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晨踏前一步挡在安安身前,冷视着高力士道:“高将军,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限!”
之前在密林的营帐中时,高力士就曾有过以气势压迫安安的事情,当时被剑晨强硬压了回去,这一次,剑晨有些按捺不住,并不想只是压回去了事。
“力士,你退下。”
唐玄宗终于开口,挥退了高力士,看向安安,道:“你想引安禄山来洛阳,然后……”
他比划了个斩首的动作,刚才剑晨就有冲口而出斩首战术,再被安安这么一提,他哪还能不知道对方的计划是什么。
这是要用他这个堂堂皇帝来做诱饵啊!
“皇上英明!”
安安冲他抱了抱拳,依然面含笑意。
“有多少把握?”
唐玄宗皱眉问道。
诚如安安所说,现在其实早已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再退,他又能退到哪里去?
独守孤城,将大唐的其他地方全部让给安禄山么?
即使安禄山愿意送一座洛阳给他养老,那他这个皇帝却也已是名存实亡,大唐,也将名存实亡,祖宗的基业就将断送在他李隆基的手上!
与其如此,倒不如搏一搏。
高力士有句话说得很对,与安禄山有仇的可不光是他而已,剑晨与安安,特别是安安,与安禄山之间的仇怨难道不也是不死不休么?
国仇与家恨,在大多数人的心里,家恨甚至还要高于国仇!
“没有把握。”
安安老老实实道:“安禄山生性狡诈多疑,这一点皇上是清楚的,能将他引来洛阳已是不易,而对于皇上来说是背水一战,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最重要的决战?”
“所以以我对他的了解,越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便会越谨慎,说实话,把握并不太多,但……唯拼而已。”
在这么说的时候,安安的面色一片坚决,虽是女儿身,可从她的身上,却有一股一往无前,虽死无憾的坚决气势在激荡。
“唯拼而已?”
唐玄宗默默低声重复着,苦涩道:“是啊,是到了要拼的时候了。”
“皇上,请三思!”
高力士变色大变,唐玄宗作出的这个决定,他仍不敢苟同。
“力士,你不用再劝。”
唐玄宗摆摆手,落寞道:“朕早该拼的,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拼的!”
他看了剑晨一眼,却见剑晨也正在看着他。
早在十几年前,唐玄宗感觉自己实力不足,可那时的安禄山,其实不也一样不足么。
若是在那时,他没有劝伍元道人忍下那一口气,凭伍元道人的鬼兵域,再有他自己的军队,一场血战下来未尝不可击败安禄山。
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