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之一。”
———————————————————————————————————————————————————————————————————————————————
“那是精灵哦。”红龙的双生兄弟说,他以人类的形态站在银冠木的顶端,身边就是克瑞玛尔,黑发的龙裔。
“是啊,”克瑞玛尔说:“那又怎么样?”
“我以为你会犹豫,”红龙直白地说:“半血啦,族人啦,应该还有友情什么的……”
“大概是有点吧,”黑发的龙裔说:“但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妨碍,我会记得为他们献上一束小花的。”
“我觉得茴香就不错,”红龙的双生兄弟之一兴致勃勃地说道:“精灵很适合茴香,我是说,放在汤里。”
“我这里还有甜罗勒呢。”黑发的龙裔说,“或者您更喜欢洋葱?”
红龙往下看了一眼,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可不喜欢吞咽焦炭,”他说:“就算有洋葱或是甜罗勒。”他在那具焦黑的躯体上停留了一会:“真奇怪啊,那些兽人呢?”
“我也没有看到他们,”克瑞玛尔说:“不过我和他们的首领接触过,据说那是一个奇妙的,几乎可以用谨慎与多疑来形容的家伙……”
“奥斯塔尔也这么说,”红龙的兄弟之一说,“也许我们再接近一点就可以看见我们的盟友了。”
他回到密林之中,但他带领着克瑞玛尔穿过倾倒混乱的树枝时,方向显然是反的,“希望你不要以为我们和姐姐一样倾向于剥夺你应得的回报,”他向克瑞玛尔眨了眨眼睛:“但我们不能弃我们的统领而不顾啊。”
黑发的龙裔令他有些伤心地始终沉默不语,他们在反向的行进中遇到了格瑞纳达人,他们向两位尊贵的上级鞠躬,而红龙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也许是法术的效力,接近他们的人愈来愈少,但他们来到雌性红龙的身边时,这里悄寂无声,除了红龙还在艰难地喘息。
在看见自己的兄弟,还有黑发的龙裔时,格瑞纳达新王的红龙妻子那只金色的眼睛露出了愤恨的神色,还有一些恐惧。
“你看起来不太好。”她的兄弟忧心忡忡地说,一边将手放在她最大的伤口上,那里的血还在不断地涌出,他眼睛中的贪婪与狠毒难以遮掩,而他似乎也不想去遮掩。
克瑞玛尔当然记得格瑞第曾经将死去的红龙切割开,作为盔甲或是祭品,红龙的血肉无人提及,但很显然,格瑞第也不会仍由它们被白白浪费。
“你不能……”雌性的红龙挣扎着喊道,随后她发现她的声音低弱的就像是一只兔子,而她的兄弟对身后的黑发龙裔微微一笑:“为什么不能?”
“如果我死了……”她说:“你们就再也无法找到一条可以为你们孕育后裔的雌龙了!”
“啊……”她的弟弟说:“问题是,你真的可以吗?或者说,你以为你确实保住了这个秘密,没人知道你吞到肚子里的究竟是些什么?”
他遗憾地说:“你再也无法生出健康的,能够被孵化的蛋了,早在一百多年前。”
年轻的雌性红龙感到绝望,但就如她的兄姐遭遇过的那样,在她还未完全死去的时候,她的两个弟弟就落在了她的身边,它们撕咬着她,从伤口中吮吸血液,长吻伸入皮肉深处,拖拉出她的内脏,它们居然还很小心地尽量保留了她没有受到损伤的鳞甲。
“这是你的。”最后双生红龙之一说,他回复到人类的形态,随手取出一只角杯,抵在死去的红龙下颌接了满满一杯的血液。
他满意地看着克瑞玛尔喝了下去,涓滴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