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将自己团成一团,在榻上滚来滚去舒展筋骨,嘿咻两下,便撞到了君晏身上,被人按住了脖颈。
她没滚够,正要闹脾气,对上君晏清冷的眸子,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不,不对吗?”
按着她脖颈的小郎君遽然一笑,摇头不语。
宋窈被他这深沉的模样勾起好奇心,扑上去,“那是什么,你说啊。”
“哪有你这样,勾起别人好奇心又不说的,你这样是要被鄙夷的。”
宋窈凑上去咬他,一会儿咬脸侧,一会儿要咬颚,最是受不得君晏什么都懂,她却被落下,少学了点什么的样子。
最后她咬到了喉结,哼哼唧唧地去蹭,君晏这才把她扒拉开,受不住她,直白道,“男子鼻梁挺翘,说明那物壮伟。”
“哦。”
宋窈初是没反应过来,点点头,等到反应过来,猛地红了脸,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瞪大一双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君晏,“你你你,你说——”
“十指修长,中指比食指长一截的,自是说明那儿也长。”
宋窈:“……”
宋窈慌慌张张地从他身上跑下来,指着他,丧失语言系统,“你,我……”
君晏跟看不见她的窘迫似的,早就不要这张脸了,红着耳尖,继续给她科普,“还有人的高矮胖瘦,年纪,往日里的训练量,这都对床第之事有影响。不过你可以不必忧心,你说的万里挑一,这我认了。”
宋窈:“……”
宋窈的脑子嗡的一声,发自内心的气急败坏,“你,你怎么能跟我讲这种事情?”
“怎么不能讲。”
君晏将细长的指尖不经意晃过宋窈的余光,“你不是医者?这种知识,是该了解一下。”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一切有迹可寻,我长这么大,从不学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东西。”
宋窈转身要走,被君晏拉住手腕,按在怀里。
她的脑袋撞在他的锁骨处,温热的呼吸洒在男人白皙的皮肤上。
“以前没有事实依据不要紧。”
他跟她不要脸道,“现在有了,你证实一下?”
宋窈:“……”
君晏越说越没把门,临近婚期,整个人也越来越混。
宋窈默默藏起自己的手,脑子里却下意识的想到——
为什么鼻梁和指尖就和那个不可描述挂钩呢?
谁判断出来挂钩的?
有什么事实依据吗?
以及——
话说君晏的鼻梁好像真的挺翘的,指尖也比她长了不少。
至于是不是比其他男人挺翘纤长……宋窈确实没见过那么多男人。
但作为一个颜控,宋窈本身还有点偏手控,不得不说,她认识那么多人,唯有君晏的手,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细长……不是,反正就好看。
与此同时。
端木府。
端木夫人看着坐在院子里绣盖头的女儿,眼眶湿润,原本她女儿是可以嫁给太子的,再不济,世家大族哪个都嫁的为正妻。
可偏偏老天不公。
宋窈那种泥巴土里出来的玩意儿都能嫁给太子为正妃,而她女儿,却成了家族用来笼络和二皇子达成协议的棋子,以侧妃的身份被纳入府邸。
“娘,一月后便是女儿成婚的好日子,你哭哭啼啼做什么,总不吉利。”
端木夫人红着眼,“我儿举世无双,可娘一想到你要嫁给二殿下为侧妃,而宋窈却能为太子妃,娘就……”说的好听是侧妃,说的不好听,不就是个妾吗?
一个妾半个奴,往后见了正妻又是行礼又是问安。
端木夫人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心痛窒息。
可事已至此。
“母亲无需为我难过,”端木熙的脸色阴郁,再不似曾经那般柔弱,“宋窈拆散我的姻缘,太子错把鱼目当珍珠,父亲拿我当牵制惠帝的棋子,君盛泽看重我的价值,他们都想我成为他们脚下的垫脚石。”
“一时嫁不好不代表我一辈子都要被宋窈压下去。”
“我有母亲,有母族,母亲给我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二殿下那边也不敢轻视。待到成婚那日——”
“我的嫁妆必然要压宋窈一头!届时被长安城津津乐道的,便只有她这个成了太子妃却没有好的妆面成日里找乡下汗种地的泥巴腿儿!”
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自然还有二皇子君盛泽。
他亦在为一月后的大婚大肆筹备。
照理说纳个妾而已,根本不需要他大费周章。
奈何他早就和端木冀达成了协议,惠帝的身子越来越差,还妄想建造登仙台拜神仙多活百年。
再等惠帝活下去,他都多大岁数?
于是和端木冀一拍即合,当年端木家可以扶持惠帝,如今也能扶持他。
想着皇室子弟纳妾,聘礼都不能超过正妻。
当年他给王妃下聘,国库充足,走了108台聘礼。
如今到了端木熙,他不能越过王妃,便拿出98台。
“君晏手底下没有什么私产,如今国库空虚,他至多拿出100来台聘礼,到时候,本殿下纳妾,聘礼和端木家的嫁妆压他一头,他就是全天下的笑话!”
二殿下身边的谋士拱手道,“殿下英明。您放心吧,臣已经让人四处散布消息去了,保证到了明日,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拿不出聘礼娶宋窈。”
君盛泽捏着拳头,眼中露出狠光,“这只不过是开胃菜罢了……等婚礼一过,君晏的风光,就要过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