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一死,与主人气机牵连的符将金甲便失去了所有生气。
徐凤年让白马义从带上战死袍泽的尸体与兵器,上马离开铁门关,金甲被黄蛮儿单手拖拽。
看着赵楷的尸体,一页书沉默不语,随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唉~争权夺利几时停,崎岖世路人难行啊~”
徐凤年闻言笑道:“三弟,你这般模样,真真是一副大德圣僧的样子啊~”
一页书根基深厚,方才吐出体内瘀血,已可以自行疗复,本来面如金纸,也恢复了红润,平静地说道:“在吾来这里之前,于剑门关碰到陈芝豹截杀徐渭熊。”
听到徐渭熊有事,徐凤年问道:“二姐怎样了?”
一页书回道:“徐渭熊受了点伤,被吾救下后交给赶来的南宫仆射照顾。而陈芝豹已孤身一人去往西蜀。相信再过不久,这名新晋儒圣将会成为离阳朝第二名异姓王。”
徐凤年问道:“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一页书直言道:“你心知。吾已入释门,终究是方外之人。北莽的那次,再加上这次,因果尽了。你回去之后,转告徐骁。今日之后,梵天与北凉再无关系。”
“这…”徐凤年还欲再言。
此时,一道低沉第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终于结束了。”
在场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来人面容与一页书无有分别,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一页书神色一凛,“雁王。”
雁王一如既往平静地说道:“一页书,你花费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了。”
面容相同的二人,却是有截然不同的气质。
徐凤年看了看一页书,又看了看雁王,“这位应当就是雁王。曾听闻道家一气化三清,道德宗的麒麟真人曾练有此功。当日北莽之行,侥幸窥得一隅。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
雁王问道:“这与你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吗?”
徐凤年说道:“确实是有不同。”
一页书解释说道:“昔日徐天蛟为求证道,参考一气化三清。将自己一分为二。吾得之体魄,雁王得之智慧。”
雁王平静地说道:“徐天蛟乃你我之根本,按理说你之智本应不在吾之下。可惜,心中牵挂太多。”
一页书反问道:“似你一般投身黑暗吗?”
雁王平淡地说道:“曾经有一个人,他住的地方,有一个深坑,有一日,他想了解这个坑,到底有多深。他放索而探,而索短绌;他投了石,一去无声。他很好奇,他太好奇了。你认为,该怎样,才能满足他的好奇?”
二人虽出自同源,但理念不同,争辩一起,再掀波澜。
雁王此话不只是问一页书,更是问徐凤年。
徐凤年回道:“不该如何,这世上有这么多事情,小爷可管不过来。还是美女美酒最好。”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雁王看了看徐凤年,“这个答案,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或许,让你理解是对你最大的奢求。”
“你.....”徐凤年首次感到来自雁王的蔑视。
一页书说道:“即使身处黑暗,仍要心向光明。汝费心排布此局,应当不是如此简单。若吾不来,你如何成局?”
雁王平淡地回道:“不过是推延他们的死期。自以为投奔光明,却坠入更大的黑暗。这是你们这群人的通病,药石罔效。不过,你说的没错,元本溪他们,不过是顺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