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汐掩下眼底的讶然，站在一旁。
寒王府内一直有她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联系线索，大致能猜出八成。但这算是家丑，玉亦寒怎么会让他一个外人知道？
玉亦然也有些惊讶，谁能挑起自家皇弟如此大的怒气？
玉亦寒闭了闭眼，双手握拳，缓缓将之前的查探说出。
他对柳紫萱从不怀疑，直到他因为假怀孕之事开始查柳紫萱。
书房里，玉亦寒脸色阴沉，他用手扣着桌案。没查到关于小丫头的踪迹，却查到另外一些令他震惊的事。
“王妃，王爷让你过去书房一趟。”
西苑里，一脸绝望的柳紫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王爷终于肯见我吗？快，给本王妃梳妆打扮。”她一定要挽回寒哥哥的心，让他忘了那个傻子。
等到柳紫萱盛装打扮来到书房看到玉亦寒比上次更加阴沉冰冷的脸，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寒哥哥，你找我？”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玉亦寒抬起头，眼中一片血红。
他将手边的纸扔向柳紫萱。
柳紫萱看着如雪花般落到她身边的纸，慢慢捡起来看。
越看她的脸越白，她紧紧攥住纸，身体支撑不住的跪坐下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当年的证据明明就被销毁了，怎么还会有？
玉亦寒冷眼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寒哥哥，这不是真的，不是。”柳紫萱突然疯魔一般的撕着地上的纸。
突然她看到一张给她诊脉的大夫的招供纸。
“不……”她像是摸到什么烫手的东西，条件反射的将它扔远。
她的眼泪流下来，仰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玉亦寒：“寒哥哥，萱儿不是故意的，萱儿只是太爱你了。”
若是以往柳紫萱掉眼泪，玉亦寒会心疼到不行，然而他想到他查到的一切，便只觉得她恶心。
玉亦寒冷冽的走到柳紫萱，盯着她那张脸：“本王平生最痛恨别人的欺骗，而你从头倒尾一直在骗本王。之前的事情本王暂且不跟你计较，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本王，小丫头你是不是知道在哪？”
柳紫萱看着充满杀气的玉亦寒，身子不住瑟缩，眼中只余恐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柳紫萱，你不要逼本王。”玉亦寒冷笑。最后和小丫头的接触的，那个死去的婆子是她的人。
她抱住玉亦寒的腿：“王爷，我真的不知道。”
玉亦寒后退一步避开她，“来人，寒王妃柳紫萱无才无德，心如蛇蝎，杀害多条人命，收押暗牢。”
柳紫萱脸色变得煞白，暗牢是玉亦寒关押罪大恶极犯人的地方，进去的人活不过十日。
一个暗卫出现，欲将柳紫萱押下去。
她惊惧不已，心如死灰，大叫：“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她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傻子！”
“你想知道是不是？我告诉你！”柳紫萱诡异的笑了起来。
玉亦寒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初被杖责后我派了一个婆子去给她喂毒药，即使她不见了，怕也是凶多吉少。”她怨毒的笑了起来。
玉亦寒蹒跚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紫萱。
柳紫萱笑得更加痛快：“没错，她先被你杖责一百，后被我下了绝顶毒药，死了。哈哈哈……”
看着玉亦寒一脸绝望，她笑得更加肆然：“当年明明我先认识你，可你不理我，却偏偏和那个低贱的丫鬟玩，我躲在暗处看着你对其他人冷淡不已，却独独对她笑得温柔，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而你后来竟然还想娶她。你一定不知道吧，她其实是个傻子！小时候只当她比常人愚钝，直到再大一些，大家才知道她是傻子。好在后来你离开了，我让她成为我的贴身丫鬟，顶替了她。后来让她成为你的侧王妃，就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谁才是配得上你的人。”
“可你呢，明知她是一个傻子，你的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身上。我怎么允许？本来看她是傻子，打算放她一马，可她还是不安分。所以我假孕，再流产嫁祸到她的头上，果然，你为了这个不存在的孩子，杀了她。”柳紫萱说到这，忍不住快意的笑了出来。
“当初杖责一百我特意交代行刑的人狠狠打，加之没有人给她看伤，也没有人给她送过吃食，她怎么可能还能活得下来？当初我求情不让你杀了她而改成杖责，就是为了让她生不如死。
即使她被人救走，怕也成为了一具尸体。”
玉亦寒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毒妇！”
柳紫萱被他踹的扑倒在地上却抬头笑着看着玉亦寒：“王爷，当初下令杖责的人可是你自己。”
“带下去。”
他跌坐在椅子上，回忆起当初躲在柳紫萱身后的沐雨汐，痴痴傻傻，目光呆滞。
痛苦的道：“都是本王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若是当初查过这些，是不是你就不会受到柳紫萱的迫害？
还有他自己，“小丫头……”玉亦寒沉浸在痛苦，懊悔中，他难以想象沐雨汐是怎么在柳府，在寒王府中活下来的。
他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去查，关于沐雨汐的一切本王都要。”
暗处飘出的人影跪在地上，闷声道：“是。”
玉亦寒闭目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关于两个沐雨汐竟然什么都查不到。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把管家叫过来。”
不多久，福管家进来，“王爷。”
“沐雨汐是什么时候被发现不见的？”当初他发现那具尸体时，尸体已经腐烂到无法辨别死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