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郡主的秦月哪里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正被一群士兵给用刀比划着,还是灵韵嘴快,一拍桌子,喝道:“你们都瞎了眼吗?没看见来人是本郡主的随从秦月,一个个全都拿着刀闯进来,是想吓死本郡主不成!”
听她这么一喝,满月这才转身一看——便看见一堆明晃晃的白刀子,很是锋利地对着自己。只要稍不留神,她就能撞到了那些刀口上去。
满月赔笑地往郡主那边退了退,“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啊,都怪我有要事禀报,跑得急了点,让你们把我当成刺客了。”
各个持刀的士兵连忙收刀回鞘,拱手对郡主道:“属下该死。”
不过谁让刚才郡主还在帐子里大叫了一声呢,让他们断定闯进来的便是贼人亦或是刺客了。
灵韵哪有功夫跟他们闲掰扯,看见秦月出去了这么久、现在如此着急地跑回来,定是有不得了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忙朝士兵们挥挥手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也辛苦了,先下去吧。”
听到平时跋扈娇蛮的郡主吐出来的慰问,一众士兵皆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低着头退出了营帐。
“秦月,你这是咋的了,慌张匆忙成这样?”灵韵一边扶正桌面上被她不小心打歪的茶壶茶杯,一边问着。
然而满月看到桌子上的茶水,无所顾忌地走到桌子面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头喝掉。
只不过小小一杯实在不能解渴,她连饮了三杯茶,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郡主,属下打探到,叶校尉即刻便要率领一百精兵,出发去附近村子征集粮食。据说,没有个三五日,定然是不会回来的。”
“什么?竟如此巧合!”灵韵很是不甘心地说。她昨天想了一日才下出来的决定,今天竟然做不成。
不行,这件事情要是不立刻解决掉,那叶子风离开的这几日,她是别想过安生快活、且心无杂念的日子了。
“他们出发了没?”
秦月喜不自禁,忙回道:“还没呢,郡主要是现在追上去,说不定能赶上叶校尉扬尘而去之时,能说上一两句话也未可知啊。”
满月心知这会子就算跑过去了,能不能看见他们的影子还是难说。但是总得试试吧,万一他们还没走呢。
闻言,灵韵一把站了起来,边出帐子边说:“跟我来。”
满月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忙不迭地又跟了上去。
等到两人赶到严辰逸的营帐之处,才从旁边站岗士兵的口中得知,叶校尉已经率领士兵往南边的小路去了。
“他们走多久了?”灵韵因为着急,跑了一路竟然连气都不带喘的,看着说话的士兵,疾言厉色地问道。
“刚刚才走。”
灵韵一时脑子犯冲,便不管不顾地往那个方向追了上去。一直跟在郡主身后的满月,十分好奇郡主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吗,怎么这会子腿脚如此利索起来?
不过郡主主动追了上去,倒真是一件好事,满月只能咬咬牙,玩命似的追在后面。
追了不到半刻钟,两人就瞥见不远处羊肠小道上,有行走士兵的身影。这下子有了准确的方向和目标,灵韵一鼓作气便追了上去,而跟在她身后的满月,自然不敢含糊。
毕竟她还记得上次行军途中去别的村子征收粮食时,遇到了强盗。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不同,而她又是郡主身边最贴身的随从,若是郡主有个什么闪失,那严大将军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幸好她现在整日里穿的是士兵的甲胄,也有一把像模像样的刀,只不过时常没有带在身上而已。
满月总觉得自己拿着那玩意,不仅挺沉的十分费劲,走路的时候还总勾着碰着别的地方。
只不过今日,她却是正好佩戴在腰间的。
有了这把防身的武器,她只要贴身跟在郡主的身边,即便是碰上了一两个小毛贼,那些人轻易也不敢动手的。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精兵,随着灵韵和满月两人的靠近,立时便发现后面有人在跟着,立刻跑上前禀报了叶校尉。
“启禀叶校尉,属下等人发下队伍最后面不远处,有两人正紧紧跟着我们。”
“哦,有这等事。”骑在马背上面的叶子风,随即勒住了缰绳,挥手停住了一百精兵的前进的步伐,而后掉转马头,朝后面看去。
此时灵韵和满月已经快要赶上队伍的最后面之处。
叶子风只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灵韵,和她身边的随从秦月。
他喜上眉梢的同时,却又不由得担忧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手底下的人吩咐在原地歇息片刻,便骑着马往后面赶去。
看见不远处骑着黑马、那个从来缠着自己、却似乎并没有被自己放在身上的人,朝她这边十万火急般地策马而来,灵韵心中不由得一紧,皱着眉、头也不偏地问旁边的秦月——
“秦月,你可知道,一个女子每每看见一个男子,总是心跳漏拍、莫名紧张得很,是为什么呢?”
她不过是随口便问了出来,心底里却对秦月能不能回答出来、没抱多大的希望。
谁料冷不防听见旁边的秦月,振振有词地憋笑说:“不是吧郡主,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不就是心动的感觉嘛,说明这个女子心底里非常中意和喜欢那个男子啊。”
满月看破不说破,只是就着郡主的问题回答了出来,然而心里却不得不对旁边的郡主“刮目相看”起来——
她独独没有想到,明明郡主她自己一直都对叶校尉有心动的感觉,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