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剂子的人就有两个,两个专门按剂子。
包饺子的人更多,足足有二十五个。
大家伙有说有笑,谈天说地,家里家常的,宁笑非吴雪安馨等人一个个闲着的时候就侧耳朵听着,这些王家屯的人聊天很是有意思,比北京胡同大爷大妈们说话好玩,就像再讲相声,很是着乐。
现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在讲灵异事件。
北京这些少爷小姐胚子一个个的侧耳聆听,很是聚精会神。
“说这话都得是三四十年前了,那时候生产队刚刚解散没两年,我家我二大爷那人吧喜欢看小牌,经常出去耍钱,有时候在别的屯子一玩就是半夜,有一次他从小马棚子玩完牌回来,刚走出小马棚子屯西头,就从大坑里出来三个毛烘烘黑的乎的东西,有粗又矮,就跟着他,你要是往前走吧,那玩意就走你后边拽衣服......“
别说宁笑非等人听的聚精会神了,就是王彪和其他人都一个个仔细的听着。
“我二哥就挥着手,有踢腿的哄着,别闹,回家了,可是,他说这些都没动,就是跟着他,他这一看事不对劲,仔细一看不是人,是小鬼,也是他胆大,不然非吓鸟裤兜子,这可咋整,打有打不到,还赶不走,这在外边呆一宿,还不得给冻死啊,没招了,他把烟盒拿出来卷了根烟,见着有火亮了那几个小鬼就没了。”
宁笑非问道:”大爷,那小鬼就是长的黑乎的啊,怎么还长毛呢?“
换成一般人被宁笑非这么一问,肯定都不知道杂回答了,但是赵老大爷道:“要咋叫小鬼呢,小鬼难缠吗,这玩意要是没人给你冲一下,或是没有火亮啥的,那这人就得完犊子了,这玩意一般火力壮的人看不到,火力弱的人就容易着道,我跟你们说啊,这人身上有三把火,两个肩头和脑瓜顶就是人的阳火,鬼啥的最怕的就是这,黑天走道的时候可千万别回头,你一回头灯就灭了,鬼啥的就不怕你了。”
蒋依依对象道:“啊,这个我听过,小时候我奶奶也告诉我说,走黑道的时候,要是听到后边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也别答应,说答应或是回头了,魂儿就容易没了。”
许嘉嘉的对象平时都最爱看恐怖悬疑类的小说和电影,尤其喜欢听这种民间的故事,见大爷讲完一个了,他意犹未尽的道:“大爷你在讲一个呗,来,您老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给大爷倒了一杯茶水。
大爷那受过这么有钱人家的人的伺候,尤其知道王彪这些北京的朋友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又见大家伙这么喜欢听,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心里也很是得意。
他喜欢这种被人围着的赶脚。
他美美的滋拉了几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道:“后来吧有一年,那是秋头的时候,我这二哥在家里正睡觉,睡迷糊的半夜就听到有人敲窗户,他就起来了,对着外边的人说: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窗户外头的人说:是老李老二吧,我们来找你看牌来了,睡啥觉啊,正好我们这有局,咱们去大会牌去吧。
正常人肯定不能去啊,但是我二哥说当时也不知道咋的了,迷迷糊糊的就跟出去了打了一宿牌,哎,那牌才兴呢,抓的才好呢。
家里人一天早起来可哪找不到我二哥,睡睡觉人没了,这家伙大半个屯子的都出去帮找了,后来去了乱葬岗子才找到,正趴一个坟头顶上睡觉呢,招呼起来就问说你杂跑这来睡觉了呢。
我二哥说半夜睡觉来人把他叫起来看牌来了,赢了不少钱呢。
说到这,他就伸手去掏兜,掏出来全是纸灰,等大家伙去找呢,发现周边三个坟头上压着三摞钱。”
赵二奶道:“这是碰到耍钱鬼了,为啥吧赌钱的都叫耍钱鬼呢,这是有原因的,这一个是赌钱的人,一个和喝酒的人,还有就是爱找小姐的人最容易招鬼,要咋把喝酒耍钱的人都叫酒鬼赌鬼呢。”
“哦,感情酒鬼赌鬼是这么来的。”吴雪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许嘉嘉听的越来越起劲了。
“叔叔阿姨你们还谁有这样的故事呀,跟大家伙讲讲呗,干包饺子多没意思。”
“是呀,叔叔阿姨你们多给我们讲讲呗,可喜欢听这种民间的故事了。”
大家伙哪受得了这个,农村人最怕的就是被人捧,几乎都是淳朴厚道的人,这被人一捧,那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去给你做事,帮你忙。
一听到四美这么说话,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起来。
你一嘴我一嘴的讲了起来。
“就说九几年的时候,那谁家那老太太不就因为守着的人没看好,那不就诈尸了吗,那家伙一到晚上就精神,就谁也整不住,这玩意人阴阳先生说,这要是过了一个月还不死,那就成气候了,那时候见人就会扑,只要被她抱住那人准死,那家伙那些日子作的那个邪乎啊,找阴阳先生过来写符都不好使。”
“啊,那后来咋整了?成僵尸了?”
“后来没办法了,就拿石头碾子往身上压,压一个都没好使,压了三那才出了那口借的气,才死喽,哎呀,那些日子自己的孙男娣女啥的都不敢在身边呆着,都害怕,就是胆子大的,晚上守灵都不敢在棺材旁边呆着,都拿着铁锹扎枪啥的。”
王彪听不下去了,“得了二奶,那哪是诈尸啊,那就是很老人不死,故意拿舌头碾子给压死的。”
“啥啊,人家那谁多孝心啊,你啊就是年轻没经历过,你不懂,如果不是借气诈尸了,那现在老人啥的咋都得派人守灵看着,耗子猫狗啥的都得看好好的不能让挨近棺材呢?就是怕给借了气去诈尸。“
”哎呀,彪姐夫你能不能别打岔,你不听你去哄孩子去。“
”就是,这么烦人呢。“
宁笑非等人也一眼嫌弃的看着王彪,大家伙正听的热闹呢,你插什么嘴呢,真是的。
王彪这个尴尬啊,就发表了下意见,居然犯众怒了。
好吧,我不吱声,我就听着。
这时,爷爷王国强道:“要说这事啊,以前我们家我老爷就蹭遇到过,他那时候有名的王大胆,胆子都敢倭瓜大了,那人胆子又大人又横的,有年晚上从大华那边走回来,走到北洼子弟那就遇到鬼了,一个黑乎乎想球一样的东西就跟他周围晃悠,有时候还往身上跳,压的我老大爷这个没着没落的,杂也甩不下去了,点烟吧,灯火还打不着,这可把我老大爷惹急眼了,扯着那黑玩意的腿和胳膊,撅哒撅哒的直接背回家了。
刚进屋就冲他媳妇我老奶喊,家里的给我拿把刀来,我今天抓到个鬼,我老奶都吓坏了拿着菜刀出来一看,哪有什么鬼啊,就是一个大棺材板子在身上背着。
我老爷放在背的东西一看,确实是个大红棺材盖,他说呢,咂那么累挺,感情背这个棺材盖,这可把老头气坏了,从国台底下抽出一个大斧头就把棺材批了,结果你们猜咋地了?“
蒋依依配合的问道:“往爷爷后来咋地了?”
“辟出来一个大血饼。我老爷一看到这玩意明白了,这就是鬼啊,他就把大血饼子扔到锅里,倒上水,就拿着木头库库的烧了起来,那家伙过一热一边就咋娃娃的叫唤起来,直撞锅盖,我老爷直接坐锅盖地上了。
烧了一个多小时,才没动静,他打开锅盖,就捞那血饼子吃了起来,那家伙活了八十多岁,吃完那血饼子那身体才好呢。
”王爷爷啊那是棺材板成精了吗?“
”估计是,也血渗到里边了,年头久了就成精了。“王国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