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着急,一定不能着急。
十几年的时间都过来了,不着急这两日。
二人随意找了街边的一处小摊,坐下来点了两碗热茶。
一边休息,一边环顾四周。
今日,街道上很热闹,人很多。
没多久,旁边来了两位年轻姑娘,看其穿着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二人坐下后,就开始闲聊。
一开始,傅夫人并没有注意她们在说什么,直到他们提到了蓝侍郎。
蓝姓比较少见,而在京城之中能够被称为蓝侍郎的,只有丞相家的大公子蓝越陵。
“蓝侍郎能够看得上她?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真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嗓音压得低,带着淡淡的愤怒和不甘。
另一道声音说道:“我听说傅家和蓝家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如果她真的是傅家千金,以蓝傅两家的关系,蓝侍郎就算看不上她,应该也不会提出退婚的。”
第一道声音说道:“哼……你也说了,要她真是傅家千金才能不被蓝侍郎嫌弃,要不是傅家千金,谁瞧的上眼。”
另一道声音又接着:“说来也奇怪,你说这傅家到底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迟迟都不认回去啊?”
第一道声音说:“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依我看啊,她根本就不是傅家千金,所以傅家才不肯认回去。”
“可是,她跟傅夫人长得那么像呢?不是母女还能是什么?哎!”她小心翼翼的悄悄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问:“你说,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她是傅夫人的私生女啊?”
私生女?
童嬷嬷一听这话,气的脸色涨红,就要拍案而起,夫人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轻举妄动,先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别瞎说。我听闻傅家夫妇感情好着呢,傅大人为了傅夫人,屋里连一个妾都没有,傅夫人又怎么可能乱来。”
“那倒是,可是不是私生女那你说是为什么?”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她是傅夫人的那个侄女儿呢,我先前就听人说过,说有一位姑娘长的不像她娘,反而像她姨母。要不是因为姑娘身上有个胎记,她们还以为抱错孩子了呢。”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得啊,那岂不是能把人笑死。还没有成为傅家千金,就摆着千金的派头,就开始肖想蓝侍郎了。”
“那还不是傅夫人给她的底气,你看昨儿个她感染一个小小的风寒,就立即派人去通知傅夫人,这傅夫人一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就跑过去看她。又是送东西,又是帮忙请太医,多大的面子啊。”
那两人还在继续议论,只是傅夫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对与萧梦珺究竟是不是卿卿,傅平兮久久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为了不给孩子增加负担和压力,她也从来没问过。
如今,她想或许她知道傅平兮为什么没跟她说了。
这其中,或许牵扯到很多事,很多人。
她不太管事,不代表她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恐怕昨日的事,也是她们设计好的吧。
而梅三小姐出现在那里,又恰好和她碰上,还故意说了那些话,梅家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傅夫人感觉脑瓜子疼,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嬷嬷!”
“夫人!”
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立即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我们回去吧!”
童嬷嬷暗暗叹口气,“是,夫人。”
回到傅家,两个儿子都不在,说是跟蓝家的两位公子一起出去了。
傅猷辉被皇上宣进宫议事,还没有回来。
家里只有她一个主子。
傅夫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
陈家。
萧梦珺半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久久未曾翻动一页,“彩儿,前门还是没有消息传来么?”
彩儿摇摇头,“没有。”
一大早,萧梦珺就让人去前门那边守着,如果傅夫人来了,就立即通知她。
昨日,萍儿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就突然出现,还请求傅夫人帮忙请太医,她担心傅夫人会心生不满。
前几日,她忽然得知一件事。
原来,傅家小姐与蓝家大公子定有娃娃亲。
自从上一次见过蓝越陵一面之后,她就芳心暗许。
蓝越陵,不仅本人是万里挑一,其父更是百官之首,当朝丞相。
有权有钱,人又年轻。
京城中为之倾倒的女子,不知凡几。
只是不知为何,这蓝越陵快二十,都还未娶妻,听说房中连一个伺候的通房丫头都没有。
原来,他是在等待傅家小姐的回归么?
萧梦珺每每想到这里,心就猫爪一样。
可一想到傅家那边久久都没有消息,这种钝刀子剁肉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
快刀斩乱麻,她必须主动出击。
傅家其他人她见不到,无处使劲,她只能在傅夫人这里下功夫,博得傅夫人的怜爱。
加上京中暗处的流言,相信傅家很快就有所动作。
傅家动了,她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应对。
昨日,看傅夫人的情形,今日应该会再次来看她的,只是现在已经午后了,人依旧没有来。
“对了,我娘呢?”
彩儿:“今日大人不用上朝,下面的庄子过来送年礼,夫人好奇,就前院了。”
“送年礼?”
“是!这是京城习俗,每到这个时候,大户人家的庄子都会到主人家里送年礼。还有一些是亲朋好友之间相互的赠礼。”
萧梦珺眼珠子一转,恍然间看见窗外有一道人影,若影若现。她当即放下手中的书:“我还没见过被人送年礼呢,我也想去瞧瞧。”
彩儿将她的绣鞋拿过来,刚要替她穿上,就听萧梦珺说:“我的长袜昨儿个发汗,有些不舒服,你帮我重新拿一双过来吧。”
萧梦珺当着彩儿的面,褪下长袜,露出脚面。
彩儿看见她脚趾头有一个黑点,好奇的问道:“姑娘,你这个是一颗痣么?”
“是啊!从小就有的。”
彩儿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痣长在这个地方的!”
萧梦珺的视线所有若无的瞟着窗外,窗外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是吗?这事儿你可不能随意跟外人说。”
彩儿帮她套上鞋袜,“这个奴婢自然知道,姑娘放心吧!”
“我们走吧。”
窗外那道影子,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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