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我与白鸢等人从北辰出发前往南越。师傅与师公一道回离谷,与我们走一个方向,于是便一起启程了。
北辰在南越的北边,车子一路向南,途径之处景色变幻,阿念是第一次来北辰,也是第一次去南越,一路上看见不同于东璃的风景,又惊又喜。
师公与性子似顽童,与阿念熟悉以后便央了阿念与他一处玩闹,白鸢性子跳脱随了师公,但是碍于师公在又不好放肆,于是看着阿念和外公一路上抓兔打鹰的,她便坐在马车上抱怨。
“这个阿念,就知道自己玩,你师公也真是的,那么大把年级了,还那么爱玩,真是为老不尊!”
“他可是你父亲!”
“你是不知道,我在离谷的十五年是怎么过来的,那可真叫一个惨啊!”见我不搭理她她便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刚去离谷的时候,你师公通信你母亲离世,对我也客客气气的,后来见我住的久了,他便变着法子捉弄我,又是让我抓野味又是让我做大餐,不是嫌弃我手笨就是嫌弃我脾气暴躁,你说你嫌弃就不要让我做东做西的呗,反正谷里的药童什么都会,也用不着我啊,他偏偏不,非得折磨我,我躲出去吧,他也不行,每次我回去他会相处更加前期百怪的事情让我做!”
白鸢撩起马车窗户上的帘子,看着外面骑马的师公喋喋不休的说着老人的事,我听的好笑,便打趣她。
“师公这么惹人厌,你干嘛还要认他?”
“废话,再讨厌那也是我爹!”
白鸢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趴在窗户上跟走在外面的师傅说话。
“沐晨傲,你说说你这个徒弟,是不是太无趣了!”
“哪里无趣了,离珞又聪明又乖巧,不像你!”
师傅的性子乖张,但比起白鸢来显得沉稳许多,可是每次一遇上白鸢,他们两人就像两只打架的公鸡,总是吵个没完。
“不许说我。”白鸢瞪了师傅一眼,“你说是段无尘无趣些还是离珞无趣些,这两个人我觉得都无趣的很,沐晨傲,你收徒的眼光不怎么好。”
“你眼光好也没见你有个徒弟的!”
“嘿,我那是不收,要是我想收徒,一定收个比他们两个都有趣的!”
“谁会倒了霉会被你看上,真是想的美!”
师傅说完踢了下马镫,向前边跑去。白鸢起的再后面乱叫。
“沐晨傲!”
“你怎么跟师傅见面每次都要吵架?”
“哼,不打他就不错了!”
白鸢气呼呼的靠在马车上。
“可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可不是嘛,当初她明明知道阿珞是蓝氏一族的人,偏偏将他送进皇宫里去,要不是看在他后来为阿珞差点连性命都丢掉,我说不定会杀了他!”
“我娘真的很幸福,有这么多人爱护她!”
“她是个不会操心的人,唯一的执念便是你父皇,你比起你母亲来真的受苦了!”
白鸢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一下一下的拍着。
南越与北辰的边境有一座清水城,我们一行人在清水城停留了几日。师傅接到段无尘的书信,于是和师公一起跟着我们到了南越皇都邺城。
大半年未见,父皇似乎老了许多,他与惑常德在书房见了我们一行人,知道师公后便跪在面前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