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涛不敢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错什么,只能颤抖着身子倒在地上,靳王爷压根就不想在看见他,直接挥手叫来了一个黑衣人,把人提着放入了地牢后,也就暂时不理会了。
秦九陌也知道孙少涛有问题,他的汤药换了这么多人熬,可是每次都还是有问题,染染也去药房拿过药,证明那些药材都是没问题的,后来也是在柳家的宅院中看到了孙少涛后,染染才怀疑下毒之人会不会不是那些小厮丫鬟婆子,而是这个管事?
药房的钥匙在他手上,他若是要做些手脚那是便利不过了,而秦九陌每日服用的药量都是丫鬟当日去取回来的,染染也去查看过那丫鬟刚刚拿回来的药材,上面有些粉末状的粉屑,染染还不经意的问道这些粉屑也要倒下去一起熬。
丫鬟回答说,孙管事说了,这粉屑是代表药材年份长久,那些新鲜的药材还没有老药材好呢!
孙少涛在靳王府生活了三十多年,管事也管了好几年了,要是他私底下结党营私什么的,对靳王府的伤害就更大,所以在孙少涛被黑衣人带走后,秦天也开始忙活了起来,他要好好的清理清理这府中的众人。
知道秦天的想法,玉辰生也拿出了一张单子递过去:“天叔,既然这次要清理,那就把这些人都一起清理了。”
“这些是……”秦天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很是眼熟,有些则只是有点淡淡的印象。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各府的探子、眼线,还有部分是偷奸耍滑之人,既然这次要清理孙少涛的事情,那就一并处理了,也不惹人瞩目。”玉辰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他才不会承认,这里面还有些人是觊觎他家小丫头的美色,时不时就跟小丫头来个偶遇。
虽然都是女子,但是玉大醋缸表示,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他家的小丫头,谁也不许打主意。
“是。”秦天自然不会追根究底,趁着这次机会把各府的眼线发卖出去了也好,现在府里闲人多,事情少,那些人也都是聚集在一起聊聊天,他早就想清理一番了,可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也不好动手,若是处理一两个人,他自然是够了,但是要清理整个府邸的人,他还没有这个权利。
等秦天离开了以后,秦九陌才好奇的说道:“染染,你刚才怎么不问问那孙少涛,为什么柳家要拿香囊到父王的房间里呢?”
“哥哥觉得他会知道其中原委么?”染染笑了笑:“哥哥,香囊是男女两情相悦时,互相赠送为相好的定情之物,这香囊里的冰蟾香若是发作了之后,那威力可不容小觑,这香囊放在父王这里,哪怕父王心里很清楚明白,可是那时候行为早已经被人控制了,做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哥哥,你说那人把香囊送进来是为了什么?”
人家不可能巴拉拉的上门求嫁,以前柳青林还是吏部尚书的时候,都没能和靳王府联姻,更不要说现在他们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的百姓罢了,更是高攀不起靳王府的门楣,不过若是靳王爷执意求娶那就不一定了,当年靳王爷连花楼的花魁都愿意娶回家,现在娶一个没落之家的女儿也就不稀奇了。
染染虽然没有把话说完全,但是大家都反应了过来,秦九陌从小到大接触过了不少肮脏的事情,但是也是第一次感到这么恶心人:“这柳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找他们算账去。”
“九陌,你这性子可要好好的改改,咱们现在空口白牙的拿什么去找柳家?”靳王爷劝慰道:“你好好的在家里休养身体,外面的事情,你都不要管。”
“什么空口白牙?父王那香囊不就是证据么?”秦九陌激动的说道,他就知道只要一回来这里,那些等着攀高枝的人,就开始弄出幺蛾子,想到自己那时候落水,肯定也是柳家所为,他们真是好算计啊!
“那算什么证据?柳家不承认反咬一口的话,本王这老脸还要不要?九陌你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你其他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这种事情,就沉不住气。”靳王爷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他们玩阴的,咱们奉陪就是了。”
被靳王爷斥责了一通,秦九陌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总算是冷静下来一些了,现在听到靳王爷那冷到刺骨的声音,不由得好奇问道:“父王,您想怎么给他们回礼?”
要找一个没根基的人家麻烦很是容易,但是靳王爷也不可能打出自己的旗号和对方对着干,那些阴司的手段,靳王爷也不喜欢,所以秦九陌实在是想不出自家父王能够想出什么法子报复柳家。
“阿辰你觉得如何做比较好?”靳王爷把这个问题直接丢给了玉辰生。
玉辰生眉头都不皱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要是办的不够让我们大家满意,那你和小染的婚事就推迟两年。”秦九陌不怕死的说道,他可舍不得自己的亲亲妹子,刚刚回了家,就被玉辰生给拐走了,反正不管他做的如何好,本世子还是能够挑出他的毛病。
玉辰生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压根就没有把秦九陌的威胁放在心上,搞定大舅哥势在必行,现在解决,总比将来洞房花烛的时候给他添堵强。
这一夜,染染睡得极为香甜,秦九陌也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而位于外城的柳家,柳漪萱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此时的柳漪萱一身素色的衣裙,楚楚可怜的看着坐在首位的男子,那男子看到柳漪萱脸上的神色,很是不耐烦的说道:“白白教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连这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你说说你今儿在意南楼怎么就不知道主动和靳王爷打招呼?”
“爹,那靳王爷虽然容貌绝艳,可是他的年纪足够当我爹了,我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子。”柳漪萱含泪说道。
“啪……”她话音刚落,男子也就是柳漪萱的爹柳厚发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柳漪萱捂着脸跌坐在地上,低声的哭泣,对于这种打骂她早就习惯了,她知道家里人这么宠着她不过是希望把她嫁给靳王爷或者是嫁给京中那些权贵,然后好带领着柳家重新回到京城的上流圈子。
可她不想啊!哪怕是嫁给那位病歪歪的秦世子也好比嫁给靳王爷好听不是吗?就算是嫁给靳王爷了,她也只是继妃,若是靳王爷不愿意给她请封号,那她在靳王府以后的日子怕是还比不上世子妃。
最重要的是,柳漪萱觉得依照自己的才貌,完全不用委身于一个老头子,虽然靳王爷看起来很年轻,也俊美,但是柳漪萱只要想到他的年龄可以当她的爹,柳漪萱心里就一阵膈应。
“柳漪萱你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给装起来,这靳王府的大门你要是进不去,我就送你去给城西的张老爷当小妾,你是要当靳王妃还是当个小妾,就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柳厚发丢下这一句话后,直接转身就走,柳漪萱是他女儿中才貌最好的,也是最用心培养出来的。
为了迎合靳王爷的喜好,他还花了大价钱去花楼里请了一位老鸨来亲自调教,为的就是投其所好,谁知道这柳漪萱越长大越没用,今儿原本就见到了靳王爷,不说交谈几句,也要给靳王爷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柳漪萱倒是好,直愣愣的在那里跪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放。
白瞎了他那五千两银子,柳厚发忍不住叹息一声,爹说的没错,这京中的人就是看盘下菜,柳家若是不能依靠上靳王府,怕是真的要让人遗忘到脑后去了。
“萱儿,你就听你爹的话,好好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你看看,你这脸肿的这么厉害,疼不疼?”柳厚发的夫人柳何氏在柳厚发离开后,才连忙跑进来,扶起坐在地上的女儿,拿着帕子轻轻拭去柳漪萱眼角的泪水。
柳漪萱呆呆的任由柳何氏把她扶起来,坐在了凳子上后,柳漪萱整个人还是呆呆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吊线的木偶一样,柳何氏让她坐就坐,让她站就站。
“萱儿,你这是怎么了?”柳何氏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每次见自己的女儿被人折磨,她也像是跟着去被折磨了一番,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一辈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可是自家丈夫是什么脾气柳何氏也不是不知道,她不敢阻拦,只能听从丈夫的号令。
“娘,您说爹为何就一定要我嫁入靳王府?”柳漪萱哭着说道:“这京中谁不知道靳王府的大门是最难迈进去的,那些权贵的贵女尚且如此,我一个小小的民女,哪有资本嫁给靳王爷?”
最重要的是,靳王爷实在是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她希望自己将来嫁的人,是话本子上那样才貌双全之人。
柳何氏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来这么大的勇气,但是他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他的安排,柳何氏只能宽慰道:“萱儿,你爹就给你准备了两条路,一条,你乖乖的听话,嫁入靳王府,到时候咱们柳家也会因为你的缘故受到大家的注重,你要是争气一些,生下嫡子,到时候也算是在靳王府站稳了脚跟,那张家实在是去不得啊!你也知道那张老爷早就垂涎于你的美色,可咱们家的生意也都是依靠张家才能蒸蒸日上,把你嫁入张家做妾,才是真真害了你一辈子,娘想着,与其去张家,不如入了王府好。”
柳漪萱听着柳何氏的话语,默默垂泪,过了半晌后才道:“那就听爹娘的,你们总是不会害了我。”
“萱儿,你是娘的心肝,娘怎么会害你?”柳何氏抱着柳漪萱说道。
一夜眨眼逝去,染染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都显得神清气爽了几分,她靠在枕头上,看着房间里的布置,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忍不住伸了伸懒腰,身上的被褥滑落下来,染染不禁意扫过一眼,立刻就呆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莫不是她还在梦里吧?
染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是看到的还是刚才的颜色,这可把染染吓坏了,立刻爬起来,顾不得穿衣裳,直接跑到铜镜前,仔细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要不是自己在这里做了一个鬼脸,镜子里的人也做了鬼脸,染染都怀疑镜中的人不会是自己了。
这本就不可能是她!
镜中的她,有着洋娃娃般的金色头发,特别是她伸手把上面的束发带拿下来之后,那金色的头发还有些微微的卷曲,皮肤变得比以前更加的白皙,当然了身材也比以前好了不止十倍。
用肤白貌美大长腿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了,可是要她顶着这样的容貌出去见人么?不说那些人会不会被她吓到,就是染染也不敢这么出去啊!
太另类了,万一被人当妖怪抓起来那就更惨了。
到了现在染染才记起来,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去空间里看看,完全是把空间这回事给忘记了,哎,以前觉得爆炸头什么的都不能接受,早知道还不如爆炸头来的好呢!
染染忍不住哀嚎了起来,好在她平日里也不习惯有人伺候,倒是不怕有人会突然闯进她的房间,也不会有人来叫她起床,在玉辰生和秦九陌还有靳王爷过来之前,她一定要先把自己头发的颜色变回黑色,至于别的地方,冬天穿的厚,也不太看的出来。
染染想着,立刻就进入了空间,现在的空间和以前的空间很不一样了,因为有了任务之后,有些事情染染不想做,但是因为是任务也不得不做,很多以前没有解锁的东西也都解锁了,染染在院子里溜了一圈,郁闷极了。
这金色的头发要怎么变黑?要是在现代,直接去美发店里染一染也就是了,可是在这里,染发剂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要怎么染?
好在染染空间里的药材众多,染染随便挑拣了一会儿,就准备够了,不过她做出来的染发剂也只是暂时的,一次性的,要是遇到了下雨的天气,滴到雨水,肯定就脱落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不能出门了,也不知道她要顶着这个造型多少天啊!要是天天都要早起染发,染染直接都会崩溃。
染染认命的在空间里捣鼓着,好不容易一次性染发剂做出来了,染染兴冲冲的跑到外面的荷塘边开始梳洗起来,一边洗一边希望自己的容貌赶快变回去,她顶着这样的容貌,实在是让人惊悚了。
只是等染染把所有的染发剂都洗完之后,头发也弄湿了,可染染一睁开眼睛就吓了一大跳,这头发怎么还是金色的?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只是湿了而已。
难不成刚才她忙活了这么久就是洗个头?还是她做出来的染发剂实在是差强人意,可是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黑色,染染觉得不应该啊!
要是染发剂不能染上去,那她手上的黑色如何解释?
染染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空间的屋里,拿出了自己放在这里面的帕子,仔细的擦头发,空间里有清晰的镜子,染染刚才来的时候也照了照,现在再看着镜中的自己,染染觉得这头发好像颜色又变亮了一些。
她这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把自己累得半死,还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赶紧回到现实中,然后像那些老太太一样把头发全都包裹起来是不是就能蒙混过关了?
要是靳王爷他们问起来,就说她这几日偶感风寒,不宜吹风?还是说她最近觉得冷,所以才包着头?
不管是什么借口,染染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信度,她自己就是大夫,风寒了喝两服药就好了,至于冷,现在京城的温度回升了许多,也不太冷。
染染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智障,她没想明白要怎么处理,不过先离开空间在说吧!
回到了现实中的房间后,染染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大块的帕子,好不容易在一处压箱底的地方看到了一块大红色的帕子,染染看了看,这是一块红盖头,染染脑海中勾勒出了靳王爷和白敏成亲时画面,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丫头,喊你这么久,你都不应我,在这里偷乐什么呢?”玉辰生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染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