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又做错了？

莉莉娅抱着人皮蜥蜴尾巴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缇蕾小姐，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托尔突然从人皮蜥蜴身上滑了下去，慢慢地走到比他高那么多的缇蕾面前，首先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之后仰起头来看着她，“我们之中，没有叛徒，也没有不守信用的人。”

缇蕾哼了一声，压根儿没想理他。

“菲林先生之前说的是要让莉莉娅殿下好好地照顾欧塞尔先生，而如今莉莉娅殿下并没有让欧塞尔先生发生意外，他们一直到现在也是非常开心地呆在一起。而至于您说的叛徒，”托尔恭恭敬敬地说，“我并不能理解您为什么这样说。”

“是莉莉娅殿下离开了莱尔斯顿？还是欧塞尔先生离开了菲林先生？或者，恕我冒犯——是我离开了索菲娅殿下？”托尔恭恭敬敬地说着，语气平稳不卑不亢，“可这些都不是我们自愿做的。”

“莉莉娅公主无法再忍受莱尔斯顿对她彻头彻尾的恶意，我相信，如果是您也不会继续住在那里接受人们唾弃的。而我，可以说是因为贪欲才跟莉莉娅殿下一起出来的——但我的目的…仍旧是索菲娅公主殿下。”托尔也不在乎缇蕾有没有在听，他沉稳地说着，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而欧塞尔先生，我相信他也有话要说。”

欧塞尔没想到他会直接推锅给自己，愣愣地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还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说他已经活够了？说他觉得这丫头很可怜？还是说他觉得这丫头不但长的而且性格与莫娜很像？

他几乎无话可说，却又无路可退。

“我爱他——他是我哥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没有理由主动抛弃他——但是我们毕竟是两个人，而且是我脱离了他没法活而不是他离开我就会死…我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欧塞尔还是咬着牙没有说，单单从一些无关痛痒的角度出发，简单地说了几句就结束了。

石窟外传来来巨大的雷声，雨水滂沱，正如欧塞尔所说，像是直接从天上倒下来的一样，疯狂而杂乱。风声在外面猎猎作响，夹杂着什么动物的嘶吼声。树枝被沉重的雨幕打到压低了身子，是差不多快要伏到地面的程度。

“如果你还是不想让我在这里，那我现在就出去。”

说完欧塞尔就转身往洞窟外面走，莉莉娅从人皮蜥蜴身上跳下去想要拉他。

“回来！”缇蕾急忙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意思，“我已经失去了菲林哥哥，难道还要让我弄丢了你吗？”她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卢迪，“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啊…我可…不想自己一个留在这里…”

卢迪凑上去伸出翅膀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头蹭了蹭她的脖子：“不会的…我哪儿舍得你这个小丫头一个人呢？”

莉莉娅拉着欧塞尔走到石窟内，倚在人皮蜥蜴身上坐了下来。她看着洞窟外面的滂沱大雨，夏季雨水特有的潮冷气息与味道扑面而来，不容置喙。

那么熟悉——又是那么的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