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势之下,由不得招提僧不谨慎。
告知冷寒赋佛厉之事以及波旬将要再度临世大事情,是招提僧的一次试探,暗自观察徐凤年在听到这些事情就的反应。
事实证明,徐凤年似乎早就知晓佛厉大战以及冷寒赋太极剑主的身份。
更是对波旬在未来将要降临之事心知肚明,所以才能出言宽慰冷寒赋。
在初步判断徐凤年非是欲界之人与厉族暗桩之后,招提僧欲与徐凤年一谈。
而徐凤年看着要听自己解释的招提僧,却是暗自庆幸。
还好在紫竹源迎接二人的是五相中性格较为柔和的招提僧,而非继承了天之佛对罪恶抱持着斩邪佞于幽微的决绝态度的欲明王。
否则,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徐凤年当即说道:“实不相瞒,逼迫我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嗯。”就在招提僧迟疑之间,就见徐凤年周身光芒大作,气质容貌为之大变。
复杂而又多变的声音响起,“因为吾,不是…一人。”
“千年共修,缺舟一帆。无边沉沦,法海渡航。”
清亮诗号伴随悠扬笛声,透过招提僧,直击天佛本源。
佛乡之内的韦驮修界,原楼至韦驮在天佛原乡内的修行地。
天池之上的玉佛像,天之佛受罪业禁锢的象征。
天佛色身竟受笛声影响,霎那之间,楼至韦陀已然身处一处悬崖之上,环顾四周之地,“此地是……”
就见崖边,一人凭笛而奏,仙玦飘然,临风而立,“无水汪洋。”
楼至韦驮心知自己会进入此处,必与此人脱不了关系,欲一探究竟,上前问道:“你是…”
“缺舟一帆渡。”那人回身,神秀俊朗,端庄优雅,眉目清秀,双眼皮、茶色眼眸。白衣翩翩、白发高髻,耳鬓两束卷发内翻,发冠如莲如月,隐在耳后的发髻上垂落着两道银色发带,好一派佛门修士。
楼至韦驮疑问道:“我怎会在此?”
缺舟一帆渡未立刻回答楼至韦陀的问题,而是问道:“天之佛楼至韦陀,你,饮茶吗?”
说话间,二人已身坐于茶亭之中。
楼至韦驮已然习惯此处空间转变,说道:“你不是徐凤年。”
缺舟一帆渡仍是未回答,而是拿起茶壶,将内中的茶水倒入二个茶杯之中。
拿起其中一个茶杯,继续问道:“饮茶吗?”
楼至韦陀不再纠结如何来到问题,开始询问对面之人身份,“吾认识你吗?”
缺舟一帆渡终于有了回答,“天之佛应该不认识缺舟。”
楼至韦陀点落机锋,“你之前曾言自己名叫缺舟一帆渡,此地又名无水汪洋。请问佛友,既已无水,又名缺舟,何以为渡?”
缺舟一帆渡回道:“水,就在你眼前杯中。缺舟,也在你眼界所及。”
“嗯。”听到缺舟一帆渡的回答,让有着极强烈的精神洁癖,对罪恶抱持着斩邪佞于幽微决绝态度的天之佛·楼至韦驮拿起眼前茶杯,喝了一口杯中茶水。
“嗯~”茶中之味,竟让天之佛有一瞬的天人合一之感。
“如何?”
楼至韦陀评价道:“平凡的茶,简单的水,却在先生手中千变万化。茶之一道,先生已达天人之境。”
“天人之境,是凡人耗费了多少光阴的追逐。”缺舟一帆渡转而问道:“天之佛可曾听过目犍尊者用神通救五百释种的故事吗?”
楼至韦陀身为天佛原乡天之象征,对佛经各中经典,早已烂熟于心,说道:“目犍连尊者为世尊诸多弟子中,神通第一人。他在教化中常显神通,佛陀虽不许弟子显异惑众,但对目犍连的神通却常常称许。也是这番神通,让他就以为凡事运用神通是没有不成的。”
“昔时世尊的祖国迦毘罗卫城,遭到憍萨弥罗国的琉璃王的侵略,世尊起初也曾为爱国的热忱所动,想为祖国出力帮忙,世尊曾三次坐在路上阻拦琉璃王的大军,但琉璃王逢到世尊,虽然每次回军,但报仇和侵略的恨心绐终没有息灭,世尊知道因果业报的道理,应该要把它完结,世尊尽了爱国的心后,就只有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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