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哥哥的醋都吃更何况他这个外男?怕是会被玉辰生给撕碎吧!
汪风云苦恼的扯着头发,很是不情愿的跟在染染的身后去追赶着牛车,不过在经过玉辰生家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玉辰生家居然大门紧闭?汪风云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驾车离开。
黑暗的地牢,里面只有墙角的几盏油灯散发出柔亮的光亮,把地牢这片黑暗之地照亮。
木头牢笼里面的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金嬷嬷和小男孩随意的躺在上面,金嬷嬷两眼无神的盯着那灯火瞧,小男孩则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嘎吱”通往地牢的门被推开,玉辰生和墨云一起走了进来,寒风趁着门打开的瞬间也吹了进来,把墙角的烛火吹的摇晃,地牢的温度本就低,被寒风这么一吹,更是下降了几度,金嬷嬷忍不住抱着双臂,不住的揉搓着,希望这样能够增加点热度。
小男孩倒是不为所动,只是抬眸看了玉辰生一眼,随即就垂下了头,只是他那紧紧抓着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内心。
两人脚步轻缓的走了进来,墨云连忙把门带上,现在这里可不是住着主子一个人的时候,玉雪生夫妇也住在这里呢!
金嬷嬷和小男孩已经被玉辰生关在这里半个多月了,原本玉辰生也不想这么早就来提审他们的,可现在南江县很多地方都发生了瘟疫,而成叔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据说其中有一味最为关键的药,一定要用新鲜、刚从山里采回来的。
可现在是大冬天,那药材只在春夏之时成长,所以一时间还真是为难了。
想要解决这个事情,要么就是找到那药材,要么就是熬过这个冬天,只是就算熬过了冬天,找到那种药材也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就算玉辰生等得起,可那些无辜受难的百姓也等不起。
倘若这些都是北莫计划中的一环,那么可见这种瘟疫,肯定不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就怕最后会异变,然后蔓延整个大秦。
想到这里玉辰生就坐不住了,这才冒着寒风来了地牢。
墨云从小角落里拉扯出一张椅子,用衣袖随便的抹了几下后就放到了玉辰生的身后,玉辰生抬眼看了他一眼,墨云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在这牢里放着的物件肯定是没有外面的椅子干净,主子您就算再挑剔也先忍忍吧!墨云默默的吐槽着。
玉辰生轻轻的甩了衣袖,坐了下去,他没有跟金嬷嬷和小男孩多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北莫安插在大秦的探子,你们埋伏在献王爷身边只怕也不是为了巴结好他,而是为了通过他,来掌控大秦的消息,其他事情我就先不问了,你们那位七王爷今年屈尊跑来这个小山村,就是为了给靳王爷边疆的药材做手脚?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要不是阿木一死的太过于蹊跷,还有就是那瘟疫爆发的太过突然,或许玉辰生也不会想到那位连面都没露的七王爷苏水亦身上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大秦人,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北莫人了?”金嬷嬷眼神有些躲闪,身子也微微侧了侧,好像是要避开玉辰生那可以看透人灵魂的眼神。
“是不是可不是你们说的,你在大秦埋伏了这么多年,为北莫输送了多少的粮草和药材还有各种你们那里稀缺的东西?我这里有一本小册子,记载的都是你和北莫之间输送物件的记录,你可要翻看?”玉辰生说着就从袖子里甩出了一本小册子。
金嬷嬷眼角扫到那本小册子,神色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眉眼间尽是失措之色,只是这次她没有在说话,而是垂下头,想要用沉默来应对玉辰生。
“你应该就是北莫七王爷五年前在南蛮救下的那个小男孩吧?听说你师从北莫大祭司?没想到他们倒是舍得把你派来大秦,看来还真是下了不少的血本。”玉辰生不再理会金嬷嬷,转而看向了小男孩。
小男孩沉默不语,只是在听到大祭司时,神色间多了几分的委屈之色,手指轻轻的拉扯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大人的训斥。
“你知道吗?你的父母其实是被北莫人杀害的,他们早就注意到你的聪慧,想要安插探子到大秦来实在是难,而你是南蛮人,和我们大秦人同出一脉,你在大秦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而且因为你年纪小,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想不到你身上,可他们忽略了你在医毒上的天赋。”玉辰生慢悠悠的说着这几个月的调查。
他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抓到阿木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南江县内所有北莫探子的名字,比如眼前这个小男孩名为阿闵,除了是北莫大祭司的徒弟外还是苏水亦的养子。
可惜苏水亦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养子在医毒方面有那么高的天赋,根据成叔他们去庄子回来后的述说,玉辰生推断出,怕是阿闵也是在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对医毒感兴趣的,所以在他住的房间里有好几本医毒专业的书籍。
让成叔惊叹的是,他靠着那几本书能够调配出不少的毒药和解药,那也算是个人才,特别是眼前的小男孩年龄不大,能够依靠自己摸索出这些,只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金嬷嬷诧异的看了小男孩一眼,眼里是深深的责备,他们在一起住了几年,她知道阿闵喜欢捣鼓医书和草药,她也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个小孩,居然有本事捣鼓出那么多的毒药,看着玉辰生在牢房外一瓶一瓶的摆放着瓶子,金嬷嬷眼里的冷意渐渐加重。
玉辰生不紧不慢的说着阿闵父母遇难的经过,阿闵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等玉辰生说完以后才轻声道:“你跟我说那些没用,他们于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从他有记忆开始记住的都是在北莫的一切,玉辰生对他而言就是敌人,敌人说的话如何能够当真?
金嬷嬷的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这个阿闵总算是还有点良心,没有枉费七王爷的用心。
“是么?你对北莫就那么的忠心耿耿?”玉辰生唇角笑意加深,不过是筹码没到所以才嘴硬罢了,要说这个小鬼会不知道自己的出身,玉辰生时不信的,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会感觉不到北莫人对他只有利用罢了。
示意墨云把阿闵单独带出来聊聊,玉辰生就转身往另一处走去,当初修建这个地牢不过是为了方便压榨阿木一罢了,没想到最终阿木一却突然死亡了,这让玉辰生很是不满,不过走了一个,来了两,也算是补偿了吧!
不过这两位可不像阿木一那么好说话,如果说北莫搞出这么多的动作就是为了让大秦内乱的话,那么今年年底最迟明年开春,怕是会有一场战事。
玉辰生的眼里浮现出一抹的担忧,随即在看到阿闵时,眼里的情绪早已经收敛,沉默的看着阿闵站在他面前,玉辰生眉眼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地牢的另一边金嬷嬷倒是很忧虑,在地牢里来回的走动,神情不安的望向玉辰生和阿闵站的地方,因为隔得有些距离,加上玉辰生也放低了声音,金嬷嬷压根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借着地牢里那微弱的烛火看到玉辰生脸上那愈发柔和的脸庞,不由得更是怒火攻心,就怕阿闵被哄骗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
玉辰生离开地牢时,外面的阳光已经升的老高了,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地牢里的阴冷气息就去了七分,玉辰生想着刚才得来的消息,脸色冷的吓人。
地牢里,玉辰生离开后,墨云直接把阿闵单独关押了一间牢房,反正这里有五间牢房,足够用了,也免得这个小孩子回去原来的牢房还要被金嬷嬷给欺负。
金嬷嬷看着墨云的身影消失后,才大声对阿闵吼道:“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是七王爷的儿子,是北莫皇族中人?”
不知道玉辰生和阿闵说了什么,原本一心对北莫的阿闵居然露出了仇视的眼神,对于金嬷嬷的问话更是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金嬷嬷像个跳梁小丑般在那里独自吼叫。
阿闵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他说的果然不错,北莫人不过是利用他罢了,七王爷的养子又如何?等到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后,还不是会被丢弃掉。现在还需要他的时候都敢对他大吼大叫,那么将来不需要他时,他是不是就要仰仗北莫人的鼻息生存?
想清楚后,阿闵直接转了个身不再看金嬷嬷那里一眼,他其实没跟玉辰生说什么,就是告诉他那瘟疫能够造成的后果罢了!
玉辰生在离开地牢后就直接去了城里,另一边染染和汪风云也到了目的地。
杏花村,名字很是好听,但除了名字外,别的都不太好,从杨河村到杏花村直径不远,差不多也就隔了几座大山,但是从大路过来却让染染觉得很远,路小也就算了,还弯曲,差不多十来米就一个大转弯,三五米就一个小转弯,这让坐牛车的染染异常的悲愤,本来不晕车的她,又开始头晕起来。
汪风云只好放慢速度,这样一来,到达杏花村时离他们出发时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
杏花村位于深山深处,不管是进出都只靠着那一条小道,村里也只有十来户人家,染染挑眉有些不明白汪风云为何会选择这个村子,本来以为汪风云是在杨河村的周围随便选一个村子招人,没想到最后来到了这个地方。
“小染,到了,咱们走进去吧!”汪风云把牛车驾驶到了村口,低声对染染说道。
牛车早已经用油布给包扎好了,这样在行驶的时候就不会有冷风进来,染染抱着暖壶小心翼翼的从牛车上下来,第一眼看到这个杏花村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这个杏花村太出乎她的预料了,本以为住在这么交通不便的地方,怕是生活很是艰苦,可现实是这个十来户人家的小山村,家家户户都住上了木房,其中有几户还是两层小楼房,村里的道路也挺干净的,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汪大哥,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小山村的?”染染好奇的问道。
汪风云笑了笑,很是骄傲的给染染从头说起,这几个月白云铭忙店里的活计忙的不可开交,汪风云因为从小的生长环境还有其他原因,对于和人打交道总是有些心理障碍,所以在‘白家家居馆’的生意好起来后,汪风云除了在家里学着做家具就是帮着白云铭把家具给运到城里,有时候也会去山里砍一些木柴。
这个杏花村就是他无意间发现的,用汪风云的话来说,这个小山村的百姓的生活水平还没有杨河村的百姓高,但是人家却都住上了木房子这是为何?
这就说明这个小山村的人动手能力极强,看那些木屋有新有旧,倘若是外村人来修建的话,肯定是要花费很多银钱,而这个村子交通不便,怕是也没有人愿意来,唯一说的过去的说法就是,这些木屋都是村里人自己修建的。
听着汪风云的话,染染倒是明白了汪风云为何要来这里招人了,反正都是招学徒,还不如找一些有木匠这方面经验的人,只要调教一段时间就能够上手,完全不用从刮树皮开始学,这样的话,也能更快的减轻白云铭和汪风云身上的压力,毕竟这段时间他们白天去外面忙活,晚上回来还要做一些物件,实在是太累人了。
杏花村的村口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看到染染他们来,都露出了好奇的眼神,有些年纪大了些的女孩子,在看到染染的时候还会露出羡慕的神色,染染的衣着在南江县来说不算出挑,毕竟手艺再好,布料也都是寻常的料子,在有钱人看来,染染不过就是略有家底的农女罢了。
可是在这个杏花村,染染的衣着打扮算是新潮了,那些女孩子身上穿着的都是些麻衣,还是缝缝补补到已经看不出原来衣裳颜色的麻衣,脚上穿着的是破棉鞋,上面也是打满了补丁,裤子更是东拼西凑合成的,
在染染看来这哪里是一个心酸可以形容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在离杨河村不远的地方居然还有生活的如此贫穷的人家,这比染染的原身过的还要凄苦。
染染他们刚进村,就有一位老者上前问道:“不知两位客人来杏花村有什么事?”
染染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倒是汪风云很是恭敬道:“在下汪风云,这是我家妹小染,我们来杏花村是想找一些木匠手艺精巧之人。”
闻言,老者的脸上的审视之意倒是减少了几分,他很是客气对染染和汪风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既然如此,那你们便随我去里正家吧!”
虽说杏花村只有十来户人家,但是住的却是挺松散的,一路上老者都在跟汪风云说话,至于染染,老者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染染也不介意老者的怠慢,在一些落后的山区,本来就重男轻女的很,染染知道她一介女儿身,做什么事都会被人贬低几分,早就习惯了,只要她身边的人不会,她家人不会就好了。
染染慢了半步走在汪风云身边,一副听话好妹妹的姿态,染染身后跟着的是村口玩耍的那些小孩,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但是苦于道路交通不便,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去走走,现在村里来了两个外村人,自然是要探究一番的。
在路过一户人家时,门里突然丢出了一个木碗还有一双筷子,木碗里还有半碗的糙米饭和一些油渣子,门里一位妇人正大声的斥责着自己的孩子:“吃什么吃?你今天都吃了三碗饭了,活不会干,吃的倒是不少,你今天都不许吃饭了,给我滚出去挑柴,今天要是挑不够三十担木柴,你晚上就不用回来了。”
染染不知那里面被斥责的人说了什么,那妇人又怒吼道:“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话落就传来两声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小孩子压抑的哭声。
只是那妇人不知道是不是打红了眼,听到小孩哭了,更是火大,直接抡起了凳子砸过去,可惜那凳子砸到了门上,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此时屋里的男主人应该是出现了,他问了几句后,那妇人哭哭啼啼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那小孩被人给丢了出来,眼见就要掉在地上,突然汪风云飞了过去,直接把小孩抱在了怀里。
屋里人见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连忙跑了出来。
“你是谁?擅闯我家院子想干嘛?”妇人神色不善的盯着汪风云,转头从旁边的柴堆里拿出了一把生锈的刀,威胁道:“你要是不出去,信不信我砍死你?讨债鬼,你还不滚去挑柴,在他怀里赖着干嘛?”见汪风云不理会她,妇人对着汪风云怀里的小可怜呵斥道,只是她那故作镇定的模样,早就被在场的人给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