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这番话说的很中肯,眸子里的那抹遗憾却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乌云。
楚师兄,曾经也因为不够强而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吧?
路明非难免想到电影院那次,诺诺毫不犹豫地冲出来挡在他身前,然后被戴面具的怪人一掌击得血肉模糊。
他当初心里除了惶恐以外,更多的竟然是愤怒,愤怒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像神只愤怒虫豸的挑衅。
如果不想让自己珍视的人死去,就要努力变得更强呐。
“我懂了,师兄,谢谢你。”
路明非很正式地朝楚子航传达谢意,然后抬手又向服务员要了一份酱猪肘子打包回宿舍。
看着路明非离去的背影,以及那满桌散落的鸡骨头和猪骨。
还在喝牛奶麦片的楚子航忽然发现自己进餐的时间还可以再挤挤。
日本,东京,源氏重工,岩流研究所
研究人员们整齐坐在会议室的大厅内,神情肃穆得像是神教徒在做弥撒,大屏幕上显示的是通过卫星传输而来的,日本海域附近的动态气象流场图。
“少主!”
直到相貌清俊秀美,身披黑纹付羽织和服,白袜踏着木屐的年轻人自通道口推开大门走入会议厅,蛇歧八家所有研究人员站起来一并鞠躬问安。
“坐。”源稚生平掌下压,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男。
面色惨白但英俊,带着细框眼镜是乌鸦,西服衬衫下肌肉隆起而略丑的壮汉是夜叉。身份相当于幕府时代为主公谋划挡刀的家臣。
“介绍下情况。”
源稚生站在大屏幕前发话。
当即有戴无框眼镜的研究部主任站起来主持。
“在汇报之前,我希望大家先听一段捕鱼船只在日本海沟附近录制的音频。”
他按下手中开关。
海风声席卷了会议厅,所有人都闭上眼,好似如小舟般在碧波海浪中起伏。
可逐渐的,海风中像是掺杂了一个沉重雄浑的声音,像是战鼓般浑厚,有节奏地在海底深处敲响。
“那是一头古龙胚胎的心跳,它正藏在日本海沟的深处,并在逐渐复苏。”中年主任推了推眼镜,望向今天到场的最高人物,源稚生。
自猛鬼众袭击源氏重工后,本家和猛鬼众的战争已经开始,他们用淋漓鲜血犁过每一个东京黑夜的街头巷尾,年轻人们也从战争中展露头角。
蛇歧八家唯一的“皇”用猛鬼众的累累头颅一点一点积蓄自己的威望,到现在,他已经是本家内部除大家主橘正宗外最具威望的人。
而橘正宗貌似也有意放权,培养少主的权威,很多事都开始单独让源稚生接管,自己则猫在山间小居里打铁。
“海沟深度超过八公里,它的心跳讯号却足以超过八公里的海水透到海面上,放任这条龙类复苏后造成的灾难威胁不亚于一场席卷东京的海啸。”
男人说出自己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