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莉莉娅的眉头皱的很紧,眼睛里似乎也带上了些光芒,她张了张嘴停下了那首折磨人的小调,却好久都没说一句话。
欧塞尔正要说话质问托尔,却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腿上开始蔓延,仿佛是走过了身上的所有静脉血管,每走一处都会带来巨大的灼烧感——内脏仿佛正在沸腾的油锅里被翻来覆去地蒸煮煎炸,难受得想要剖开肚子将所有器官浸入水中才能缓解。
“欧塞尔先生?您还好吗?”托尔看见他骤然变白的脸色与被自己咬的发青的嘴唇,手中的动作慢下来,紧张地看着欧塞尔。
“死不了——你继续!”欧塞尔一拳砸到地上,哑着嗓子说,“快些。”
托尔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手中的动作又连忙快了起来——这下欧塞尔更加痛苦了,像是有无数只蚂蚁一时不停地噬咬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处,他简直要从地上跳起来了——可是腿上的重量却提醒着他浑浑噩噩很有可能是被那个该死的男人勾走了魂的莉莉娅还乖乖躺在这里,他只要一跳起来这个仪式就会被打断,之前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所以欧塞尔没有动弹,他的指甲直接陷入了掌心,被自己掐的血肉模糊。
远处的穆鲁列红着眼睛要过来,却被他直接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个仪式好像维持了很久,莉莉娅终于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欧塞尔此时也终于能够挪动了,他扶着托尔与穆鲁列从地上站起来,只踉跄了两步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欧塞尔先生!”托尔局促地看着他,“我不该不让你留在这里的。”
欧塞尔摇摇头,想说话却猛地一阵咳嗦,一股铁锈味在口腔中爆裂开来,他‘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一地,穆鲁列连忙变成人形,紧张地跪在他身边:“欧塞尔——你伤的不轻,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之前莫娜有没有告诉过你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
欧塞尔咳嗽了一阵子,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笑道:“怎么可能呢?莫娜老是觉得所有人都是铁打的,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可能受伤生病了。”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除了活着,就是死亡了——还有背叛。”
“她简直恨透了背叛。”
因为她从来都是被背叛的那个啊——她的父母是这样、她的老师是这样、穆鲁列是这样、就连他……也是这样。
“我和莉莉娅一起休息一会,你们帮我们守一阵子。”欧塞尔慢慢地躺到莉莉娅身边,“麻烦了。”
他合上眼睛,眼前仿佛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女人,她用很大的尖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漂亮的嘴巴来:“你这个叛徒。”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