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纽约湾的方向，约瑟夫-雅克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港口的空气，略带着腥味和潮湿的空气，并没有像他脸上的表情所展露出来的那么美妙，可是这家伙却夸张的享受着，让人不免怀疑，纽约的空气真的那么好？
肯定不可能。
虽说纽约的空气要比伦敦好上不少，可是作为世界级的大都市，拥有品类齐全的工业体系，关键是城区中除了曼哈顿之外，到处都耸立着灰突突的烟囱，不管白天黑夜，都冒着或黑、或灰、或白……各种各样颜色的烟雾。未经处理的工业污水，随意的排在河道或者海洋，在布鲁克斯的部分地方，河流在天热的时候都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这样的城市，空气会好？
王学谦充满了怀疑。如果说纽约的空气是这个而世界上最容易辨认的空气的话，王学谦多半是不会反对的。约瑟夫?雅克张开了双手，夸张的说了一句：“还是纽约自由的空气让人舒坦。”
紧接着，他将大衣紧了紧，虽说纽约要比柏林暖和喝多，但也是隆冬时节。就在他神经质的抒发感情的同时，王学谦却在拉门声中一只脚登上了来接人的汽车，回头看了一眼约瑟夫?雅克，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走不走，不走就叫出租车？”
约瑟夫?雅克连忙摇了摇头，紧跟着王学谦跑到了汽车的另外一边，拉开车门，灵活的跳上了汽车。不过在上车之后，这家异常的想要说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而难受的样子，让人看着都揪心。
王学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道：“有话就说。”
约瑟夫?雅克的表情这才松弛了一些，也不直截了当的说，只是长叹一口气。悠悠的开口道：“威廉，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
“哪里？谁，不对劲？”
“你没看出来，老头这两天很反常。”约瑟夫?雅克先是一个忠实的小道消息传播者，探头探脑的凑近王学谦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还伸出手掌，试图挡住声音传播的方向，让不必要的人听到。
这家伙，平日里也不这样。只是事关老约翰好-洛克菲勒，一方面是好奇心作祟；更多得是。他也吃不准，老头在游轮抵达纽约之前的两天左右的时间里，反常的举动。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隐居幕后的，让儿子接受生意的大亨。
而是忙碌在华尔街，控制着无数金融帝国的大忙人。
在老摩根死后，能够让老约翰亲自介入，并筹划的计划已经不复存在了。可……
约瑟夫?雅克在船上的最后两天时间里，看到的老约翰。并不不像是一个退休的老人。
或许是过于紧张。
可是在华尔街，在曼哈顿，在纽约。在美国，谁敢说把老约翰，这个世界能源帝国的霸主给忽略呢？
一旦他引导了什么事件的话，对于那些小公司来说，可能是一场海啸，而对于大公司来说。也不见得平静。约瑟夫?雅克不过是打探消息而已，或者说在王学谦这里。寻找疑心的认同感觉，好早做准备。
王学谦咳嗽了一声。忽然间嗓子有些痒，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没必要担心，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内部动作，波及不到我们。”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一下约瑟夫?雅克，对今后财团的发展，更多的是现有行业的稳固，切忌盲目扩张。
对此，约瑟夫?雅克很反对：“你才是大老板，怎么一年到头不来总部也就罢了，还动不动甩下一句话，一两年不见人。民国真的那么好吗？”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对民国非常向往的样子。
王学谦没好气道：“你要是想去的话，倒是可以和托尼-唐。或者克朗换一下工作环境，在既定方针确定的情况下，他们管理整个总部工作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好吧，算我没说。”
约瑟夫?雅克急忙摆手道，说白了，作为财团的首席运营官，约瑟夫?雅克非常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大人物，可是去民国？谁知道他约瑟夫?雅克是哪根葱啊！
汽车从港区过桥之后，进入曼哈顿，在桥上，就能看到中央公园郁郁葱葱的景色之中，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仿佛遮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巾。
王学谦半闭着眼，突然问了一句：“约瑟夫，你说我们进入石油行业会怎么样？”
和王学谦一样在汽车上休息的约瑟夫?雅克突然被惊醒了过来，大脑飞快的运转，然后是不确定的看着王学谦，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太稳定的急切：“世界范围内，只有两家公司在竞争，原来标准石油被拆解的石油公司，还有就是英国和荷兰的联合石油公司——壳牌石油公司。除此之外，在美国，石油只能是两大家族的禁地，洛克菲勒和梅隆。而且将油田看的比裤裆都紧，你觉得我们有机会？”
见约瑟夫?雅克如此紧张，王学谦顿时没了兴趣，并没有打算和约瑟夫?雅克辩论，很快泛美财团也会拥有油田了，而且还是世界级的油田。储量惊人。
“我只是随口说说，看把你紧张的。”
约瑟夫?雅克却有点絮絮叨叨，一刻不得清闲道：“关键是探勘的成本逐渐上升，美孚石油和海湾石油的竞争是在明面上的，老摩根临死前，吧海湾石油给托了一把。要是海湾石油有现在的规模，当年的标准石油说不定不会解散了。对了，你刚才说进入石油行业，是不是有勘探油田的消息？”
“没有。”
约瑟夫?雅克额头亮晶晶的，一旦说到大生意，这家伙浑身的血液都会升高温度，一旦发现是空欢喜一场。立刻就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垮了下来。
从洛克菲勒家族，或者梅隆家族的手里购买高产油田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去委内瑞拉或者墨西哥和这两个巨头争夺高产油田。不过要是有独一无二的消息，倒是可以运作一把。
约瑟夫?雅克总觉得王学谦知道些什么。可惜按照他对王学谦的多年的认识，如果碰到了王学谦不想说的事情，他就是赖在王学谦家里，死乞白赖的恶心他，他也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威廉，真要有这样的好机会。我们不该放弃。”
“放心吧，有消息我还能不顾自己？可惜，真的没有一点消息。”王学谦还在推脱，他知道一旦梅隆家族，或者洛克菲勒家族在中东勘探到了高产油田。泛美财团倒是应该很容易的顺应形势，装模作样的建立石油公司，在科威特城附近勘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