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洛楠脚步虚浮的托着弱不禁风的身子千斤重一般的脑袋无精打采的往学校门口走,准备去输液。
边走还边想:输液之前要量个体温,如果发烧了还得跟诊所里面的医生说一声,在往输液的药里面加个退烧的药进去。
嘴角什么时候能好?
一上午被好多同学都拉住问了,甚至还有的调侃说,“洛楠你是不是骂人骂的太狠嘴太缺德啦?让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让你烂嘴角警告警告你。”
洛楠也是:“......”
一路上想七想八,头重脚轻地摇晃到学校门口。
看来是真发烧了,就从教室走到这儿,两条腿都开始抗议打颤了,而她自己本身,却是再多一步都不愿走了。
从学校大门口到她输液的诊所,不用坐公交,五分钟路程就到了,洛楠单是想还要走五分钟,就觉得即将要走万里长征,十分艰难。
她站在学校门口往路上看了看,想要奢侈的坐出租车过去。
暂时还没看到空车,洛楠继续的左右看着,这次,目光掠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站在车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看的方向——正是她这边。
嗯?
她视线在那人身上锁定片刻,头昏脑涨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两条皮肉包裹着的骨头如同海绵一样软趴无力的双腿也在瞬间变成了坚硬起来,支撑着自己给了些许的力量。
江医生?
还不待她再确认,疑似江医生的那个人影已经迈开步子往这边走过来了。
随着越走越近,疑似已经不疑似了。
洛楠千斤重的脑袋确定那确实是江医生之后好像只有百斤重了。
江淮已经走到她跟前。
在上午跟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听出了这人声音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没等细问,就清楚地听到了老师讲课的声音以及洛楠被老师突然拔高的声调吓得手机掉在地上而能击破耳膜的杂音。
江淮才意识到电话打过去的不是时候,待她将手机捡起来重新发出声之后,江淮问了洛楠中午的下课时间,便在下课时间重新打了过去。
第二通电话过去,江淮已经确定这人拔牙后身体出现了抗议,问了下午的下课时间之后,便提前来这等着了。
他那时候还在车里坐着,但也远远的就看见人从学校门口出来了。走的很慢,走的也不是直线,左歪右扭的,他将车往学校门口开近了些,就看见洛楠走到学校门口就站在那儿就不动了,往左看看往右瞅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便下了车。
她一眼就注意到他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似乎是在确认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
江淮从上到下打量了洛楠一番。
三月下旬,温度还是低,她外面穿了件米色的大衣,内搭是同色系的宽松针织衫,同色系的针织阔腿裤。颜色一致的衣服在视觉上衬得她愈发的高挑纤瘦。也因为衣服宽松和拔完牙让人虚弱了不少的缘故,整个人单薄的弱不禁风。
拔个牙就像是将她的精气口子给拔开了一样,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同时又在浅色系衣服的衬托下,人更加憔悴苍白,无精打采了。
江淮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突然有点后悔建议她一次性拔三颗牙了,正自责着,又注意到了洛楠的嘴角:“你嘴角是——”
正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蓦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