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算是想起来了许府了!”半月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她的鞋子,追了过来,把南乔拉过来,颇有些命令的口气,“你快把你的药先喝了吧,鞋子穿上,你相公,郎中都来看过了,说没事。倒是你,着了寒,这两天,一直说胡话,都把我们吓坏了。”
关山听此,走了过来,蹲下将南乔的鞋子穿上,将手覆在南乔的额头上,“现在怎么样了?”
“我都好多了,没事了,你怎么下来了呢?”南乔又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床边,将被子披在他身上。
“她能不生病吗,你家娘子,出来以后,瞧不见你,一次又一次的下水寻你,直到最后昏迷在了水了,被大家救了起来。”半月嚷嚷着。
关山眸子幽深看向南乔消瘦的脸,鬓边的发丝下垂,指尖泛白,内心有根紧绷的弦被触动了。
“对了,许府都烧成个精光了,地上炸的都是黑坑,最重要的是,许连~,哈哈~,许连那个恶人烧死了,还有县太爷,县衙的那群贼人,也都死了,真是一把好火。”半月说的眉飞色舞的,“我们都还以为是官府的人在砸门,结果是王员外的人,因为胆小怕死,半路就跑了。”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来在许府的时候真的是错怪了你们了。”
南乔听见许连死了,幽怨的看着半月,泄了气一般躺在床上,嘟囔着:“费这么大劲,干了些什么呀!”
“你先出去吧。”关山冷冷的对着半月说道,半月看着两人都不是特别开心的样子,默默的退了出来。
关山看着懊恼的南乔,苦笑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什么?”南乔一脸疑问。
“我将许连绑在了梁上,我以为只是放火,许府会没有多大的事,结果她们用了炸药,我也受了伤,没能保住许连。还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南乔瞳孔里都是疑虑,手挠了挠头,“姐姐,你说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许连没救出来也没办法,怎么能怪你呢?还有你又对不起什么呀?”
姐姐,关山眉头皱了一下,刚才半月,娘子,相公的叫着,她们不是已经知道我是男子了吗,怎么南乔还叫我姐姐。便试探的又问道:“为什么刚才半月为什么说我是你相公?”
南乔见他嘴上都干的起皮了,便去倒了杯水给他喝,“哦,那不是你男子装扮吗,她们便以为你是我相公,我也就没做辩解了。”
关山不自觉的拉了拉身上的衣物,原来如此,他还以为……
南乔捏着发痛的额头道:“如今许连已经死了,那什么买卖契书也不知随水漂到哪里了,让姐姐跟着我差点丢了半条命,该说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她整个人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关山搭上她的脉,寒气入体,加上连日高烧,脉像虚弱,软而无力,便催促她把药喝了。
“等姐姐修养好了,我们就回京吧。”南乔咧着发苦的嘴说道。
“嗯。”关山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越发感觉此时就如同被困在雾里一般,是谁救了他,又把他送回听云院,他总有一种错觉,那便是自他回京后的一切,仿佛都被精心安排了一般,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