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自幼活在生死一线,自然比别人多一份谨慎,之于瑾之,幺九也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
此事,子吾上前道:“儿臣前往北疆督查之时,并未发现十天干叛离的苗头,不过除了乙索瑾之这个变数……今年气候异常,来自北方的寒潮比往年早了数月,寒潮影响之大,众位也都清楚,春苗因受春寒侵袭,到了秋收时节整个大商农作物减产半数之多,更有甚者,北疆及凤血城一带很多地方更是颗粒无收,也因此,今年我大商国库收入锐减不说,还要往各地运送赈灾的粮草物资,当下年节虽至,可我大商国库早已空虚。”
谁人不知,今年是个大灾年,对于大商这个农耕为经济支柱的国家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若鬼方挑起战事,首当其中的便是战戟将军所驻守的镇北城,而如今,镇北城虽有十万守军,却因十年来的太平,防卫有所懈怠,就连粮草等物资都有所匮乏。
一旦发生战乱,后果不堪设想,如若镇北城被攻破,那下一站便是凤血城,而此刻凤血城城主樊国栋却不在城中,而在这毅德殿中享受团圆之乐。
作为驻守边疆的臣子,虽有护送大商福星之功,却也难抵失察之职。
此刻,樊家人听闻这个消息纷纷跪倒在地,樊国栋启奏:“陛下,是臣失察,臣这就快马加鞭赶回北疆,但如今北疆物资缺乏,臣愿举凤血城之力暂助战戟将军,但就算如此……也非长久之计。”
樊老爷子也附和道:“老臣也愿将国公府半数家产充公,为北疆尽一份心。”
就连樊贵妃都跪地祈求道:“臣妾暂代皇后执掌后宫,也愿带领所有姐妹,为北疆尽心。”
小乙大帝点了点头。
樊国栋此时提出军队供给,虽合情合理,可对现如今的大商却是雪上加霜,尽管樊家一族都愿出人出力,可樊家家风廉洁,就算将整族都卖了,于十万北疆大军的粮草物资亏空,不过是杯水车薪。
小乙大帝面露难色,愁眉深锁。
“这……”
小乙大帝暗忖,除非自己再次求助于秦侯,否则,怕是这一关难过了,可他刚刚还想废掉太子……
小乙大帝瞥了眼跪地的秦侯,面上依旧一片儒雅淡然,不过一股莫名的恨意和怒火,早已在心中翻滚起来。
他之所以封秦敏为后,也是因为秦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当年,若没有秦家做后盾,他这个帝位怕是也坐不稳,可就此受制于人,他岂会甘心。
偏巧,秦侯这个时候来禀明此事,定是想以此为要挟,为太子开罪。
“兹事体大,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秦侯一双老谋深算的眼,定定地看着小乙大帝,看似恭顺,实则是在等陛下开口求秦家,这话隐含威逼利诱。
小乙大帝攥紧了拳头,过了好半响才放松下来。
看来这一次,他又得妥协了。
“秦侯说的极是,兹事体大,的确要好好思谋一番,不知秦侯可有替寡人解忧之法?”
见陛下开口,秦侯和皇后终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