也弯腰从地上掰了个苞米棒子,一撕叶子,直往出溜雨水。
整个苞米如同水泡一般,这都三天没下雨了,苞米棒子还是湿的,这问题就严重了。
不说农民,就是城里人都知道,家里的米面要是受潮,非常容易变质生虫子。
大爷拿起苞米棒子拿指甲盖很掐了一下,苞米粒两半了,但是并没有出蒋,他又拿过王彪和秦铁铮手中的苞米棒子也都用指甲掐了一下,都一样。
想了想,他道:“不好说啊,以后要是不下雨,弄好了能有个六七成收入,这要是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的来场雨,八成就得生芽子。”
秦铁铮道:“那现在收呢?”
大爷摇了摇头,心中升起鄙夷,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当的官呢,这都不懂,还来管老农民。
“现在收?那不请等着坏吗,收回去往哪晾晒?这苞米这么湿,收回去堆成一堆都得变成酒糟。”王彪道。
秦铁铮这话简直是用屁股说的,一点都不过脑子。
苞米秋收,收回家,苞米堆要是堆的后了,零下两三度都得倒堆,不然中间的地方肯定会捂,早上你去看吧,呼呼的都直冒热气。
大爷道:“酒糟不至于,这要是一着湿,都得生芽子,尤其挨地面的,都得长苗子。“
又走访了几个村屯后,二人回到了镇里,开始给上边写报告。
秦铁铮对农业方面的事懂的还是太少,他也不理解老农民此时的心情,所以写报告的任务交给了王彪。
这对于王彪来说小事一桩,他也想跟领导们反映下老百姓的困难。
对苞米未来一个月可能会产生的结果,对十月份秋收的难题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即便是如那个专家部长所说,能保证有七八成的收成,但秋收工作怎么顺利展开?
怎么能保证秋收?
收割机是不用想了,即便是戗茬收,也不能吧所有植株都捡起来,很多的植株和苞米都得被碾压在大轱辘底下,这样一垧地得遭损多少苞米?
种种问题和至损和可能至损的地方,王彪都写在了报告之中,至于有没有领导重视在意这个问题,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了。
海神还是来了,但是所有的老百姓都无所谓了,反正苞米已经都倒了,也不再乎在多来几次台风了。
虽然造了灾,但是遭灾的百姓现在好像都释然了,没有那哭天抹泪,愁眉不展的了,或许这就是因为心里平衡的缘故吧。
大家伙的都倒了,都遭灾了,别人都不难受,自己有啥难受的。
现在很多老百姓都拿种粮大户比较,尤其是蛮蛮农场成了人人口中的安慰神药。
只要谁家因为灾情犯愁了,就会有两房世人跟着这人说:犯啥瞅啊,你这才多少地,你看看你老王家,一两千垧地都趴窝了,也没像你们家这样。
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话,第三者就会接着说:就是,人家老王家要是像你这样,那还不得愁死啊,一两千垧地啊。
一两千万啊,那叫钱啊,那叫多少钱啊,人家咋受的呢。
吃过晚饭后。
王彪来到大门口,溜达消化食。
每天这时候,麻将还没有成局,小卖店前都会很热闹,吃过饭的人都会聚集到这里闲聊。
“大彪啊,这苞米受灾了国家给不给补贴啊?”
“是啊,这要是不给补贴你这农场可就难受了。”
一个自己种地的听到这句话后,紧张又忐忑又期盼的看着王彪,那复杂的眼神就好像把王彪当成了救世主当成了救命绳。
“王彪啊政府给不给钱啊?上边给没给你们下达什么文件啥的啊?”
王彪摇了摇头:“没有,你也别犯愁了,专家说能达到八成收成呢,离着绝收远着喝呢。”
何二道:“就是,你说你家才两垧多地,就算绝收了能咋地,你看看大彪,两千多垧地都趴窝了,人这还不是照样吃照样喝。”
王彪脸黑了,感觉心里被挖了一刀。
这是不是特么的躺着都中刀?
何二啊何二,今年给你家的草原减少四大捆。
让你嘴欠,非冻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