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墨王府,书房中……
“王爷,如今张部都敢跳出来上参了,还有那个苏验,也动机不纯,这朝堂之上的人,咱们是不是该清清了!”吏部韩滨跟随墨王多年,下朝后便前来墨王府听候墨王命令。
墨王抚着一根白玉笛,面无表情,眼眸深邃清冷,淡淡地说:“不急,区区张部倒是不足为惧,最可怕的是他身后是否有人……”
“王爷,是怀疑有人在幕后操作?”韩滨道。
墨王擦拭着白玉笛,看不出他心中有何波澜,只是缓缓地说:“从表面上还看不出来……”
“王爷,他们今日虽然参的是朱运,可分明就是冲着王爷去的,还想调走即墨将军,还好皇上向着王爷!”韩滨是想顺着说的。
“哼,是吗?”王爷顿了顿,又继续抚着玉笛,说,“皇上如今大了,与本王愈发离心了,本王倒觉得……”王爷又忽然停了一停,定定地看着白玉笛,低沉地说,“你去好好查查,张部这两天都见过谁,或是……可有进过宫?”
“王爷是怀疑皇上?”韩滨以为误解了王爷的意思,出声问道。
墨王再接着悉心擦拭白玉笛,深深一语,“无论是何人,本王都不为所忧!”
韩滨为人忠心,眼神包含着相信,道:“自然,何人都不敌王爷半分!”
墨王语调微升,“下去吧!”
韩滨走出书房,笛音缓缓响起,婉转的韵律在耳边蔓延,忽而高亢忽而低回,时而悠扬时而激昂,音符动荡,笛声在空中晃荡,飘零流转,萦绕在整个墨王府中,宛若天籁之音。牵动起落日余晖,连成了自然间超俗的对话。
皇宫里,德才殿……
“皇上,张部无能,还请皇上恕罪!”张部还留在皇宫里,等待皇上下一步指示。
皇上的眼神失了从前的单纯,多了分漠然,背对张部而立,冷冷地说,“不,朕已经知道了朕想知道的,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张部一脸茫然,仍听命退下,“是!臣告退!”
张部走后,暗卫莫声从暗格里出来,行礼后道:“皇上,看来墨王的反心已是昭然若揭了,皇上绝不能姑息养奸。只是墨王的党羽甚多且都是肱骨之臣,想要一并铲除,并非易事!”
皇上若有所思,怅然若失,道:“其实,皇叔的才干更甚于朕,朕和皇叔从小一起长大,他的脾气,朕最了解。他若直说,朕便把皇位让给他又何妨,然他若有意谋反,朕也必不会坐以待毙。”
“皇上……”福贵公公碎步前来,莫声自行退下,公公细声说道,“皇上,太后请您过去一趟呢!”
“好,朕知道了,朕也是有日子没有去看望母后了!”
摆驾慈恩殿,彼时,太后正在慈恩殿等着皇上。
“皇上,你来了,杏仁酥是早早就备下了的,快尝尝!”太后见了皇上,心情极为舒畅,母爱天性便是如此。
皇上也和孩童一般和太后撒娇,“母后,还是您宫里容姑姑的手艺好!”
太后眼光不离皇上,喜道:“既然皇上喜欢就多吃一点,哀家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皇上了呢!”
皇上闻言,立刻哄着太后,道:“母后,最近政事繁忙,儿臣是忘了来看望母后了,还请母后不要怪罪儿子!”
“怎么会呢,哀家同皇帝开玩笑呢,你勤于政务是好事,是天下百姓之福之幸啊!”太后轻抚皇上的肩膀,关切地递着杏仁酥。
皇上吃得很舒心,放松了下来,太后的一句话,却是又把皇上拉回了现实,“皇帝啊,你也不小了,不说皇后了,连个妃子都没有,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后位空悬,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还是要早早决定了,也可以安稳民心,况且,哀家也想抱孙子呢!”
太后切入正题倒是快,皇上本来正陶醉这呢,被太后催婚,不免有些尴尬,“咳咳,母后,儿臣……”
太后没等皇上说些什么,又道:“哀家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多言,其实,皇帝心里明白得很,江山社稷为重,帝王之家,哪有情意可言。我看呐,丞相之女,王语冉就很好,端庄贤淑,大家闺秀,可担后位,你也见过她多次了,觉得她怎么样啊?”
“母后,儿子日理万机,哪会记得她啊!”皇上自顾吃着糕点。
太后悉心说着,不厌其烦,“不记得也不要紧,快过年了,随便找个由头,把她召进宫来,你见见,看了再说,啊!”
皇上灵机一动,道:“母后,既是办宴会,请一人前来甚不合适,不如适龄待嫁的闺阁女都传进宫来,如此,就不会有闲言碎语了!再者,母后也可以再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